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盛琴大惊。
“姐姐,爸已经将你的事对我说了,他现在就想见你一面,别让爸闭不上眼啊,姐姐!”
“他得了什么病?在哪个医院?”
“你快来啊,晚了就来不及了!呜呜,在北大医院!”秦音哭道。
盛琴觉得脑子里“嗡”地一声。
一路上,她泪流满面,不知道是为自己、为母亲、还是为秦洛川!人生的恩恩怨怨,有多少是经得起时间的考验的?人活着为什么要相互伤害?
她赶过去时,秦洛川已经走了,他留给了盛琴一只玉镯,与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两只一模一样!她突然发现母亲原来早已原谅了他,她还希望戴着他们的信物代表他出席她的婚礼!
“姆妈!”盛琴顿时觉到万箭穿心。
“爸爸!”秦音也靠在她身上哭叫。
她抱住了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她甚至与那个夺去她母亲一生幸福的女人抱头痛哭!
“爸爸!”她第一次这样呼唤她的生身父亲,可他已经听不见了!
“去找姆妈吧,快去找她!”她在心里对他说。
秦洛川是在死前不久发现了身边的阴谋,那阴谋已经深深渗透到了他的事业和生活中,他无力去摆脱了,他偷偷地尽量将自己的财产转移到秦声和秦音的名下,还将北京的一套写字间通过秦音转给了盛琴。“胭脂门”在他身上碰了一点小小的钉子——他总算死得还算有体面。
遵秦洛川的遗嘱,他的骨灰安葬在了上海老家。上海的葬礼不像北京的火化仪式那么隆重,来的宾客却依然不少。紧紧搀扶在一起的两姐妹,是葬礼上的一道风景:一样美丽的容颜,一样黑沉沉的丧服,一样悲泣的眼睛,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虽然那目光中含着泪水或是虚假的哀伤。
盛琴一直搀扶着她的这位妹妹,秦音几乎是吊在盛琴的胳膊上,她的泪水打湿了两人身上的黑丧服,也勾起了盛琴心底的怜惜。透过她的哭泣,透过她伤心的泪水,盛琴感到了与这位妹妹的血脉相连。她们的悲伤是共同的,她们的身上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盛琴心中突然多了一份安慰——她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
葬礼结束了,秦洛川安息在了这片青山绿水之间,这块墓地是他自己生前购买的,离盛琴的母亲也不远,盛琴心中十分安慰。
盛琴搀扶着秦音走在她哭哑了嗓子仍在抽泣的母亲的身后,秦声似乎在一日之间长成了大人,他代替母亲主持了今天的一切。人们退到两旁默送她们过去,目光还是忍不住在两姐妹梨花带雨的脸上扫来扫去。
在要上车的时候,盛琴发现扶着的秦音突然面色苍白,整个人向地上滑去。
“怎么了?”盛琴惊叫道。
秦音望着她动了动嘴唇,头一歪就晕过去了。
“快来人啊!”盛琴叫着,想把她抱起来,却发现自己从她身后伸出来的手上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天哪!来人啊!出事了!”盛琴的叫声又细又尖,完全变调了。
墓地上顿时一片骚乱,秦声拨打了120,盛琴不顾一切地开车冲出了这片死亡笼罩的墓地。
一路上,抱着秦音的秦声不停地给取得联系的医院打电话,盛琴开着的车横冲直撞,简直像匹受惊的疯马。
他们赶到医院时,医院已经准备好了,秦音直接进了手术室。
“是谁要杀她?”在走廊里,惊魂未定的秦声问。
是啊,是谁呢?她这样一个年轻单纯的女孩子跟谁有这样的仇恨呢?是父亲的仇家?是胭脂门?或者……
她突然吓了一跳,“也许、也许他们杀错了?他们要杀的人是,是我?”她心里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就再也赶不走了。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杀手弄错了!”她心里反复地念叨,脑子里一片混乱。
“阿姐?”秦声可怜巴巴地望着盛琴的神情问,他觉得这位天上掉下来的姐姐是他现在惟一的依靠,他那悲伤和惊吓过度的母亲已经神智恍惚,管不了事了。
盛琴扭头来看见了秦声的目光,她在他期待和惊恐的目光中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她的这位小弟弟还是第一次经受这样人生的打击,他还太小,她应该帮助他,何况秦音也许在替她走向鬼门关,她也必须打起精神来帮助自己。
“小声,”她扶着他的肩膀,同他一起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无论怎样,仇家知道人不死或杀错了都是要再来的,我们必须格外小心,如果音儿能脱离危险,我们俩要日夜相守,千万不能再让人钻了空子,明白吗?”
