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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战功就有机会娶晓月公主为妻，在一起相扶到老。但是诺儿觉得那40万的冤魂和爹娘的亡灵都在看着他，意念中还有很多穿着破烂的百姓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秦国的王啊，将军啊，士兵啊，不要再打仗了吧，这里是我们的家园，我们多少代人的香火在这里延续，我们的祖先在这里打造生活，请不要让铁蹄踏过这片土地，让兵车碾过这片土地，让我们亲人的鲜血浸没这片土地！
诺儿觉得无助蔓延得全世界都是。身边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连月儿也躲起来。什么意思！夜，那么深沉。公主，你睡得好吗？还好我现在失魂落魄的样子你看不到。如果梦里你见到我，让我告诉你，我爱你。
老师问，同学们，暑假里一场完整的奥运比赛都没有看过的人举手。我刚想举手，四周看看，一个都没有。而且大家的脸上都很坦然，似乎没有我这样的人。惭愧啊惭愧啊，我真想时光逆转，再重新看一遍，虽说有重播，但总比不过有悬念的现场直播来得精彩。
诺儿第二次去陪公主读书，少了点紧张，但仍然无从表现，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脸上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嘴里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总之魂不守舍，乱七八糟。
陈御使，上次你的表现让我很不高兴。父王说，你平日里和他讲起军机大事来头头是道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讲话了呢？今天，你必须讲到十句话才能放你走。而且一个字两个字的不算哦。
公主，其实……
说呀，你不用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也不会让父王把你抓去砍头的。
微臣不是怕公主，微臣是……是……
到底什么啦！
微臣不懂什么书，陪公主读书实觉诚惶诚恐。
哎呀，原来就是这个啊，没问题啦，我也不是真的叫你来陪我读书的嘛，那只是个借口。文武百官中难得有你这么年轻的，我找你陪我玩啊。
好。公主想玩什么？
嗯，你说吧。
那，微臣给公主念一首诗吧。
好啊。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晓月
今天他给我念了一首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逆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
※※※
我开始发疯一样地想沫儿了，思如泉涌，一点都无法控制。自从和沫儿在一起之后，从来没有分开过那么久。我这才知道，爱是多么可怕的一样东西，可以让人这么痛苦，我简直着了魔了。诺儿对公主是可望不可及，我呢，相隔千里，路远迢迢，更可怕的是她根本就已经喜欢上了别人。我知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是……
还是忍不住发个消息给沫儿，拿起手机，却不知道发什么，于是又黯然放弃。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九曲宛转的愁肠，便是这样的么。路边的树下，车站上，不时地有情人相依偎，我和诺儿，都是为情所困的傻瓜。
诺儿哥哥，每一次你都教我念一首诗，已经那么久了，你从来都不告诉我诗的意思，为什么呢？
诺儿抬头看着天，天空中的云彩像小时候爹娘给他吃的抽丝的棉花糖，很轻的，飘飘然的。他说，那些诗等公主以后有了驸马，就自然会知道了。那个时候，希望公主还记得在下。
怎么会忘呢，等有了驸马，你还是我的陪读啊。
诺儿叹了一口气，说，不，我终究要离开。
晓月问，为什么？
诺儿不说话。
她急了，诺儿哥哥，我们已经是那么好的朋友了，无话不谈的嘛，说啊说啊，你为什么要走？
