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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都闹不明白这到底是在吐对方的槽还是自己的。
不出所料,下一刻主卧室的门也打开了,一身白睡裙的肖逸萧顶着堪比贞子的乱发子弹般猛冲出来接着嚎叫:“发生什么了!老娘在跟人对砍呢怎么就给断电了!!”
于是杨蔚然看了眼性别为男的助手甲,再瞄一眼性别为女的肖逸萧,认命地举手说:“谁能告诉我总电闸在哪……当然还有手电。”
然后不无庆幸地想,其实这场停电……来得真及时……
——这样,至少下次上线自己这边就完全有理由把那话题给忘了。
不过杨蔚然的鸵鸟想法真的是各种对不起此刻还泡在游戏里的各种游戏宅们,要知道,他那个风骚羊师傅在现实里撑死就是个败家渣攻,但在游戏里可是会进化成不折不扣的杀胚的。
没错,卓凌骁又回了南屏并新开了团,收进各种各样日常做完闲得蛋疼的恶人后再次大开杀戒了。
一次次地看敌人倒下,看他们站起的话便不厌其烦地杀将过去;自己也一次次地倒下,又一次次麻木地站起。
明明仍清醒地知道眼前的不过是个游戏,却发现心境与以往已经大不相同。
以前,这种几乎就是拼人数的群架他决不会掺和其中超过半小时,因为很无聊,而他喜欢PVP却并不代表着以杀人为乐;现在?现在他每次爬起来后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会有,直接两个BUFF套起来,然后无脑对着敌群刷六合或对点读四象。间或C一下看着阵营属性里刷刷上涨的战阶和威望,再无意义地对自己勾勾唇角。
说伤心么?其实好像也不是很伤心。都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立场和机会出手的事情,即使自顾自把心伤死了也是只赔不赚的脑残路线。
但他卓凌骁还有比某人多出几乎十年的大好青春,比更多人超出不止几倍的雄厚背景,他怎么有资格脑残呢!
他现在是愤懑啊,他愤懑自己居然那么二那么二地肥皂剧式地醉了,然后说出不该说的话,推开不该推的门,接着自己光着身子一脚踩出去,给最不该发现的人说:看,其实我浑身伤疤,求奶求治愈!
然后人家笑眯眯地从背后拉出个人来对你说,不好意思了我名草有主心不在你那儿。
丢不丢脸,悲催不悲催!猎艳专家你个毛线,在有妇之夫面前战斗力连2字都不屑看你一眼有没有!
接着,心里各种咆哮体狂奔的卓凌骁就陡然间反应过来,对哈……渣攻才是他的代名词,猎艳才是他的人生嘛。表白什么的算毛线,我完全可以是神志不清搞错人甚至前一秒喜欢你后一秒爱上随便哪个他!
但杨奕的室友不能是个同,那自己……是不是也可以试试找个女的谈下对象?
随即卓凌骁自己为自己的思维愣了下,不由一下笑了出来:杨蔚然你看与我无缘是个多大的损失,其实我也是很伟大的嘛,为了你的家庭收束手脚精神还可以进一步渣化,关键这之后咱还能想起来要为你侄子考虑一下!
顿时,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涌起来几句诗,于是某人自暴自弃地笑着边打架边刷起了频道:
'世界''风骚羊':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
'世界''很无辜':……这是什么?
'世界''生来是恶人':百度一下,你就知道
'世界''风骚羊':姹紫嫣红色,从知渲染难。他时好花发,认取血痕斑。
'世界''很无辜':不,我的意思是这货是哪个外太空来的山寨货,还是被耗子打变身?
'世界''生来是恶人':……
'世界''奈落落':不明真相围观中,师兄你肿么了?
'世界''一剑破苍雷':……
'世界''风骚羊':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世界''风骚羊专杀':我又死了……这个世界是不真实的!
'世界''笑笑':什么不好刷,居然刷那个汪什么卫的诗,装B失败到这份上也是种境界了
'世界''武娘':切,你还真别小瞧那个谁谁谁,人家十几二十岁敢放下锦绣前程刺杀摄政王狱中明心志,你呢?连跟骚货一对一都不敢的有什么资格说
卓凌骁看着频道,依旧只是随意一笑并不过多理会,心气激荡地敲出了全诗的高/潮,他最喜欢的那一行——
'世界''风骚羊':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小恶狗的心事有谁懂!
