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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只能摇一摇头,不知还能跟他说什么。于是,这个学期,张晓峰再也没有参加任何一科考试。没有一个老师对此询问过他的去向。对于张晓峰说他考不考都是挂科,这也并非信口雌黄。在之前老师们一次次点名时都听不到他回答的声音后,很多老师已经决然地放话了,说:“你们转告这位同学,让他别在参加我这科的考试了,反正考多少分都要挂的。”而另外一些老师虽然嘴上没有说,心里却早已宣布了这同样的结果。这就给张晓峰宣判了死刑,这就让张晓峰愿意在别人都绞尽脑汁地想着考试过关时,心安理得地坐在网吧里玩三国。
不过我想,张晓峰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吗?几年之后,当我们都要各奔东西时,张晓峰对我说过一句话,让我的心震颤了很多天,他说:“萧哥,我走到今天,学校有责任,老师也有责任的。”我久久地注视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的表情,我看到他眼里包含的泪水,我忍不住为他,也为我自己感到心酸,我只好拥着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们喝酒去,我们好久没有单挑了。”当时我心里只想着一个问题,为什么每一个老师都因为张晓峰旷课而对他宣判死刑,而没有一个老师想到把一个鲜活的生命从绞刑架上拯救出来呢?为什么?
在无数疑问之中,在开心和不开心的往事回忆之中,在激情与困惑之中,我们又放假了。3504的兄弟们都已回家过寒假去了,我因为陪于香而晚走了几天,这天下午,我回到寝室。发现张晓峰躺在床上,但他并没有睡着,血红的眼睛在我身上转动,那眼光仿佛要射进我心里。我看到他这神情,有点恐惧。
张晓峰突然说:“我没有车费了,你有吗,借我一点,我一回到家就寄回来还你。”
“没车费了?”我大吃一惊,“三千多,你一个月就花光了?”
“是一个月呢,三千块钱算是什么东西哦?”
我打电话跟纪洪志说起这事,纪洪志说他一点也不意外,“呆在网吧里面一天一夜,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元每小时,他要花去20多元;从晚上十一点到早上八点属于包夜时间,费用为八块。他每天吃两盒炒饭,4元每盒,为八块;要抽两包烟,近20元;还要喝几瓶饮料。这样算下来,一天要支出五六十元,有时还有额外的开支,你也看见了,他手中有钱的时候见啥买啥,三千多元钱在他来说就不算什么。”
这就是一个月花三千多的张晓峰,而她的母亲,每天早出晚归,渴望在山旮旯里刨出金元宝;他的父亲去广州打工,每月只能挣800元钱;他的弟弟因为家庭贫困,退学了;他的妹妹也正准备着辍学。我突然觉得有好多话想对张晓峰说,我明知故问地问他爸爸在广州打工每月能挣多少钱。他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我又问他你弟弟是不是因为家里没钱才退学出去打工的,他的妹妹也不是也正准备退学。对于我的问题,他都只是点头,一句话不说,从他的表情中,可以看见一丝悔意。
我说:“你真是错得太彻底了,在你手中拿着三千多元钱的时候,你有想过你爸爸在广州打工的苦处吗?你有想过退学的弟弟和妹妹,想过你妈吗?”
“我错了!”
他终于低低的说了一句。可是,他知道错了,却知道得很晚了,他在选择“三国”的时候,其实已经开始选择让自己沉沦。
我今天回想起当初劝诫张晓峰的语气,很有些惭愧。因为我自己何尝不是跟他一样。他的生活支离破碎,难道我的生活就很美满吗?他在虚度光阴,难道我在奋发向上吗?他在玩网络游戏,难道我不是在于香的温床上度过这很多白天和黑夜吗?我何尝不是每时每刻都在让自己沉沦,只不过伪装的比较严实,因而让人看不到我真实的面目而已。如此说来,我比起张晓峰,虚伪何止一点点。他单纯朴实,大方善良,爱憎分明,而我呢?
我又想起张晓峰的那句话:“萧哥,我走到今天,学校有责任,老师也有责任的。”是啊,我们不过是一个个孩子,我们需要一盏明灯指引,好寻找到一条终生奋斗的道路。我们不过是一只只迷途的羔羊,需要有一个牧羊人拯救我们的灵魂,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有价值。
第二卷结束 敬请关注第三卷“拯救”
1。我是好人?
