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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你怕什么?”
“不怕什么。”
“……”
“习惯了。你有话就说,我都听得到。”
白石不想说了。你说话的对象都不在你面前,说出来的话就像丢给空气一样,别提多傻帽了。不知道为什么,白石肚子里憋了一窝怨气,一路沉默地发泄。
到了目的地,两人把车寄放在临时车棚。拿下背包,开始行动。
登山。
远山年蔻几乎痴呆地望着那一群绵绵起伏的山脉,青翠欲滴,这是她脑海里最先浮现的词。很俗,却非常恰当。她很难得再看见这样绿得纯粹的山了,而且是最有情义的山群。一时她也只来得及感叹好美,词汇贫瘠就是这么痛苦。美好就近在眼前,你却无法描绘她是如何的美丽。
她享受的表情让白石很受用,索性让她文艺了几把,顺便给她填补些课外知识。
“这坡好陡,不会滑下来么?”
“怕什么,不是有我在么?”
“那也……”
“要不我牵着你?唉,又白给你豆腐占了。”
白石愿意给人占豆腐,人家还不愿意占呢。远山年蔻相当有骨气,无视白石伸来白花花的俏手,一把抓住他外套宽大的依旧,豪迈地一挥手——走也!
白石受伤地继续上爬。
爬到半山坡,地势还算比较平坦。远山年蔻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和白石闲聊一阵。罢了,白石起身,顺带把她也拖起来,不再往上爬,而是在半山坡上转悠着。
远山年蔻茫然,茫然。
看看自己的脚下,花草把她的脚踝处掩盖。这么程度的花草中能找到什么?白石一直往地下看什么呢?
“你要是闲得无聊,就摘些花花草草打发时间吧。”
“你让来就是干这个?”
“不止。只是现在还用不着你。”
“……哦。那你要我做什么?”
“别急,等找着了就告诉你。”
“可是我想帮你。两个人力量大。”
白石回头看她,眼神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什么。远山年蔻最受不了他隐晦的眼神,于是摆摆手说罢了罢了,反正我肯定只能帮倒忙,还是你自己忙吧。于是乖乖地原地拔草,还颇有痞样儿地在嘴里含根野草,冲前方人的背影做鬼脸。
人一旦闲逸下来就会觉得空虚,一空虚就会寂寞,一寂寞就容易犯浑。无所事事的远山年蔻感觉自己被寂寞的浪潮击打得满地找牙,可是白石看起来却是无比的充实,心里大为不满。心想你白石藏之介不会就是想看我在寂寞中腐烂的尸体吧?
好在白石还算有点良心,不时还跟她聊两句,有效地减缓了她化学腐烂的速率。
白石也很郁闷,郁闷的时候做什么都很郁闷。包括采集自己的最爱,毒草。把远山年蔻拖过来就是为了拿来打发郁闷的,怎么到头来好像主谓相反了呢?为什么是我成了她的消遣……= =
虽然挑错了人,好在没挑错地方,这座山坡上长着他需要的草药,是的,草药不是毒药。虽然为数不多,稀稀疏疏地四处扎生,找起来不大方便。即使如此,也别忘了白石有一双打网球练就出的火眼金睛,小小杂草在他眼皮子地下都和放大镜下的无异。时过午时,白石心满意足地收起背包,里面装着他精心采集的草药。
身后聒噪的抱怨挺了很长一段时间,白石充分受用后开始回头找人。咦?哪儿去了?那么笨,别是滚下去了吧?白石心慌慌,一路回寻,最后在一棵树下找到面色苍白,四仰八叉倒地不起的某人。
怎么了这是?白石忙过去将她扶起,温柔而担心地询问。
“我……我晕山!”某虚弱的人气若游丝。
白石:…_…|||
“你确定是晕、晕山?”
“额……这个,有可能也是饿晕滴……”
“……”
面前的女生已经把他的午餐解决了大半,狠心心满意足地摸着长得鼓鼓肚皮,呲牙咧嘴地冲他笑,那模样简直就像在报复他之后得志的小人。毫无形象可言。白石很是嫌弃地拿纸拍上她的脸,说我真不想晚上做噩梦。
收起饭盒里的残羹剩饭,白石拿出一包饼干,默默地啃起来。
估计是吃得太饱,以至于想站起来,两三次都重新跌回地面。远山年蔻颜面尽失,在白石戏谑的目光下一紧张,更是有伤大雅地打了个巨响的儿嗝。空荡荡的山间,销魂地回响,经久不衰。
白石愣了半秒,随即狂笑不止,人都直接趴地上了。
远山年蔻的脸红得滴血。
“这个,这个很正常的。就跟放屁一样,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白石笑得更加猖狂,在山间听起来犹如怪兽的吼叫,估计能吓退一颇登山者。
白石抹干眼角的水珠,捂住肚子,敛着声音哑笑。远山年蔻在他如炬的目光下无地自容,只想挖个洞把自己给埋了。怎么就这么丢人呢,怎么就这么丢了人呢?
