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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曼拿起桌上姐妹俩的合影,一个劲地夸莫南长得漂亮。
一个其貌不扬外号叫丑丫的女生笑她是“多情种”,见到漂亮的就爱激动。丑丫喜欢莫南书架上的世界名著,觉得书的主人肯定特有学问,几个男生则被墙上莫南画的油画吸引住,误以为她是美院的学生呢。
莫北自豪地说:“美院?她才不稀罕呢!人家已经被保送在北方大学攻读文学硕士研究生了!”
一片惊叹声中,莫北头上像罩上了光环一样,眼神格外明亮起来,病也好了许多。
“我姐呀,整个一个才女、美女加……”要不是母亲送药进来,莫北恐怕会一直大侃特侃下去。
虎子想告诉莫北些什么,却总找不到机会。他不爱说话,站在人群里,不声不响地注视着莫北,也不跟大伙儿大惊小怪地叫唤,临告辞的时候,悄悄地把那顶黑白的皮帽放在书架上……
待莫北吃完药,忽然发现了那顶皮帽:“皮帽?!”她愣了愣,跳下床,穿上衣服,拿起帽子,摇摇晃晃就往外跑。
欧阳心茹赶紧追:“小北,你病还没好呢!于什么去呀?”
“有同学拉下帽子了,我给他送去!”莫北头也不回,执意要下楼。
这时候,同学们已经出了楼门,各自找到自己的自行车,纷纷上车了。
虎子故意骑在最后,不管别人怎么叫唤他,脚下速度依然很慢。忽然,他摸了一下脑袋,大声说了句:“哎呀,我的帽子拉在她家了,你们先走一步吧!”
这种小把戏是他在来的路上就想好的,为的只是能返回去和莫北单独说两句话,他要告诉她一个很重要的消息。
可惜,当他掉转车把的时候,传来莫北气喘嘘嘘的喊声:“虎子,帽子!”
虎子失望地摇了一下头,硬着头皮骑到莫北面前:“嗨,你怎么跑出来了?”
莫北莫名其妙:“给你送帽子呀!怎么啦?”
虎子心虚地回头看了一下众人骑远的背影,接过帽子在手里转了一圈:“我是故意把它拉在你们家的!”
“啊?为啥?”
“我有话跟你说,可当着他们的面又不好意思……”
莫北笑嘻嘻地说:“八路的,狡猾狡猾地!那你就现在说吧!”
“说了你别伤心!”虎子伤心地低下头:“不会的。”
虎子喃喃地说:“‘雪豹’……‘雪豹’今天解散了!”
“什么?”莫北震惊了。
虎子指着皮帽说:“这是他们队长送给我做纪念的!”
话没说完,莫北的泪水就流了下来。
虎子慌忙用皮帽去擦对方的脸庐音也哽咽起来:“别,你别哭呀!”
莫北一把抓过皮帽使劲抽对方:“你骗人,我不信!不信虎子知道莫北最喜欢的就是雪豹乐队,可没想到她会这样伤心,便站在那里纹丝不动任由对方发泄。
此时,他们俩谁也没注意,在单元门口,正站着欧阳心茹。她默默地目睹眼前的一切,目光从惊讶、不解渐渐变得猜疑、忧心忡忡起来。
这一天莫南并没有急着回家,她有些不甘心,反问自己:“难道我真的除了读书就什么也干不成了吗?”
当天色擦黑,打工的五个人个个都是捶胸揉背、筋疲力尽地走回宿舍。一推开门,全都愣住了——房间里一派温馨:地扫得干干净净,每个人的床铺都铺开了被褥,每个床前都摆放着一个暖壶和一个洗脚盆,盆里的水还冒着热气……
阿敏惊呼起来:“天哪!准是莫南干得好事!”
老五把鞋一脱,两只脚伸到热乎乎的水里,惬意地喃喃自语:“真舒服呀!太舒服了!”