秦声连连点头,脸上写满着恐惧。
“别害怕,”盛琴拉着他的手安慰道,“有阿姐呢,我已经报案了。”
秦声抖个不停的手稍稍安静了一点,盛琴继续抓着他的手,不停地抚摸着,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
“阿、阿姐,你说会是那、那个女人吗?”他们都知道父亲死前身边有了另一个女人,今天她也在葬礼上。
“不管她,”盛琴说,“那是警察的事。”但她心里也在想着这种可能性。
那一定是胭脂门的人,她想,但胭脂门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桀骜不驯而报复她错杀了秦音,毕竟她们太相像了。当然,还可能是尚青云的手下来为他复仇,或者是史爱爱这类人雇的杀手也说不定,看来她在这个世上还真是惹事不少。
“他们应该冲我来!”她气愤愤地说,将秦声吓了一跳。
“应该冲我!”他说,“我是男孩!”
盛琴朝他点了点头,又安慰他说,警察来了就好了。正说着,警察就到了!
秦音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依然昏迷不醒。应盛琴的要求,秦音挪到了楼上的高级特护病房,外面还留了两个警察24小时监守。
这是个带里外间的豪华病房,有点像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套房,每晚上的费用都贵得惊人,这笔昂贵的费用当然要由盛琴他们来支付。盛琴看中的不是这里的豪华,而是这个病房里的医生和护士可以由病人和家属来挑选,她看过的由医护人员或假扮医护人员担任杀手的电影电视太多了,她可不想让秦音成为那样的牺牲品。再说,她和秦声还有警察可以24小时地守在外间,这也让她安心许多,其他的病房是不允许家属长时间呆在里面的。
医院里没有发生任何故事,秦音也醒过来并且一天天在恢复,她毕竟年轻,恢复起来是很快的。
直到秦音出院,这个案子仍然没有头绪,盛琴从守护的警察口中得知,他们办这个案子是没有经费的,更别提奖金了,他们日夜辛苦纯粹是为人民服务。盛琴一面向他们表示敬意,一面暗地里请了私家侦探来帮助她破获此案。
秦音出院后,她母亲坚决要求回香港去,盛琴又扭不过她的这对弟弟妹妹,也只好同他们一起回到了香港。
香港的繁华没有吸引她,这里也毕竟不是她的家,她自己也觉得她不可能真正融入到这个新来的家庭中,虽然她的弟弟妹妹是那么希望她能留下来,她还是执意回到了上海,这不仅仅是出于他们的母亲,更是由于她那颗漂浮的心无法停泊。
她在上海一个人住了几天,不知怎么被她那帮嗓呱的亲戚们知道了,她只得又逃回北京来。
回北京不久,她终于听了林诗雨的话,身背行囊飞往了瑞士。
Zermatt是瑞士一个非常小的小城,位于世界著名的Matterhorn山麓。这个终年积雪远看颇似鹦鹉嘴的(旅居瑞士的华人就称它“鹦嘴峰”)玛特霍仑峰使这个小城蒙上了一层绚丽而神奇的色彩。玛特霍仑峰是瑞士旅游的标志,小城里终年游人不断。
盛琴住进了诗雨为她订好的家庭自助式旅馆。这是专为欧洲定期旅游的家庭设计的,不熟悉的游客是不可能知道这里的,其实它就在主街道Bahnh ofstrasse(即火车站大道)的附近。宾馆的老主人还记得诗雨这家中国人,听说是他们的朋友对她格外热情。听诗雨说双卧带客厅卫浴的是90个瑞郎一天,单卧的才60个瑞郎,付款时老主人慷慨地为她打了个九折,为了感谢他;盛琴送他一个精美的中国结,老人非常高兴,可惜他说的不是英语,盛琴一句也听不懂。
盛琴很快发现,这里比普通的旅游宾馆要便宜许多,关键是居住的条件是那狭小的宾馆客房无法比拟的,更妙的是可以做饭,进出也非常自由,晚间也没有时间限制。她很快就喜欢上了这儿,为此她特地打电话向诗雨道谢,诗雨笑道:先别忙着谢,书才翻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