理所当然地,在开学之初,我要组织3504的兄弟们聚会一次。可惜,这次芩飞没有到场,所以我们这一次聚会就变得残缺。
几十天没有见面,我们又有了很多聊天的话题,特别是围绕着张晓峰和芩飞,话题更是没完没了。
上学期放假时,张晓峰由于连日包夜,神情倦怠,骨瘦如材。在他回家之后,他那善良的母亲面对他一具枯骨流了一汪眼泪之后,就赶紧掏出省吃俭用存在箱底的钱出门去了,不一会儿提着两只肥肥的猪腿回来。
以后,她每天都为张晓峰准备一道美味。在此精心的调养下,张晓峰面色又红润了,精神又好起来了。而他的母亲把她在学校变瘦的原因归结为营养不良,特意打电话给广州打工的张晓峰的父亲,要他以后增加张晓峰的生活费。同时,她还打电话给张晓峰的已出嫁的姐姐——同其姐夫在广州打工,要他们给张晓峰也寄一些生活费。
张晓峰谈起这些的时候很是自豪,他说从此以后他的生活可以上一个台阶了。我们就劝诫他不能再重复去年那种堕落的生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劝诫得那样的理直气壮,好像我们没有堕落一样。
对于我们的劝诫,张晓峰回答好好好,早已喝下一大口烧酒去。然后,他就提前走了,我们以为他不胜酒力,准备安排一人扶他回寝室,但他婉言谢绝。他说:“我先会见会见赵将军去。”我们才知道,他并非不胜酒力要回寝室,而是要到网吧去了。我们不明白他前面回答的那三个好字是什么意思,纪洪志看着他快要消失的身影,突然大声叫道:“阿斗,你真要把刘备的江山毁掉才甘心吗?”
张晓峰回头看着我们,嘿嘿地笑了一会,骂道:“垃圾,一群垃圾!”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着,张龙也走了,他说要去帮女朋友搬东西。
我和李聪、纪洪志继续围在桌子边吃饭喝酒。我说:“我一挑二,怎么样?”
纪洪志问:“怎么个挑发?”
我说:“我喝一瓶,你们两个喝一瓶,看看谁先倒地。”
纪洪志正要答应,李聪说:“谁跟疯子一般见识,别说你一瓶我们两个一瓶,就算你喝十瓶只让我喝一瓶我也不干。我向来只玩自斟自饮。”
李聪的话让我想起了他以前喝酒闹出的趣事。不可否认,他的确是3504里面酒量最小的一个人,就像开车技术特别差的人车开得特别小心一样,他几乎不跟我们在酒场上表现得豪气干云。但是,曾经有一段时间我们都认为将来要想做好一个记者,酒量上必须过得去,不然应付不了很多饭局。李聪在我们讨论之后,发誓立即开始训练酒量,立志在大学毕业时让自己的酒量从一两增加到一斤。他去超市里买了一瓶白酒放在寝室,每天晚上睡觉之前喝一小杯,一个星期以后,他开始创造各种喝酒新招,或用白酒掺饮料来喝,或点燃蜡烛把酒温热喝,后来,他索性用白糖兑着喝。兑白糖喝那天晚上,他喝了一口,抬头看着我们,说味道不错,又喝一口,仿佛喝上了瘾,一口接一口,就这样把自己灌倒在床上。从此以后,李聪看到白糖就想吐,同时,他的训练也终止了。
想起这事,我说:“对了,葱葱是喝白糖都会醉的,怎敢跟萧哥我拼酒。”
李聪听了,说:“有本事你喝白糖酒试试。”
我说:“小娃娃做的事情——不如你用味精兑着喝。”
李聪问:“为什么?”
我说:“听说酒里面兑了味精,可以当催情药使用。”
李聪到:“真的,那以后跟女生喝酒时我得带上味精。”
纪洪志打岔道:“萧哥,你简直就是人类的败类,连葱葱这样单纯的人都被你带坏了。”
我说:“人性本恶,不是我带坏了他,而是隐藏在他本性中的邪恶开始抬头了。”
的确,有谁的心里面没有恶的一面呢。
我突然想起芩飞,问:“禽兽今天到哪儿去了?”
李聪说:“他自从回了一趟寝室之后再也没有踪影了。”
纪洪志吃了一口菜,说:“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