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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一会儿吧!”“就是,难得聚会……”俊成和浩南几个都试图挽留,我摇摇头,“不了,真的是有急事,喏,这里三百元,算我那份!走了喔!再见!”我放下三百在玻璃桌上,又应和了几句,就挥挥手离开了KTV。
开门出去不久,突然碰上了锦华,两人都是理解地一笑,他上来拍拍我说:“你走了?一起吧。”
“嗯。”我又回头看了一眼KTV的大门,应道。
缘何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都仅是稍纵即逝的极光?
未句说爱你(1)
(一)
开学的头一天,冰倩就对她的新同桌充满了好奇。由于班里有23个女生和31个男生,恰好要有一男一女被分出来,成为同桌,而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冰倩就是那个被分出来的女生,她在看座位表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名字旁的三个字--叶梓洪。
何冰倩与叶梓洪,两个原本陌生的名字就如此产生了联系。
冰倩坐下之后有些紧张,她从小学到初一从来没有和男生做过同桌,而刚上初二就遇上了这样的事,又没有熟悉的姐妹在身边聊天,老是感觉自己的新同桌会是个怪人,或许长得很青蛙,或者长得很健壮(这里是指几十层肥肉厚得刀枪不入),又或许……她不敢再想象下去。开始专心整理书桌。
新教科书被一本本地分派下来,班主任刘老师在讲台上唠叨着校规,冰倩很快进入了状态,在新书上写下自己的班级、姓名,抬头,发现身边的座位还是空的,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替她的同桌叶整理一下成堆的新书,她在想:这家伙也真是,还没有见面就先麻烦别人了。
正在冰倩把一本本书叠起来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上一暗,一个单肩包轻轻地甩在空椅子上。冰倩停下手,抬头有些诧异地望去,干净的白衬衫,衣领下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白皙的脖颈,一张比女孩还要精致的脸庞,目光隐着莫名的悲伤,碎发飘逸在脑后,他撇了撇嘴角,说了声 “谢”,然后径直坐下,开始整理满桌子的书。
冰倩怀疑自己呼吸都停了,心脏漏了一拍,才重重地敲响。她红着脸别过头去,这家伙长得太出乎意料了!
她也不想想,自己都意料什么来着。
(二)
悠长的钟声在校园内回荡,夕阳把教室外的露天阳台镀上一层焜黄,男孩静静地靠着栏杆,风从耳鬓边拂过,额前的刘海也被吹乱了一些,他没有在意,随身听的耳机线沿着外套的拉链而下,消失在裤袋中。自始至终,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天空,怔怔出神。
“嗨!”有个女生突然走过来拍了他一下肩,他认得出她是自己的新同桌,于是拉下耳塞,微微翘首,问道“什么事?”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怪孤单的。”冰倩好奇地问道,用纯情的眼神望着叶梓洪,微笑挂在泛红的小脸上。叶梓洪看了她一眼,把目光移开,深呼吸一口气说:“无聊。”
这到底是在回答问题还是在骂她?谁也说不清楚。
冰倩碰壁后微微抽了一下嘴角,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拽啊!不行,得报复一下他,要不多没面子。于是冰倩笑了一下道:“那我们来玩个游戏怎样?”她成功地把叶梓洪的视线吸引了回来。
“什么游戏?”叶梓洪问,声音中竟然有些颤抖。
冰倩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她连忙解释起来,“很简单的,就是我说一句话,你要重复这句话得第一个字,怎么样?玩吗?”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叶梓洪沉默了一阵子,看着她说:“好。”
未句说爱你(2)
“耶!”冰倩兴奋地摆了个V字,“那我先开始了喔,你要重复我的第一个字。”
“嗯,”叶梓洪点点头。
冰倩:“今天天气真好。”
梓洪:“今。”
冰倩点点头:“你和我在阳台看夕阳。”
“你。”
“然后我突然问你。”
“然。”
“我们两个谁是傻瓜?”
