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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压岁钱里扣除!希望你注意控制开支!”
这是我老妈的杀手锏,她知道我花自己的钱会心痛,所以自从我进入中学开始支配自己每年数量不菲的压岁钱,她就想出了这一毒招。我还听她在电话里洋洋得意地向她的朋友推广这一经验:“孩子要大排场叫他自己出血!告诉你,这一招绝对灵!我们家若葵过生日就很知道自我控制,把钱算得好好的!”我在一边听了气得要死!
只是这个生日到底怎么过呢?我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并不是我真的想有怎样惊人的特殊的创意,而是因为一年以前许嘉陆的一封信。
一年以前,我过15岁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末。因为是初中的最后一个生日,我倾其所有,邀请了一大帮同学到麦当劳去大吃了一通。心满意足回到家,发现信箱里躺着一封许嘉陆的来信(因为我们的最初通信是在暑假,所以我当初给他的是家里的地址)。他在信里突然这样推测:“向日葵,我猜你应当是生在秋天吧。秋风里的向日葵,正沉甸甸地、满怀欣喜地弯着腰,等着收割呢。或者就是在10月?甚至,就是在今天?”
我的心在那一刻噗通噗通狂跳起来。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除了认定是老天的有意安排,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我奔进屋,顾不上理会爸妈的问候,关起房间门就给他写回信。我问他:“你相信吗?今天正是我的生日。而我刚刚邀请同学过完生日PARTY回到家,也就是在前一分钟,我接到了你的来信!”停一停,我横着心往下写,“除了认定这是老天的有意安排,我想不出别的解释!你认为呢?你认为这是老天的安排吗?”
这是我给他写过的最短的一封信,也是我盼回信盼得最苦的一封信。
回信终于来了,也是他所有回信里面最短的一封:
向日葵:
我真高兴,我心血来潮的一个随便的推测,居然一语中的!你们小女生喜欢将一切归结为老天,我倒不这么认为。不过,这也确实说明我们之间缘分不浅呢,这就是我们能在茫茫人海中成为笔友的原因吧。
今年的生日是已经过去了,明年的这个时候,等你满16岁的时候,我会以自己的方式给你送上一份祝福!
我会好好记着的。
他的信令我有一点点失望(居然是心血来潮的一个随便的推测),但是,他的信又给了我一份多大的盼望啊!
现在,这份盼望已经触手可及了。
我想不出他会以怎样的方式祝福我的生日。是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一张音乐贺卡?或者,寄自邮局或请快递送过来的一盒巧克力(呵呵,这个想像好像有点浪漫得过分)?
我非常希望他的祝福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是单独一个人,这样,我就可以全心全意地接受了。
好吧,这个16岁的生日,我就一个人静静地过吧。16岁的花季,一个人静静地度过,相信很少有人会这样度过自己的16岁。不过,正因如此,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别具特色的创意吧!
我这样做,一定很傻。好在,除了我自己,并没有人知道我的傻。
中午吃盒饭的时候,手机响起来,是收到短信提示音乐。
我点开,是许嘉陆发来的:“明天中午饭后会有空吗?请一定安排出一刻钟的时间。”
我的心又一次噗通噗通跳起来――跳得比一年前见到他在信里推测我的生日时还要快。我飞快地回他:“为什么?”
一会儿,他回过来了:“现在别问。明天就知道了!记得一年前的约定吗?”
“是。”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回他,像是怕惊动什么。
他再也没有回过来。
我也不再回过去。
我知道,明天,他会再给我发短信。我就安心等着。
第二天,仍然是在吃饭的时候,手机短信提示音乐又一次响起来。
“饭吃好了吗?20分钟以后会有人到你们校门口,给你带去我的生日祝福。”
“谁?我如何能知道他是找我的?”这句话如果是在电话里说,一定急切得不成样子。
“呵,你过去就知道啦。”许嘉陆居然还在卖关子!
