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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野清喃喃地诅咒,下床拉开门,就看见狐小莉大大的鬼脸,“打扰你的好梦了?”
“高兄,拜托你管管自己的老婆。”鹿野清没好气地冲高骏骐说。
“抱歉。”高骏骐拉过狐小莉。
“怎么,欲求不满就乱发火呀?不过难得你发火的样子,也不枉我七早八早地爬起来,呵呵……”一边胡说八道一边被高骏骐拉回房间。
早餐后,一行人离开旅馆前往火车站,鹿野清已经订好了前往尼斯的车票,到尼斯再转乘汽车,下午就能到达戛纳。
Jane沉默地坐在鹿野清身边,他们对面,是高骏骐和无尾熊一样抱着他的狐小莉。
“人家好想去看电影节,”狐小莉笑眯眯,“人家好喜欢张曼玉,听说她夺取本届影后的呼声很高。”
“哪里有热闹怎么会少了我们的小狐狸?对不对?”高骏骐笑。
“答对了,还是我的亲亲老公了解我,来,亲一个,呶——”狐小莉夸张地嘟起红唇亲了高骏骐的脸一下。
Jane厌恶地撇过头,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之下这样大咧咧地打情骂俏。法国人是出了名的热情浪漫,大庭广众这下比这更夸张出格的表演也不是没见过,为什么就对她这么厌恶呢?她亲的是她自己的老公,又不是鹿……不对,就算她亲的是鹿野清也不关她的事,他和她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昨晚同床共枕,还有……早上分享了一个令人心醉的吻罢了。一想到那个吻,Jane不由得两颊发热。
鹿野清偷偷瞟一眼隐入沉思的Jane,她不知在想什么,脸颊微红。水眸迷蒙,如梦似幻,仿佛沉醉在美妙的梦境中……她的梦中有他吗?还是有……某个男人?鹿野清牙根发酸,发现自己很有吃醋的潜力。
轻咳一声把她从迷梦中唤醒,“你休息一下吧?到尼斯还早。”
Jane看他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双颊更红,“没什么,我还不累。”
从早上起床,她就这样一直回避他,连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都不肯,鹿野清的心有一丝苦涩,“还是休息吧,你病刚好,回到戛纳还有很多事,女儿在等着我们。”“女儿”两个字说得很顺,仿佛这个词已经挂在嘴上十年了。
“你……”Jane抿抿唇,“真的是玛侬的父亲?”
“我做了DNA检测,你要看报告吗?”
Jane无言地伸出手。
鹿野清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纸放在她手上,Jane展开报告,跳过前面一大串术语和数字,看最后结论,“……遗传相似率99。9999%……”
虽然已经猜到结果,她还是要亲眼看检测报告,似乎不亲眼确定,一切就只是一场梦。
四年啊,她无时无刻不想找到那个他,那个曾经在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男人,那个应该在玛侬的生命里起重要作用的人。可真的找到了他,反而像做梦似的,没有真实感。
她离开戛纳、离开玛侬,到巴黎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过去,寻找这个人,她找到了,但眼前为什么茫茫然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她要怎么做?怎么说?热烈地拥抱他?还是说“欢迎回家”?
沉默半晌,她仍然对着那张纸发呆,一脸茫然,好像森林中迷路的小女孩。
鹿野清无声叹息,抽走她手上的纸。
她目光转向他,迷茫和脆弱轻轻拨动他心底最柔软的琴弦。她的手一点一点地挨近他,直到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
“女儿在等我们。”鹿野清在她耳边说。
他的笑容令人心安,Jane唇边慢慢浮上一丝微笑,轻轻点头,“女儿在等我们。”
“我爱麻烦,我爱麻烦……”狐小莉轻松地哼着歌,冲鹿野清挤眉弄眼。
Jane放松地靠在鹿野清肩上,胸口缓缓起伏,均匀地呼吸,她睡着了。
“我爱麻烦……”
鹿野清冲狐小莉嘘了声,把外套盖在Jane身上。
火车穿过景色如画的乡村平原,奔向南方海滨。一路上一只男人的手和一只女人的手,紧紧握着。
八、晴天霹雳
出租车一停在白色小楼前,Jane迫不及待地冲下车向门口跑,边喊着:“玛侬,玛侬,妈咪回来了!”
