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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医学啊,就是研究遗传呀基因呀什么的。”我随口胡说。其实我也是在暑假许嘉陆给我的一封信里听他随口提起过,我哪里知道什么是生命医学了。
“朱若葵,你狠!这么神秘的笔友你也交得到!”
“哈,服了吧?”看见林姿吃惊里面裹着羡慕的表情,我得意非凡。要知道林姿是那种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的女生,一般的事情是不会让她说出“你狠”两个字的。
我跟许嘉陆的最初通信是出于一个说出来有点令人难以置信的巧合――许嘉陆是我那位让林姿吃惊加羡慕的笔友的名字。
在初二那个暑假的最后一天的傍晚,我在居住小区门口的一家书报亭里,很惆怅地翻一本中学生杂志――这个暑假过完,我就要进入可怕的忙碌的初三了,所以心情惆怅。可当我一眼看到一篇叫《像猫一样走过暑假》的文章标题时,我忘掉了惆怅,忍不住嘻嘻笑起来了。因为在此前一分钟,一只全身漆黑的猫刚刚悄无声息地从我脚边走过,我想到这天是暑假最后一天,脑袋里便冒出了“暑假像猫一样溜走”这个句子。瞧,杂志上还真有差不多意思的这样一篇文章呢!
我毫不犹豫地掏钱买下那期杂志,一边走回家一边就将那篇文章看完了。
文章写对暑假那种又爱又恨的心理,又幽默又好玩,我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笑,一路上引来了不少白眼。看完了,我正好走到家,这时我才想起来回到前面去看看作者名(我看东西经常忘掉看作者名),这一看不打紧,可把我吓了一大跳,这个人的名字居然跟我小学时对我很好的一个男生的名字一模一样!并且,他们还在上海市郊的同一所中学(那个男生在我们小学毕业时因父母工作调动转到市郊一所很有名的重点中学读书去了)!
我忍不住给那位叫许嘉陆的作者写了一封短信,告诉他我跟这篇小小的文章的奇怪的缘分。最后我问他:“你是不是就是我小学时的同桌呢?你跳过级了?”这篇文章的作者那时念高二――杂志上是这样标明的。我还问他:“你有QQ吗?我们可以做网友吗?”
回信很快就来了,他说:“我一直是一步一个脚印、一次一级台阶很辛苦地在学业的道路上前进的,从来没跳过级,所以虽然我很想冒充你的初恋情人,但在最后一刻,我还是决定做一个诚实的中学生。”
我嘎吱嘎吱乱笑一气,接着往下看:“我不喜欢QQ聊天,因为一位超级恐龙让我上过一次恐怖之极的恶当,从此我患上了网络伤害症。不过我很愿意做你的笔友――如果你也像我一样喜欢这种古老的交往方式的话。毕竟,一篇小文包含两个这么大巧合这样的事情还是很少见的――在茫茫尘世中,这应当算是很值得交往的一种缘分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不喜欢QQ聊天的故事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非常愿意跟他做笔友。他的信前半部分令我一个劲只想直乐,而到最后,那短短的几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我突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我想,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值得交往的男孩。
我们真的做起了单纯的笔友,靠慢吞吞的、不太有保障的邮局传递纸上文字的那种。我不再问他的QQ号,或者EMAIL什么的,他也从来不问我的。
我很有耐心地选择信笺纸,我喜欢选择那种有着淡淡的彩底、彩底上再若有若无地印有一些花瓣或小动物图案的信笺纸。在这样的信笺纸上落笔,感觉写下的每一个字都会变得有自己的性情。
而信封,我只选择最普通的那种,我很怕那种花哨好看的信封会在中途被好奇的观众截下来――虽然说一封信从一个城市的一角到达另一角路途不远,但我想不出这其中要经过多少人的手,而这当中也许会有好奇得有点过分的观众呢。
好在我们的信从来没有丢失过,其实我们的信件本来也不多,当时他高三,我初三,大家都处在最不正常的时期。我们的通信一来一回,差不多一个月一封。
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些收信、读信、写信、发信的日子。他的来信字不多,内容也简单,可那些短短的简单的字句,总会在我的心里唤起无言的欢欣。它们是我在那段紧张日子里的自由自在的呼吸。
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信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有说起过。不过,他愿意在黑色高三保持与我的通信联系,这本身就足以让我心存感激。
今天接到的这封信是许嘉陆考上大学以后寄过来的第一封信。还是那种白色的普普通通的信封――许嘉陆一直用这种信封给我寄信。
我刚撕开信封,上课铃声就响了。我吁了一口气,嘴里却说着:“真倒霉!看不成了!”将信一把塞进了书包里。
一直在边上虎视眈眈只想窥视的林姿给了我一个可恶的暧昧的笑脸。
中午,林姿回她奶奶家吃饭去了。她奶奶家就在学校斜对面的一个小弄堂里,所以她每天可以过去吃饭,还可以休息休息。而我们大多数人,都是吃由学校统一订购的难吃得要死的学生餐。
我将盒饭拿到教室里,再也顾不上吃,从书包里掏出了许嘉陆的信。
向日葵:
首先恭喜你终于上了高中!当然更恭喜自己终于离开了高中!不堪言说的高中,呵呵!
