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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棠棣将自己的灵异侦探证递给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也是受人所托。”
绫子拿着侦探证迟疑了一阵,似乎不太相信她年级轻轻就能考到灵能侦探,良久,才终于说:“好吧,我都告诉你。”
棠棣接过店主递过来的咖啡,淡淡的薄荷味在唇齿间缠绕,绫子长长地吐了口气,说,“上个月月初,小乾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本很旧的书,一直都专心于考研的他连参考书都不看了,每天都抱着那本书啃,像着了魔一样。我问他书里写了些什么,他也不告诉我,只跟我说,他要狠狠报复以前欺负他的那些人……”
棠棣一愣:“小乾经常被人欺负?”
绫子痛苦地点头:“他性格太内向,班上的同学都喜欢欺负他,有一次还把他打得满脸是伤……”
棠棣有些不敢相信,都是大学生了,居然还做这种事情。
“那……他成功了吗?”
“我不知道。”绫子的眼中忽然有了一丝笑意,“但那几个经常欺负他的同学,这学期没来学校报道。”
棠棣微微眯起眼睛,看来,应该是那本邪典的功劳。
“后来呢?”
“后来……”绫子轻轻咬着自己的唇,“后来他每天都回来得很晚,脸色很憔悴,问他他也不应。有一天早上,他突然说有个恶魔想要操纵他,取他性命。让我好好照顾自己。结果……结果第二天我就接到了他的死讯……”绫子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伤心与愤怒,眼泪汹涌而出。
棠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得任她哭泣,待她哭累了,便将纸巾递过去,说:“不要伤心了,我们要找到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
绫子微微点头,擦去腮边的泪,棠棣道,“他有没有说过那个魔鬼是谁?”
“我问过,他不肯说。”
棠棣沉吟一阵,说:“你们俩在外租房吧?可以带我去你们家看看吗?”
四、
那是一栋小公寓,绫子打开门,棠棣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指头划过饭桌,上面蒙着一层薄薄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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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被诅咒的紫藤花(3)
“这是小乾的房间。”绫子推开卧室的门,章乾似乎很喜欢紫藤花,墙上贴满了紫藤花的照片,桌子上摆放着一只紫藤花架模型,垂着的花团美丽妖娆。
棠棣在章乾的枕头下发现一本日记,从上个月开始,所有日记都被撕掉了,绫子说,正好是他带回书的那一天。
棠棣失望地翻着书,希望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翻得快了,竟有一页纸掉下来,在空中缓慢地旋转飘荡,落在她的脚边。她愣了一下,连忙捡起来,顿时面如白纸。
纸上用铅笔画着几个人物素描。
第一个,断腿。
第二个,瞎眼。
第三个,断手。
第四个,断头。
绫子凑过来,只看一眼便脸色煞白,“这不是小乾画的,小乾根本不会画画……”
“如果我没有猜错……”棠棣皱起眉头,说,“这些应该是欺负小乾的那些同学的下场。”
“怎么会……”绫子无力地坐在床上,“小乾不是这种人……”
纸上散发出淡淡的香味,是薄荷的味道,她似有所悟,将纸折叠起来,放进衣兜里。
忽然,她的眼神凝固在一只相框上,照片里的章乾笑得很纯洁,像女孩一样漂亮。相框上雕刻着星座图案,两条鱼在水花上跳跃。
“章乾同学不是天蝎座?”棠棣惊道。
“当然不是,他是双鱼座的!”
棠棣倒抽了口冷气,既然小乾是双鱼座,索魂阵里的星座为什么会是天蝎?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几乎可以颠覆之前的所有推断。她迅速取出邪典,一股森冷的寒意立刻随着她的脊背蛇一般爬上来。
她满腹心事地向绫子告辞,绫子送到门前,天色已经暗下来,她在月下静静地望着棠棣,说:“请您务必查出凶手。”
棠棣沉重地点头,转身离去,绫子倚门而立,良久,竟然渐渐变得透明起来,最后消失于无形。
门,轰然而闭。
五、
第二天,棠棣给那四个没来报道的同学打了电话,得到的结果只有一个,他们全部死于意外。
正如那张纸上所画,断腿、瞎眼、断手、断头,断头者在经过一处正装修的店铺时,被突然落下的窗玻璃生生切断了脑袋。
棠棣坐在紫藤花下,手中拿着那张纸,不知道是哪位哲人曾经说过,人,是这世上最残忍的生物,人性本恶,不管多善良的人,在他们心里都住着一只野兽,它凶猛,狂暴,无法驯服,一旦人变得软弱,它就会跑出来吃人。
懦弱内向的章乾,你在死前,是否已经被那只猛兽所吞噬?
咖啡店里依然人满为患,棠棣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忽然香风涌动,一杯香醇的咖啡已经放在了她的面前。她诧异地抬头,看到店主研华始终温柔的笑:“棠棣同学,这杯是我请你的。”
棠棣眼神一变:“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无所不知。”研华半开玩笑地说,正要转身走开,却听棠棣道,“可以聊聊吗?”
研华似乎有些吃惊,但还是坐了下来:“你想聊什么?”
棠棣抬起头,目光扫过这间装修高雅的小店,壁灯昏暗的灯光和唱片机里舒缓的曲子让人不由自主迷醉。她微微一笑,说:“墙上这些油画真漂亮,是在哪家画廊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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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被诅咒的紫藤花(4)
研华笑道,“这些都是我画的,我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画画。”
喜欢画画?棠棣的手不由自主地覆上挂在腰间的小挂包,那张素描纸忽然变得炙热起来。
她端起咖啡,饮了一口,冰凉的薄荷味刺激着她的神经,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薄荷。
研华静静地望着她,棠棣被看得浑身不舒服,说:“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没有,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谁?”
“一个男孩。”研华说,“他也像你一样,喜欢坐在角落里喝咖啡,皮肤很苍白,总是一脸落寞的表情,很孤独。”
棠棣一呆:“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研华耸了耸肩膀,露出一副惋惜的表情,“不过听说他前段日子过世了。”
他说的是章乾么?棠棣有些不安,他们真的那么相像吗?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永远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烟味,她厌恶地用手背捂住口鼻,研华轻笑:“这个动作更像了,他也很讨厌抽烟。如果你不是女孩,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他假扮的了。”
恐惧缓慢而顽固地在她心里蔓延,她狼狈地逃出那间咖啡店,如果再不走,恐怕连她自己都分不清了。
研华看着她的背影,悠长而缓慢地叹了口气,眼睛望向落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若有所思。
六、
出了咖啡店,她才想起,忘了问研华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她在店外徘徊,并不想再进去,那个店主身上有股邪气,令她不寒而栗。
一个女孩从店里兴高采烈地走出来,她心里一喜:“这位同学,你经常到这里喝咖啡吗?”
那女孩警惕地望了她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棠棣扮出一副忸怩的模样,“你知道这家店的店主叫什么吗?”
女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把她当成了研华的拥趸:“告诉你吧,他叫研华,26岁。”
“那……你知道他的星座吗?”
时下正流行星座派对,女孩不以为怪,笑着道:“天蝎。”
天蝎……她微微眯起眼睛,真是一个好星座。
今天的太阳很昏暗,像蒙着一层厚厚的灰,校园里静悄悄的,让人心里烦闷。棠棣忽然觉得有些无力,沿着种满莲花的小湖缓缓地散步。
紫藤花的花语,是沉迷的爱,章乾对紫藤花执着,是因为孤独吧,就像她一样,执着于破案,执着与卫道,也仅仅是因为孤独。
他们,果然很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