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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偏和我开着玩笑,一次次的错过,一次次的相遇,失而复得,得而又失,我在得与失之间迷茫惆怅,这也许就是我的生活,莫小然的生活。
既为莫小然,生活就本该如此,我不迷信,但我信命,我相信命运,世事难料,但却仿佛早有安排,我为什么而来,为什么而留,没有人告诉我。
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这样想似乎有些沉重,这样的疑问也过于苍白无力,但我一直在想。
雯子回到我们在D寨寄宿的地方。
我和彪哥,拉着诺诺就近找了一家菜馆坐下来。
彪哥把钓来的鳖拿给掌厨的伙计,一只做成菜,一只送他们算是酬劳,那伙计又给我们炒了两盘菜,给了些酒,就这样吃着。
诺诺不吃,只是一个劲儿的喝酒,彪哥也一个劲儿的冲我挤眉弄眼,意思让我制止一下。
可我说不出口,我不知是碍于自己的那点面子,还是为了什么,我心里不好受,但我又不想说出来。
吃完饭,彪哥也回去了。
我把诺诺连拖带拽送到她的住处,她住在做扎染的阿姨家,这铺子我曾梦见过,尽管摆设布置不尽相同,但我始终觉得我的生活就像是梦的延续,梦在向我预言着什么。
这是一栋青砖泥瓦盖起的二层小楼,一楼做生意卖扎染,二楼当生活起居,小楼的后面是一个巴掌大的院子,养着些牲畜,还有一个简易窝棚搭成的厕所。
我和阿姨把诺诺架上二楼,扶她睡下,弄得一身汗,下楼,上了厕所出来,准备回去,阿姨在门口挡住我。
“既然来了,就住下吧。”阿姨笑着。
“不了,那边还有几个朋友,谢谢您的好意。”我走出门。
“你是莫小然吧。”阿姨紧不慌不忙的说。
我站住脚,转过身,看她。
“诺诺经常提到你,你知道我为什么叫她诺诺吗,是因为她说这是你叫的,平常人都直呼其名,而你却叫她诺诺,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她听习惯了,让我也这么叫她。”
我走回到阿姨的跟前。
阿姨招呼进铺子。
我跟着又回到铺子里,阿姨从门后抽出个条凳让我坐,她则坐在柜台后面。
“这是个好闺女啊。”阿姨说着搓起自己的膝盖,看得出她的关节有些毛病,“她来我这儿有段时间了,知道她为什么来吗。”
我看看她,她接着说,“我姓桂,原先在B城的孤儿院工作,她那时就在我们院。我是她的老师也算是她的妈妈,这丫头从小就掘,但她聪明和别的孩子站一起就是不一样,所以我平素里就很注意培养她,但我水平有限,只能叫她识字,算数以及一些最基本的知识,我上学那会儿正赶着文化大革命,小学都没上完,这学也就荒废了。但她聪明呀,我稍微点拨一下,她就上路了,小学三到五年级的课程是她自己学的,她很勤奋,尽管孤儿院的每个孩子都很勤奋,但她就要比别人更加勤奋。她说过,她要让抛弃他的父母后悔一辈子,她要好好的活着,活得滋润,她要做名人,要做歌星,当然这是她小时候的言论,还很稚嫩纯真。”阿姨回忆着笑了笑,是呀,我们又有谁不曾做过这样那样的梦。
“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遗弃。我那天值班起得早,去开孤儿院的大门,门口就放着这么大一个襁褓。”说着,阿姨用手比划了一下。
“我抱起来,一看是女孩儿,裹着的小被子里面有一张纸。我打开,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出生年月,喜吃的东西,怎么喂,除此以外上面什么都没写,连个父母的名字都没有,也没有弃儿原因,就这么把孩子扔在这儿。”阿姨有些激动,眼眶湿润。
“我也是母亲,我也喂过孩子,还用他们教,如此狠心都不配做人。我就按着自己的意思喂,我喂她我的奶,给她吃我做的辅食,没想到这丫头还挺能吃,过不了多久她脸上就有小肉了,气色也比之前好许多。我爱人那时候在B城的焦化厂工作,地方远,工作忙,我们一周难见上一面,我那时也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儿子,我就干脆把他从婆婆家接到我们院,我们母子就在孤儿院的职工宿舍过。我本来就奶水少,还要喂儿子,可这丫头就偏认我的奶。每回要喂过奶,她才肯吃别的,院里的阿姨们,不是已经断了奶,就是新分配进来的实习生太小。”说着,她长舒了一口气。