越想越痛心疾首。
远山年蔻忽地站起来,动作半点没顿。白石被她呼楞半秒,那句你干什么还没出口,就见这个羞得不行的女生扭头狂奔。白石顿时笑意全无,脸色大变,大喊:“别动!”
看现在他的话在远山年蔻听来都是嘲讽,不但没有令她停止,反而更有加速的趋势。
可是……
只觉得腿上有冰凉的东西在缓缓移动,缠绕,收紧。远山年蔻猛然惊醒,停下,几乎是全身在颤抖着。会是什么?在山里面什么最不缺?远山年蔻屏住呼吸,却仍是不可抑制地发抖,她几乎不敢去看自己的腿。身体突然脱力,她大脑里一片空白,本能地往前跨出一步,勉强撑住身子。可是……
渐渐转移到腰部束缚的力量突然收紧,远山年蔻呼吸一窒,闷哼一声差点没两眼一翻昏死过去,那冰凉的东西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咝咝地吐着红信子,阴森的两只圆眼如两根银针在她脸上狂刺,阴森可怖的蛇……
“稳住别动,交给我来。”
白石猫着身子躲在她的身后,本就好听的嗓音在此时更如神曲般,她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又安分了几分。白石轻轻一握她的手,仿佛给她注入了无穷的力量,远山年蔻平静地面对眼前的怪物,也紧紧回握。
白石松开手,从她身后绕开。
远山年蔻开始庆幸好在自己不怕蛇,就这么与它面对面地逼视对方还不算太艰难。要是它嘴里还含着一只老鼠的话……想想就觉得汗毛竖立,她一定会发了疯般地甩掉它,来自内心最深处的恐惧会毫不犹豫地霸占她所有的理智。
好在缠住远山年蔻的蛇虽然力量不小,可个体也不算大,就是不知道毒性如何。白石在远山年蔻的对面,手中拿着水果刀正在比划着蛇的七寸。远山年蔻装没看见,继续与蛇对视,吸引它的注意,没有被缠住的右手不着痕迹地向上移动……
突然,那蛇爆发般用巨大的力量缠紧她的腰,凶神恶煞地张着大口朝她的脸咬来,远山年蔻用尽最后的气力侧头躲开它射出的液体,凄厉的惨叫在整个山谷回响着……
在蛇的獠牙和毒液第二轮攻击到远山年蔻之前,白石不作他想,网球手敏捷的身手与超快的反应已经令他几步冲过去,一把抓住蛇的头,瞬间在蛇的七寸附近割了四五刀,鲜血沿着他的手而下。
蛇已经死了。
远山年蔻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面色几乎是惨白。她的腰间已经没了束缚,死蛇已经被白石扔得远远的。回想起那一幕,眼泪还是不可抑制地从她眼角落下。
生死一瞬间,原来是这样。
白石扶着她支起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帮她拍背顺着气,一边安慰一边自责。其实更多的是愧疚,擅自带她来这里,还碰上了这样的危险,他做事情太欠考虑了。
可是远山年蔻没有让他把对不起说出口。人已经恢复过来,远山年蔻揉着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面色红润起来,面前能大声说出几句话。
“那家伙没毒吧?”
“有,只是毒性很小。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了,还好没有沾到它的唾液。”
远山年蔻皱着眉毛,一脸的嫌恶说着那种液体可真恶心啊,又臭又粘。白石却笑不出来,本想提醒她那不是唾液,对毒舌而言那是致命武器,转而一想算了,反正说了她也不会在意的,她的性格就是这样,好了伤疤就要彻底忘记疼痛。白石不是嘲笑,反而相当欣赏她的这种个性,那些痛苦的事情遭遇一遍就够了,何必那么自讨苦吃地还要去一遍遍回想呢?
回程的时候,远山年蔻好奇心大发,问他包包里装得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宝贝的护着?白石带着一如既往的欠扁表情说你猜啊!她很懒,说猜不中,也不想猜。白石一脸黑线地被她打败了,说想知道啊,那就来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