我哪里还有心思再吃饭,我将一次性筷子啪的一声插进一次性饭盒的盖子上,端起来扔进了门口专门装饭盒的垃圾桶里。
中午的校门口行人不多,他们稀稀落落地行走在仲秋温情款款的阳光里。
谁是要带给我祝福的人呵?我倚在离校门几米远的一颗梧桐树下,傻呵呵地注视着每一个走过我身边的人。
还差一分钟就到许嘉陆约定的时间了。
我的右前方,一个大男孩正在过马路,他的手里,捧着一大把――鲜花。我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再也顾不上看别人。是不是就是他呢?是不是?是不是?
手机又一次响起来。我急忙点开――我一直将手机拿在手里:“现在是不是有一个手捧玫瑰花的人向你走来?走上前去,告诉他你的名字。这就是我带给你的祝福呵――向日葵,生日快乐!”
我的眼泪刹那间潮水般涌出了眼眶。我猝不及防。
而那个送花的大男孩,已经迎面朝我走过来了。
我只好抬起潮润的眼,害羞地朝他笑,轻轻告诉他:“我叫朱若葵。”
大男孩黝黑的脸像一朵真正的向日葵一样盛开来,在正午的阳光里光彩夺目:“朱小姐,我们的客户电话委托我们给你送上生日祝福!祝你生日快乐!”
我接过大男孩递过来的一大捧鲜花――是清一色的粉红色的玫瑰,一朵朵娇羞地打着花骨朵,藏在一片星星点点的满天星的帷幔里。“谢谢!”我的声音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男孩走出去老远,我才想起来给许嘉陆回信息:“16岁的生日祝福,像玫瑰一样盛开在布满星星的天空里。”
我没想到一个人过的生日,可以过得这样,令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捧着玫瑰走进校门,一路接受着惊异的目光,我浑然不觉。快要走到教室门口时,我才突然清醒过来。
天!我就这样捧着一大捧玫瑰走进教室去?肯定会引发海啸一样的尖叫和口哨!肯定会引来美人锦的无休无止的追问!运气再坏些,还很可能引来教务主任的上纲上线!
我没想清楚应该怎么办,我只是知道现在应当远离教室。我捧着玫瑰,又一次走出了校门。
许嘉陆一定没想到,这样特殊的生日祝福,会给我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尴尬呢。我自己先前也一点都没想到。
这时,我看到了包装带上的一个小小的心型卡片,上面用闪着亮晶晶的银粉的贺卡笔写着:“朱若葵小姐生日快乐!”下面是印刷好的花店的名字、地址和电话。
“嫣然”花屋?就在离我们学校不到一站路的马路边上,过一个红绿灯,再往前走一点点就到了。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还在里面买过一枝百合呢,送给妈妈过“三八”妇女节。
我朝“嫣然”花屋的方向走去,心里想着该怎样对店主提出这个奇怪的要求――是刚刚才从我心里冒出来的。我还记得,花屋的主人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子。而刚才那个送花的大男孩,也许是新近雇佣的吧,好像上次没见过呢。
“怎么啦?花不好?”大男孩正站在花屋外整理刚到的一大捆康乃馨,见到我,站起身来很奇怪地问。
“不是。”我的脸变得估计比手上的玫瑰还要红。“是这样……我很喜欢这花,但我没地方放。我想……我想,是不是可以寄养在你们店里?”
“什么?寄养花?”女店主听到了我说的话,从门里走出来。
“可不可以?”我乞求地望着她。
她不回答我的问题,她充满兴趣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了,一定是男朋友送的花吧,不敢带回家,也不敢带到教室里去?”
“不是男朋友!”我的脸一定变得更红了!
“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认识你们老师,还怕我告密?”女店主嘻嘻地笑,“放在我们这里也可以的,反正我们本来就要摆花的。只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空余的花瓶呀!”
“我买一个花瓶好了!”我赶紧说。
“行!”女店主爽快地一挥手,“你自己去挑一个吧。”
我进到香气扑鼻、干净整洁的花店里,一眼就看到了中排架子上一个厚厚的四方形的玻璃花瓶,纯白的玻璃壁里夹杂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淡淡的玫瑰红,和我手上的鲜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