'世界''甜妞儿':我能不能说我彻底萌了,民国F4之诗什么的QAQ嗷嗷我也要去七剑!求加帮派啊!
'世界''一剑破苍雷':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不过骚货比起民国四大美男估计还要更符合你们的审美观
'世界''奈落落':……是我想太多了吗,为什么觉得师兄的CP满地爬了……
'世界''风声':我擦!一剑你这广告意识!
'世界''流浪儿':当一剑成了老大,咱唯一的直男也就成了神棍
'世界''爱君如梦':'风骚羊'求GD求包养嗷嗷——你包我或我包你都没关系啊!
'世界''青青河边草':……
'世界''风骚羊专杀':这……难道是个妹子……?
'世界''流浪儿':……
'世界''武娘':但是骚货好像被妹子吓跑了?
而此时的YY里,杨奕已经下跳到了卓凌骁所在的房间:“怎么了?”
“……”卓大少再三确认系统提示,默了一会儿后才陡然爆发,“该死的二十一世纪朝廷,我被公开频道禁言了!”
第39章 AFK?
某骚货游戏里被禁言的第二天傍晚,杨奕听见敲门声去开门的时候还以为会是第二个别的什么不速之客到访,结果在看清门外一头清爽短发的人后愣了整三秒。
卓凌骁也不急着进门,双手依旧抄在口袋里痞痞地站着,眼神中满是漫不经心。
而杨奕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这个万年不变的气场他大概要认不出眼前的人来:“你……的头发呢?”
“剪掉了呗,这不很明显的事儿。”
“为什么?”这真不能怪杨奕八婆,毕竟从认识起卓凌骁就是一头及腰长发从来没变过,任着周围人怎么念叨都死性不改,有时候还瞎扯什么满人不遇国丧不得剪发——但谁都知道这家伙明明是维吾尔族血统,跟满人八竿子打不到边。
“热。”卓凌骁撇嘴,然后终于站不住了,一边挤进屋边说,“你怎么变这么罗嗦是不是中暑……了……”
卓大少的后半句话几乎被掐熄在喉咙里,此刻正对着端坐自己书桌前的卓大爷和其助理干瞪眼。
“知道回来了?”卓父面无表情。
卓凌骁则立马回头死瞪杨奕,而这个舍友只冷着一张脸耸了耸肩,显然在表达“谁让你突然杀回来,外加还搞了个多余的大变形来着,纯属自找”。
于是某人嘴角一抽,只好又扭回头直面自己父亲:“还行。”
“那回家吧。”
“……”
看着自家老头站起来特有范儿地整了下西装,卓凌骁顿时有扑上去掐他脖子的冲动,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一回去又是轻易别想出来了——可惜,这种暴力想法不能付诸实施,因为老头身后那助手同时兼职着保镖头目,职业的。
于是他被杨奕用送葬的目光又送出了宿舍。
被抓回家的路上,卓凌骁很郁愤地被告知自己已经被冠上“重度抑郁症需要静养”这种相当扯淡的帽子办了强制休学,在离本届学生正式毕业仅有三个星期不到的时候……去尼玛的重度抑郁啊!老子都快精神分裂了好不好!
在心里腹诽着的卓凌骁再看一眼特地指定自己跟着坐后排方便亲自督管的卓父,不得不接受老头子这回真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关起来长期教育的事实。
可是为什么呢?几岁十几岁的时候这个人连多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现在儿子都二十出头没有救了他却突然想起来要紧抓教育问题?太搞笑了吧。
卓凌骁装作看街边风景,其实是透过窗玻璃在观察自己老爹的表情,最终却什么都没猜出来——不得不承认,他对这个男人丝毫不熟悉。
叹气,颇有些后悔地掏出手机解锁荧屏,卓凌骁编了条短信“我估计要长期AFK”,然后在选发送对象时犹豫才半天选了杨奕而刻意忽略排在其上的杨蔚然。
可是,在一句自己录的“咩啊咩啊咩你妹!”的短信提示音把旁边的老卓气得连发青后,卓凌骁却发现新的未读短信却很神奇地居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