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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太阳的猫之流光飞舞-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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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钱包里的现款只剩一张5块了。

    沈白抬头四顾,不知道何时身边已经坐了舜青。他并没有在赌,只是静静坐着仿佛出神。大学毕业几年,舜青并没有改变多少。最神奇的是他的眼神还是像过去一样的清澈,仿佛老带着一股惊奇却又了然的神色。

    一个身材异常丰满的女侍走过来,穿得很清凉,金发披在身后。她直接走到沈白面前把一杯酒递过来,两方沉甸甸的果实几乎顶到沈白的眼前。沈白瑟缩一下,又立刻挺直了胸拿起酒来。然后他把最后的5块钱塞到那女人的手里。女人扭着腰走开,又回头嫣然一笑。

    沈白还待再看,舜青在一边冷冷道:“钱输光了就出去找许娴和安然吧。”

    沈白不甘:“我就不信哥们儿的运气这么烂。钱没了不是还有卡呢!”

    舜青叹气,自顾自拿起电话来打:“喂,安然吗?你们进来吧,咱们一起换个地方。”话还没说完手机就给沈白劈手夺过去,对着叫:“舜青输糊涂了说胡话呢,你别理他。小娴么?要不你们进来一起赌两手?什么?你们不赌?要逛街?你们俩行不行啊?我让舜青陪你们去吧?”

    许娴正要说“好”,安然冲许娴摇了摇头,于是许娴说:“算了,外头人很多不要紧。请你让舜青照顾你一下,不要赌得太狠了。那我们晚些回来找你。好的,Iloveyoutoo。Ok。就这样。”

    许娴和安然肩并肩地走在Vegas的街头。这个城市繁华而糜烂,安然指给许娴看:“是鸡。”原来是一个白俄女孩子,稻草色的头发。裙子很短,露出结实而修长的腿。脚上穿了一双黑色五寸高跟凉鞋,左顾右盼。一个西班牙血统的男子走过去,那女孩子扭脸娇嗔地一笑:“what’swrong,baby?”许娴有点出神地看着那女孩子在夜色里挣扎,看着她勉强笑颜如花。

    为你如花美眷,却辜负了这似水流年。

    一阵惶恐,她拿起电话打给沈白。电话那边铃声慢慢地响,一声,两声,三声,四声,五声,然后是“啪嗒”一声轻响进入留言机。许娴把电话挂掉,虚弱地向安然微笑。安然似笑非笑地把眼睛一斜,眉尖若蹙,伸手来拉许娴:“怕什么,沈白不陪你还有我呢。”

    许娴心里烦躁,却只得勉强微笑。

    布拉乔的大厅里永远嘈杂,丁丁当当的硬币掉落声此起彼伏,刺激着沈白的神经。身前的大屏幕上的数字不停闪烁,大奖金额已经累计到15万美金。沈白擦擦额头上的汗,再伸手去掏钱包取卡,忽然一双坚定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老大,别再赌了。”

    抬头,是舜青。

    沈白有些焦躁地把手挣开,笑:“臭小子,别搅和我发财。”

    舜青的眼睛黑黝黝的,认真地看着沈白说:“老大,你那么多年书白念了?在赌场里能赢庄家么?”

    沈白听见这话可就不乐意了,他脖子一拧赌气道:“那都是概率,今晚上我知道该我赢。”

    舜青微微一叹。这样的沈白他熟悉,宿舍里打拖拉机的时候沈白可不就是这副样子?可是打拖拉机沈白凭了努力和好记性可以赢,在这个金碧辉煌的布拉乔里决定沈白的命运和他衣兜里小小的钱包的可不再是同宿舍里的兄弟。这时候沈白赌得急了,额头细细密密地渗出一层汗珠来,舜青随手取过一张纸巾给他擦了去,边擦边说:“算了,不如出去看看show也好,你也得陪陪许娴。”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沈白打球出汗舜青也是偶尔把自己的手巾扔给他,他放低身段,沈白也不好意思再拿桥。他一把夺下那纸巾一边咕哝道:“小子,你大哥我今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手气。就再玩50块钱,怎么样?”
第十四章 彷彿也想不起自己(2)
    粗鲁的热气喷到舜青的手上,舜青皱皱眉,无言地坐下。沈白赌钱的时候也是很认真的样子,仿佛在操作车床。眉毛眼睛都拧着,浑身充满了几乎一触即发的力量。舜青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什么感觉,这个沈白既熟悉又遥远。

