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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与梦8:无心睡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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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欺少,面子上也说不过去啊!”   

  白岫停步,“你骗我的事,想就这么算了?”   

  “咦,我我我骗你什么啊?”   

  “你藏了烛雁,却骗我说,是她自己躲着不肯见我,逼我上京。”   

  “那个……谁告诉你的!”卢射阳心虚支吾,“简直是造谣,我虽然脸皮厚了些,但哪有那么坏。”   

  “我这样相信你,你却骗我,”白岫静静地盯着他,“我很难过。”   

  “啊、呃……”可恶!谁不小心说漏嘴,一定是阿齐亚和烛雁这两个老实呆子!   

  白岫清澈纯净的眼神,让他好愧疚啊,“阿岫,你你别这样看着我,我跟你去见证还不行?”再看下去,他搞不好连从前做过的坏事也一并都忏悔起来啊!   

  “而且你欠我的,还不止这一件事。”   

  卢射阳心里突地一跳,白岫净若晴空的眼里,隐隐透着一丝明晰与敏锐。他笑容不变道:“阿岫,你要记住,我是好人哦,你上次捕的野兔不是我偷偷吃的;你给烛雁妹子留着玩的小西洋猫也不是我不小心放跑的;你不去见乌雅,我还帮你和阿齐亚打架;我待你这么好,你不可以冤枉我,我会伤心的。”   

  “你……”   

  “而且你还是傻气一点会比较让烛雁妹子喜欢你。你知道这么些年我潇洒倜傥游遍芳丛,最清楚年轻姑娘心里想什么……”   

  “真的?”白岫有点害羞地求教,“我要怎么样,烛雁才会更喜欢我些?”   

  “这个呢,情况是多样的,方法是不同的,你和烛雁妹子之间就比较复杂了。”他热情万丈地搭着白岫肩头传道解惑:“来,咱们边走边说——”   

  到了门口,卢射阳仍是想溜之大吉,被白岫揪住脱身不得,暗叹这小子越来越不好蒙,哪像初见那时又单纯又好骗,叫他往东,他都不会向西怀疑一下下。   

第59节:云出曲(26)     

  门里,传出时汉庭说话声,卢射阳努力拖延,“等一下,先听听里面游说得怎么样,我们给人家留点面子,别太冒失了……”拼命挣扎晚死一刻是一刻。   

  “莫忘了,旗民不婚是多年老风俗,你们费心游说又怎样,还想违了禁令不成!”   

  “旗民不婚的确是旧俗,但朝庭从未明令禁止过。况且世祖皇帝年间就已经推行满汉通婚,虽然并未通行广泛长久,后又随了老俗,但这些都不需你操心。”裕佳贝勒笑吟吟地道,“你只需在退婚书上签了名字,其他的就都与你无关了。”   

  “与我无关?”时汉庭傲然冷笑,“你们这是仗势欺人定了?”   

  “唔,你要这么想也没办法,不过我想识时务些主动退出,对你只有好处……”   

  房门被轻轻推开,时汉庭正站在厅中央,脸色苍白地看过来,看向门口安静伫立的白岫与想做和事佬又倍感尴尬的卢射阳。   

  一样的长身玉立,一样的俊挺优雅,只是素衫换成华服,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仍是洁澈的眼神,清透的微笑,却积淀了沉稳从容,一举手一投足都不再是昔日山村里的纯稚痴儿。   

  不能比,不能比!   

  时汉庭心底凉透,今日的他与白岫,还有什么能拿来相提并论,他还有什么自恃,轻视白岫相争之意?   

  唯有一身骄傲,生来即带,千磨万砺亦不失。   

  他冷冷嗤笑:“我便不退,你们又能将我怎样。”   

  “倒也不会怎样,只不过,你这近在眼前的锦绣前程嘛……”裕佳贝勒啧啧叹息,“十年寒窗苦,当真不易啊。”   

  时汉庭胸腔窒涨滚烫,恨极愤懑,一句“我便不要这锦绣前程又如何”正欲脱口而出,白岫已抢在前头,沉静莞尔道:“裕佳在开玩笑,他最爱惹人生气,汉庭不要上他的当。”   

  “融隽,你别老是拆我的台,你这么老实,我都没人可玩了。”裕佳贝勒无聊地以扇掩口,打个哈欠,“我正等他选美人还是选前途,你太早搅局,还有什么意思。”   

  时汉庭紧咬牙根,“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来替烛雁退婚。”白岫轻声温和地说,“长兄如父,我还有这个资格吧。”   

  又指向躲在一旁尴尬挠头的某位见证人,“卢射阳与你我均无瓜葛,不偏不倚,他来见证,最合适不过。”   

  “你?”时汉庭很想讥讽,他心志有缺,又早怀娶烛雁的念头,他来替烛雁做主退婚?这算什么!   