“我一个人喂两个人,肯定不够,我就想着断她两天奶试试,之后再喂她奶粉。可每回到该喂的时候,她就可劲儿的哭,那哭声啊,整个院的人都能听到,哭得小脸涨红,一口气儿不停。这孩子就是挺倔的吧,可我一想到这孩子的可怜,我就不忍心,每回我都坚持不住,就去喂她。有几回是正给我的孩子喂着,就要停下,先给她喂,我想着自己的孩子苦点没什么,他好歹也有爸妈疼不是,可这丫头就没有这么好的福分。后来,两个小人渐渐长,我和爱人也在孤儿院附近买了套房子,我们就搬进了新房。他们上同一所初中,同一所高中,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功课一起,有不会的就一起讨论,玩也是一起。她那时就喜欢玩男孩子的玩具,说话干什么都像个假小子,俩人真是亲密无间,青梅竹马。有同事就说,我这也没少在这丫头身上下工夫,干脆以后两个孩子大了,结婚得了。我也这么想过,毕竟这丫头无论长相,气质,灵气都不差,我也看得上眼。后来我的儿子渐渐长大,也懂得些男情女爱的事儿,上了高中他就总愁眉,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许诺。他还说,我和许诺要不是兄妹该多好,我一定娶她做我老婆。我当时就摸着他的小脑瓜说,妹妹就是妹妹,可不许瞎想,小孩子懂什么。我从没给他提起诺诺的身世,我怕他给诺诺说,怕诺诺知道,怕对她打击太大。可这事哪能瞒得住,那天我们去一起去孤儿院看望即将退休的老院长,老院长也是喜欢诺诺,无意间就说了一句,‘许诺长成大孩子了,越长越好看了,你桂阿姨没少照顾你,以后可要好好报答她啊。’院长这一句话说完,我就看到丫头那脸色不对。回去她就问我,我终究还是没能守住这个秘密。这丫头把自己关在屋里几天,也不去上课,我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个什么事儿,倒是我那儿子知道了诺诺的身世挺高兴。后来,一天早上,我正睡着,被一阵亲吻给弄醒,我睁开眼,是诺诺,嘴唇冰冷,挂着两行泪,你猜她问我什么。”桂阿姨抬头看着我。
“什么。”我问。
“她说,桂妈妈,我还能做你的女儿吗。我就赶紧抱她在怀里,我说,能,怎么不能,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妈妈。她后来也和我儿子交往起来,但我觉得这样多少有些不合适,尽管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但平日里总归是女儿妈妈的叫着,说不过去啊,所以我一直没松口。那天下着雨我去学校给他们送饭,是我儿子吃不惯学校的饭,所以我干脆做了两份,回来的时候滑倒在路上把膝盖摔碎了,再后来我就办了病退,我是C县人,老家又有扎染这一摊子需要人接手,所以我就回来了,儿子没考上大学,我在县政府给他通通门路找了个闲差,诺诺考上大学就认识了你,儿子自知追不上她这只凤凰,也就放手了,现在他们是很好朋友,呵呵。”
莫非那天在黑豆见到的就是她的儿子,我把大体的长相,给桂阿姨形容了一下,桂阿姨说,“就是,就是他啦。”
看来我是误会诺诺了,我没想到我是这么一个狭隘的人,什么事儿都往坏处想,我误会她了,要不是这误会,我们兴许就……
就在这时,楼上响起了诺诺呕吐声。
第二十五章 阿桂扎染
我本想告诉她,诺诺在B城发生的一些事,但我更关心的是诺诺。
我走上楼去,桂阿姨没有跟来,她是在给我们独处的空间,毕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不是很多。
我这样想着,来到诺诺身边,不觉笑笑,生活中的我总是猜测,但这猜测又有多少意义呢。
我扶她坐起,她的体香渗着酒气,却很好闻。
床底有个盆子,我拉出来,让她冲着盆子,她晚上没怎么吃还能吐那么多。
稍许,她眯着眼说,“我这是在哪儿啊。”
“在我家。”我很逼真的说,擦着她嘴边的污秽。
“啊,什么。”她赶紧挣脱开我,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否完整,“说,你对我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