“我。”正纳闷的梓洪脱口而出,才发觉有什么不对,他抬头见到冰倩捂着肚子哈哈地笑,愣了几秒,不由自己也笑出了声,尽管只是瞬间即逝的笑容,却让冰倩彻底迷住了。叶梓洪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面孔。
“你真是无聊。”他说,点了一下冰倩的额头。
“但你不是笑了吗?”冰倩俏皮地问,“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啊,为什么整天一张苦瓜脸?”她问完,看到叶梓洪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中似乎有泪光闪过,良久,他幽幽地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冰倩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记得很清楚,那张脸庞隐藏着的悲伤,就像是被长枪刺进心脏,那种连抽搐都痛入心扉的感觉,她想象不到是什么使眼前的少年陷入这种伤感,她很好奇,所以当他问她“听吗?”的时候,她不自觉地就点了头。
说出来,总比窝在心里要舒服一点。
“我有个妹妹,十岁,”叶梓洪的声音随风而来,冰倩看见他又低下头去,脸上搁下一片阴影,“她很……调皮,其实我是想说很烦,但现在不这么觉得了,她不就调皮点而已,经常要和我玩游戏而已嘛。”叶梓洪的声音像是在忏悔般变弱,但每个字都很清晰。
“她经常说的就是:和我玩个游戏怎样?好嘛,梓洪哥哥,”叶梓洪极力模仿出那种语气,显得有点怪异,而冰倩心里一紧,她想起刚才自己问他玩不玩游戏时,他回答的颤抖,可是,为什么呢?
这时梓洪说:“我向来都回答不,所以我不知道她曾准备过多少精致的游戏,想和我一起玩。”然后是长久的静默,夕阳已消失,瞬间昏暗的光线底下两个人静静地站着,甚至看不清咫尺的表情。
“那”还是冰倩忍不住开口了,“那她一定很伤心吧!”
“不会的。”梓洪的声音平淡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终于抬起头,吐出一口气,“她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冰倩感到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的寒冷,瞬间占据了她所有思维,冻得她再也无法思考,空气中仍旧传来残酷的话语。
“她死了,死于车祸。”
“我本来打算等她放学回家,就第一次答应玩玩她的游戏的。”
“因为我无意中看到她的日记本,上面写着五个字。”梓洪的声音哽咽了。
“哥哥,我爱你。”
哥哥,我爱你。
“呜。。。。。。”冰倩捂住嘴哭了起来。
(三)
第二天早上两人没有对彼此说一句话,彼此沉默着。
第二节课,冰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借红笔用一下?”梓洪点头算是答应了。
未句说爱你(3)
第三节课,冰倩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她推了推梓洪的手臂。
“喂,你说说话啊!”
“说什么?”梓洪面无表情。
“就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冰倩愣了一下央求道,梓洪别过脸看了她一眼。
“老师说……”缓缓开口,难得一闻的磁性男声。
“嗯?”冰倩好奇地听着。
“老师说上课不可以说闲话。”梓洪说完,拿起笔在书本上一横,然后是笔记。
冰倩无语……
第四节课,冰倩看见梓洪拿出一个大笔记本,翻开,里头是密密麻麻的字,然后梓洪翻到后面,想了一下,顺着上面的内容写了下去。
“这是什么?”冰倩问。
“稿子。”梓洪冷冷地答。
“稿子?什么稿子?你在写作?”冰倩瞪大了眼睛问。
“平时也会投些文稿给杂志社赚点零用。”梓洪停下笔答道。
“哇,好厉害,这么说你是个作家喽!”冰倩崇拜地看着梓洪。
“不对,只可以算写手,”梓洪说着,没有下笔。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写作的人么?你的笔名是什么?”
“……”笔拿起,又放下。
“我可以看看你的稿吗?喂,你都投给什么杂志?”
“……”笔在指间旋转,停下。
“别不理人啦!说点什么!拜托!”冰倩扯扯梓洪的衣袖央求,然后梓洪给了她一个要杀人的眼神,吓得冰倩全身一颤,吞了吞口水。
“你……”梓洪终于开口。
“嗯?”
“你打断我思路了。”梓洪冷冷地说,散发出的寒气吓得冰倩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不敢再吭声。
第五节课是语文课,讲课的是班主任老师,虽然开课以后就讲了大半节课的纪律,但讲起课来还是挺有趣的,比如他现在就在说:“大家刚上初二,我要考考大家文言文都忘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