大家纷纷把脚伸到盆里泡脚,有的还打开暖壶添热水,痛快得直哈气。直到大家都舒舒服服地钻进被窝里,莫南仍没有露面。
一屋的人困极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过了有多久,圆圆的月亮在云层里穿来穿去,把大地映照得时明时暗的时候,莫南才轻轻地推开门,悄然走进来,坐到自己的床上,心满意足地环视着睡像各异的姐妹们。她抬头朝上铺一看,愣了。
上铺是空的。
她下意识地走到窗前,目光朝远处搜寻。很快地就捕捉到了目标——在不远的甬道旁,一棵梧桐树下,有一对身影亲密地交谈着。她看出,那一对人影正是阿敏和李军。这种闪电式的感情交流常常会发生在毕业班的男女生之间,有很多是因为毕业分配迫在眉睫所驱动。但莫南相信阿敏不是这样的人,难道未来的李律师想有什么图谋吗?不,不会的。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的相处,但莫南对李军的印像很好。她相信阿敏的眼光一向不错。“但愿……”莫南心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她想起了另一个人,立刻从自己的枕下翻出了那本日历,提前在第二天的日期上重重地画了一个蓝圈。明天是他的忌日,这也是她为什么不着急回家的一个重要原因,她要到那个老地方,和他好好地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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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当东方刚刚透出晨曦,莫南就已经漫步在湖边。(眼快看书 。yankuai。)她穿淡蓝色风衣,围那条火红色的羊绒围巾,在冬日的旷野里显得格外清雅、庄重、明亮……
那个石凳静静地等候她的来临,莫南并没有急着坐下,而是面朝冰冻的湖面,心中默默地问:“杨光,你说,我还应当怎么努力呢!”
没有回答,只有心在“怦怦”地跳动。她看了看空旷静寥的四周,捂住胸口,坐了下来,让自己渐渐地平静下来。
她没有料到,这么早会有两个男青年出现在山丘后,他们边走边聊。其中一个高高个子、长得很帅气的是吴家驹。
吴家驹是来写生的。为画好这幅油画,他已经走了好几个大专院校了,但结果都不理想。开始陪他的青年以为他不过来画些风景画,可这位年轻的画家偏偏是来找自然中的女模特。他背着画夹不时地上下左右地观察着。和他一起的矮个子伙伴抱怨说:“家驹,别看了,到我们北方大学来找模特,恐怕十有八、九得让你失望,何况学校已经放寒假了,留下的除了毕业班,年龄小的女孩子屈指可数,我上哪儿给你去找啊!”
吴家驹央求道:“我都找了好几天了,再帮帮忙好不好!”
伙伴出了个主意:“你把你们美院的模特包装成大学生,拉来安置在我们学校的湖边有多省事!”
“我这次不一定要多好看的女孩,要的是大学生中特有气质的那种,当然啦,要是两全齐美就更好了!”吴家驹用手扒开树丛,眼睛突然一亮,惊叫起来,“天哪,天赐我也!”他用手挡住伙伴前行的身子,两眼直勾勾地俯瞰山丘下,那墓碑旁正静静地坐着的莫南。
那优雅的身姿、庄重的神色、端丽的面容、孤高的气质,还有那一身不俗的衣着,微微飘动的红围巾,无疑成了校园湖畔的又一道靓丽的风景。
吴家驹二话不说,摊开画夹,悄然地速描起来。
这一切莫南浑然不知,她习惯地从挎包里掏出一本书,依然面朝湖面默默地坐在石凳上看了起来,不时地往手上哈哈白气。忧郁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前方……
吴家驹的手姻熟地在画纸上画着,那明快的线条很快勾勒出人物的轮廓。他兴奋地架起油画架,画布上渐渐勾勒出独具一格的造型。
伙伴悄然而至:“家驹,画得怎么样了?”
吴家驹头也不抬:“嘘,别惊动了她!”
伙伴:“我替你打听清楚了,她是中文系毕业班的,已经被保送就读硕士研究生,叫……”
吴家驹眯起双眼仔细端详莫南的脸,一脸的疑问:“我好像在哪儿见过她?尤其那双眼睛,格外宁静,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忧郁的美!”
伙伴调侃道:“得了,好看的姑娘你都说在哪儿见过!好了,我不陪你了!”说完,悄然离开。
冬日的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暖洋洋地照在了莫南的身上。她看书看累了,惬意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
不远的吴家驹手拿画笔担心地等待着。
莫南刚要再坐下来,听到有人喊她:“莫南!”她朝小路望去,认出了来人,很是吃惊:“老四?老五?怎么是你们?”
老四和老五一脸的沮丧。
“别提了,被炒鱿鱼了。”老四说。
老五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是她们炒了老板娘的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