可是她期待中的小女孩跑过草坪,欢呼着扑到她怀里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拉什叶太太,阿什丽,我回来了!”Jane高声喊。
拉什叶太太打开门,“Jane,欢迎回来。”
“拉什叶太太,见到你真好。”Jane热情地拥抱她,“玛侬在吗?我等不及要抱抱她了。从她出生我们还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呢。”兴奋的她没有注意到拉什叶太太不寻常的神色。
第94节:无心睡眠(27)
“哦,对了。”Jane指着随后的鹿野清三人,“这位,您已经见过,玛侬的父亲,鹿先生,这两位是他的朋友,高先生和高太太。这位拉什叶太太是我的好邻居。我的女儿玛侬多亏她照看了。”
“你们好。”拉什叶太太笑容僵硬。
“玛侬呢?这个小淘气一定是藏起来了。”Jane兴高采烈地跳进门,“想给妈咪一个惊喜吗?玛侬——咦?”客厅里坐着几个人,拉什叶先生,阿什丽,还有一个身着警服的粗壮男子,和一个陌生的东方美女,“弗朗索瓦,你也在?”
弗朗索瓦站起身吸口气,“Jane,有一个不好的消息……”
Jane茫然的目光掠过他,拉什叶先生和阿什丽的脸色都很难看,那个东方女子也脸色苍白。
“玛侬她……”
“不!别说!”Jane尖叫着打断弗朗索瓦的话。
“玛侬怎么了?”鹿野清手按上Jane的肩,紧盯着弗朗索瓦问。
“玛侬被绑架了。”
Jane泪水涌出,大声啜泣,浑身颤抖。
鹿野清把她拥在怀中,喃喃地安慰。
整个客厅陷入难堪的静默中,只听见Jane的哭泣声。
“对不起。”弗朗索瓦羞愧地低下头,为自己没有做到Jane的托付而羞愧。
“对不起。”拉什叶太太红了眼眶。
阿什丽呜呜哭了起来,“都是我,要是我不带她去公园玩……”
东方女子仍然苍白着脸呆坐在沙发上,直到狐小莉的惊呼把她惊醒,“乔蜜,你怎么在这儿?”
“我……是来保护小女孩的……”乔蜜嗫嚅着回答。
鹿野清疑惑地问:“负责保护玛侬的是Fred,他到哪儿去了?你怎么来了?”
“他……他回去了……”乔蜜的声音越来越低。
鹿野清的目光犀利起来,“是狮让你来接手,还是你自作主张遣走了他?”
“我……”乔蜜的声音几不可闻。可是不用听她的回答,已经可以从她羞愧、心虚、胆怯的神情中看出事实:是她自作主张赶走了负责保护玛侬的Fred,自己接手保卫工作。可是她又搞砸了任务,让被保护对象在眼皮下被绑架。
这是严重的失误!
狐小莉的表情也难得地严肃起来。“伙伴”并非不能接受失败,但不能原谅这种因自作主张的主观错误搞砸任务的事情。何况,狐小莉瞄一眼眼中喷火的鹿野清,被绑架的是鹿刚刚相认的宝贝女儿啊。
一团火焰在鹿野清心底燃烧,他拼命吸气,强忍住掐死这个女人的冲动,玛侬,他的女儿玛侬才三岁啊,就因为这个女人的愚蠢,因为她的低能,而落入歹徒的手中!
乔蜜从没见过鹿野清这可怕的表情,下颌紧绷,目光冰冷,自己仿佛在那目光下被杀死一万次了。那颗炽热爱恋他的心仿佛坠入冰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乔蜜捂着脸哭起来,“请原谅、原谅我……”
“你向狮如实汇报你的行为吧,由他决定怎么处理。”鹿野清冰冷地回答,“现在Jane需要休息,我先送她回家。”
“鹿,原谅我……”乔蜜在他身后呼唤。
鹿野清停了一下,没有回头,抱着Jane大步走出去。
Jane一直醒着。她清醒地躺在床上,清醒地知道是鹿野清把她抱回家、抱到卧室床上,知道他为自己脱了鞋,用湿毛巾为自己擦脸。知道他就默默地坐在床边,守着自己。
他动了一下,Jane慌乱地抓住他的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