诺儿转过身来看着晓月，双手搭在她的肩上，晓月睁着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他陶醉了。这个时候，诺儿有种想去吻她的冲动。当这个想法闪过脑海，诺儿颤抖了一下，放开了晓月。魂牵梦萦的人儿就在眼前，距离那么近，近得可以让人窒息。可是，仍然那么遥远。一个是天真无邪的公主，一个是蓄谋已久的刺客。诺儿告诉自己，放弃公主，放弃公主。可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如此告诉自己，已经是，千千万万次了。事实证明，他做不到。而且正在越陷越深。如果不来当这个陪读，也许还会好一点。偏偏，最不该来的人来了，造化弄人吧。还是，老天在考验什么？
诺儿哥哥，你怎么了？
啊，没，没什么。公主，如果哪一天，我不能来陪你了，你不要难过，知不知道？
不行，我当然会难过。你，为什么不能来？
以后，你……
我自然会明白，是不是？干嘛什么神秘兮兮的。没劲。
公主，原谅我。
哼！
教师节的任务圆满完成了。那天下午表演，早上的美术课政治课语文课全都用来排练朗诵。教师节到底是教师节，若是别的什么演出活动，老师们恐怕很难把课拱手相让的了。于是练啊练，连着三节课喊下来，教室里的饮水机上顶着的水桶换了三四次。
下午的时候，演出完了坐在现场看接下来的表演。在现场的只有6个班级，全校32个班级在教室里看电视直播。我们应该是很幸运的了，结果前方密密麻麻坐着高低不一的从来没听说过的“重量级”的领导，会场又不是阶梯式的（是体育馆，自己搬凳子进去排排坐好，我们美其名曰会场）。3个小时坐下来，我的脖子起码伸长了2厘米，幸亏及时结束了这次的联欢会，不然就变成曲项向天歌的白鹅了。最可恶的是音响设备不太好的体育馆伴随着个别老师走音的演唱还规定我们挥荧光棒，大白天弄得跟人家开演唱会似的。
当天回到家里，只觉腰酸背痛，庆幸着我们在高中期间，不会再有逢五逢十需要庆祝的教师节了。
※※※
又是这样的夜晚。诺儿不敢看月儿，因为月儿的美丽一如公主，完美无暇，会让他更加心潮澎湃，无法自拔。低下头，月儿洒了一地的银霜还是映入眼帘。凝望着，只觉得一阵眩晕。诺儿常常在想，爱一个人，怎么样才能说明爱得最深，是能够包容她的一切，为了她放弃一切，包括祝福她和她爱的别的男人，包括她与自己的血海深仇；还是由于爱，丧心病狂，不能让任何人得到她，于是把她杀了再自杀呢？现在，诺儿心里很乱，他完全可以这样做，杀了公主，再自杀，只求死在一起。他一点都不怕死，可是杀了公主，对于诺儿来说，太不现实了。他连杀王都下不了手，何况是公主。40万赵军的仇恨，该记在范雎的头上，王的头上，白起的头上，文武百官的头上。她是无辜的。他宁愿退出。的确，最好的办法是，退出。
唉──拿什么作证，从没想过爱一个人需要那么残忍才证明爱得深。
决定了，退出。退出有晓月在那里微笑的桃花源。
也同时决定了另一件事──刺王。
想清楚了，诺儿终于抬头。天空中挂着一轮一往情深的月儿，弯弯如钩，似乎是少女细细的心事。
明天，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磨刀霍霍。胆战心惊。痛不欲生。
……
到底是什么感觉，诺儿自己也说不清楚。
19
诺儿回到家里，一头倒到床上。他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奇迹。为什么王会突然诏他去给公主陪读？其实，这种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呢，即便是梦，也好好珍惜吧。毕竟，关于公主的任何一丝牵挂，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这么美丽的夜晚，诺儿看到月儿被一片淡淡的乌云遮住了一部分。心里有一点缺憾，因为自己今天在公主面前的表现实在遭透了，像个呆瓜，太紧张的关系。以后，要加油了。
诺儿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静静地睡着了。
忽然，诺儿满身冷汗地醒了，他从床上跳起来。发现是个梦，再度倒在床上。刚才他梦见了爹娘，梦见了赵国，梦见了40万人被活埋的场面。诺儿喃喃地说着，不行，我不可以爱上她，她是秦国的公主。绝对不可以！外面的奴仆被吵醒了，跑进屋里问，大人，怎么了？诺儿看见了奴仆，清醒了，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