    他坐在那里一个人慢慢地想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时候,他还是17岁的少年。而沈白也不过才18。是了,那天尚是炎夏天气,那个古老而美丽的校园里突然嘈杂。舜青自己扛着行李去26号楼报到,把铺盖扔在上铺,然后他出去打水。回来的时候他把水盆先放到上铺,再自己一点一点地往上爬。那年夏天舜青的骨膜炎还没有痊愈,所以他爬得有点吃力。

    那时候一个人从后头把他拦腰抱住,拽下来。

    18岁的沈白,浓眉大眼怒瞪着他:“你小子行不行啊?”17岁的舜青瞪回去,可是那么狠的眼色在沈白眼里大约只是像小猫小狗生气的样子,他全然不怕。沈白把舜青的铺盖从上铺一把拽下来,再把自己的扔到上铺去:“小子,算你走运,老子跟你换。”

    这么一换,就是五年。

    晚上沈白在上铺打滚,打呼噜,骂人,吵得舜青不胜其烦,失眠的毛病就是那时候渐渐开始的。黑夜里舜青听着沈白的呼吸,粗鲁的,却又强健。白天沈白永远赖在舜青的床上,因为“老子跟你小子换床已经亏死了,躺一下又怎么了”。中午的时候舜青在桌子边上看书打游戏,沈白在舜青的床上睡觉。夏天的时候他会打赤膊,年轻强健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仿佛撅嘴的孩子。

    那是大三,舜青第一次从女孩子身上失望。寒冷的晚上他一个人在东操场溜达,四下里黑,却并不寂静。三三两两的身影迷离地从身边掠过,带着懵懂的温暖和寒冷。

    就在那个晚上,那女孩子说:“舜青,我给你讲个笑话。”

    她说:“一个女孩子和爱人出去玩,可是旅店里只有最后一个房间。夜里她在床上划了一条线,对男孩说,如果他过线就是禽兽。结果早晨起来男孩子果然没有过线,你猜猜那女孩子做了什么?”

    舜青皱着眉摇了摇头。他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因为他的姑娘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可是他只能无声地摇头。那时候他们俩坐在大礼堂的旗杆底下,周围很冷,天上的星星冷冷清清地瑟缩着,仿佛也在等着这答案。

    女孩子说:“那女孩子伸手给了男孩子一个巴掌,骂道,你连禽兽都不如。”

    舜青明白自己应该大笑,如果大笑了也许一切都会好吧?这就只是一个笑话,一个涟漪。多年之后两个人想起这个禽兽不如的笑话也许还可以眨眼。姑娘柔软的腰在他的胳膊里温暖地颤抖,他不敢把自己的身体贴过去。纵然隔了厚厚的大衣他仿佛也能闻见姑娘身上的淡淡的香气,也许是某种香皂的味道,也许是某种洗发水的味道。

    北京的冬天多么冷,而这样寒冷的冬天里有倚靠多么温暖,多么让人眷恋。

    姑娘还在等,可是舜青却只能悲哀地看着她。

    不,他笑不出来。

    明白过来的时候他浑身有一瞬间的冷,仿佛从灵魂的最深处蓦地里翻腾上来。他好像站在一个亘古以来就寒冷就孤寂的地方,远处的云直扑过来,无处可逃,无处可逃。他想要抱紧他的姑娘,仿佛这样就可以忘记一切,仿佛这样才可以汲取温暖,仿佛这样一切就不曾发生,不会发生。可是他的姑娘推开了他。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见她的眼睛里渐渐地湿润,然后是一滴七彩的泪。她还年轻,脸颊丰润而白皙,就那样仰着脸看他。年轻女子的美丽透过臃肿的大衣温柔地逼过来,让舜青手足无措。他伸出手去给她擦掉眼泪,几乎有冲动去轻轻地吻一下他的姑娘。那个女孩子痴呆呆地看着他,看了半晌。

    无话可说。

    然后女孩子转身跑了,她转身的时候一头的长发如云一样突然飞翔,挡住他的视线。

    后来在黑暗里舜青坐在东操场的看台上,西北风呜咽,他看着操场里隐约的黑影心里如同乱麻。再后来人渐渐少了下来,隐约的笑语渐渐不见,整个东操场就只有他一个人坐在那里。身子一点一点地冷下去,却又有一团火从心里烧上来,让他口干舌燥。那火舔着他的心他的喉咙他的皮肤他的牙齿,舜青只想象野兽一样嗥叫,可是在现实里他只是舜青,一个正常的体面的大学生。他的拳头渐渐地攥紧,指甲深深地掐进手掌。
第十四章 彷彿也想不起自己(3)
    他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仿佛深蓝色的缎子。舜青的母亲是杂志的编辑,一个人含辛茹苦把舜青带大。他,没有父亲。

    对,没有,父亲。

    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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