大学生活跟我想像的比较一致。虽然我们那位刚刚毕业的辅导员学兄比较古板,满口伦理道德,令人头大,但总的来说各方面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我们专业就20号人,有14条汉子,1条特级美女蛇,2条超级丑女蛇,还有3条美丑参半的女蛇(我们宿舍哥们说的,不关我事)。那条特级美女蛇据说已经有5条汉子准备为她决战,当然这当中可没包括我。
对了,不会怪我才给你写信吧。我们9月16号才到校,然后是到了一个新环境必有的一大堆乱糟糟的事情。国庆当然是准备出游,大部分同学选择了南京和杭州这样近在咫尺又独具风韵的古城,我也未能免俗,准备与两位高中同窗共赴南京城。毕竟这里是六朝古都,有充足的逛的理由。不过,国庆假期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给你写信。这件事现在正处于现在进行时状态。
刚才同寝室一个哥们知道我在写信,惊吓得五官都挪了位。他说:“老天!你不会到网上去?没QQ号吗?我送你一个!用信件泡女孩子?人家会被你吓出毛病!或者,她压根就是有毛病!”
我朝他好脾气地笑笑,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从不生气。连高三的时候我都不生气,现在还会生气吗?
不过,我记得你在第一封信里就问过我QQ号的。如果你真的喜欢QQ聊天,我们就在网上说话也行的。我有QQ号的,不过几乎不用。我喜欢写信、读信的感觉。你一定也是这样的吧,小向日葵,我说得对吗?
……
许嘉陆的信就是这样,看上去拉拉杂杂,毫无中心,可里面总是会有那么几句话令我止不住地心跳。比如“向日葵”这个称呼,他一开始就这么称呼我,也不解释为什么这么称呼我,就好像这个称呼天生属于我一样。我就也不问他,在给他回信的时候落款时也就写上“向日葵”。再比如“在给你写信的时候,我从不生气”,这句话在他的信里面就那么随随便便地带出来,却让我怔怔地发了好一会的呆。
其实,我哪里喜欢QQ聊天了?我很少有机会用QQ的,当初只不过是见同学都在用,怕大家笑话我老土,才申请了一个。“好友”里面也就班上几个要好的同学的QQ号。网上聊天哪里有读信的感觉美妙了?我才不要跟许嘉陆做网友呢,我就要跟他做笔友,做那种最最古董的、即便在一个城市也不见面的笔友,谁爱笑谁笑去!
第三章奇怪的结点
中午吃过饭,我将钱包揣在校服肥肥大大的口袋里,来到了位于学校斜对面的邮政局。
国庆回来以后,我妈头脑发热,突然想起来要资助一个贫困女孩读书。可她老人家工作繁忙,没空余时间,便将寄钱的重任和女孩的地址一并给了我,她是这样说的:“反正你们学校斜对面就有邮局,你中午吃完饭帮我寄一寄,正好可以散散步,休息一下头脑。”
我看看地址,是我妈妈老家邻县的一所中学,我问妈妈:“奇怪了,你干吗不资助你自己县里的贫困学生?那才是最正宗的老乡呢。”
妈说:“少管闲事!”
看看!求我做事还这种态度!
齐无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