  然而白岫清清邃邃地注视着他,却让他讥讽之语顿在舌尖,一时竟说不出口。   

  “我喜欢烛雁,非常非常喜欢。”   

  他微带忧伤地幽幽淡笑,犹如花谢叶调瞬间,眉眼落寞。   

  “我知道你轻视我,觉得我痴愚可笑。但若你不曾将烛雁视为至宝,请把她还给我,我来珍惜。”   

  时汉庭怔忡,无言以对。   

  窗外那个美丽的旗人女子就是乌雅,烛雁看了她很久。   

  她那么明艳妩媚,那么娴雅动人,也那么……寥落寂寞。   

  很久很久以前,刚刚披上鲜红嫁衣的少女乌雅,也应该像孔雀一样单纯快乐吧,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乘着婚轿进入夫家大门的呢?   

  而少年时的大哥,又是怎样喜气洋洋迎接他的新娘,怎样迎轿射箭,看新娘迈过火盆马鞍,一步步走向他?   

  然后,据说新娘正往婚房送,忽传宫中有变,御前侍卫皆被急招入宫护驾,于是好端端一桩喜事骤然冷清,更没想到,新郎从此杳无踪影,一别经年。   

  她恍恍然地想着,似乎处于当时婚庆之场,大哥与新娘交拜,新娘含羞的眼神微瞟过来,眉目娇涩,唇角似笑还嗔——只不过,那张脸……怎么……那么眼熟?   

  变成了她自己!   

  神志倏清,她狠掐自己一下,撞墙呻吟:“我要死了,居然发这种白日梦!”   

  脸有点烫,心有点跳,她严肃忏悔:她绝对没有因为嫁不出去而将主意打到大哥头上,绝对没有!   

  “如果新娘真变成我,我会先吓死……”   

  喃喃着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甜蜜,真糟真糟,一定是因被卢射阳劫持受了惊吓,脑子有些发昏。   

  窗外,乌雅身边多了位华服老者,似乎是她叔父什么的,某位达官显贵。他很和蔼地笑着,让她想起家里那位偶尔也会有个爹样子的惹事老头。   

  “爹当初如果不拾大哥回来……”   

  不拾大哥回来,会怎样呢?用力想也想不出,如果当初白岫不曾来到家里,这些年将是怎样情景?   

  遇了就是遇了,发生了的事,怎样假设也不会改变。   

  似乎听到窗外有争执声,她再向外望,这次,院里又多了几人。   

  “我若不叫卢射阳送佟姑娘到这里来,恐怕你仍是不会踏入此地一步!”   

  白岫看了卢射阳一眼,方才还拼命给阿齐亚使眼色打手势的卢射阳已经沮丧地以手蒙眼,不敢迎他目光。   

  他不语,见阿齐亚指向一名满裔女子,愤愤地道:“乌雅等了你这许多年,你见了她,一句话都没有?”   

  乌雅?   

  乌雅啊——   

  被提了那么多遍的名字。   

  白岫定定地看过去,那女子从芙蓉花架下走出,锦绣旗服,环佩叮当,明媚得比身后那一架繁花还要鲜艳。她有些震动地盯着他,又是茫然又是无措。   

  “我不知道谁是乌雅,烛雁在哪里?”白岫有些不高兴地问。   

  “你……”阿齐亚勃然大怒,拎起他衣襟就要痛打过去,被裕佳贝勒与卢射阳急忙拖住。   

  “融隽……”   

  轻柔的声音让紧绷的气氛缓和下来,乌雅慢慢走过来,仰头注视他,良久。   

  “你不记得我吗?”   

  微蹙的眉头,忧伤的目光,白岫在想,原来她就是乌雅,她看起来这样不快活。   

  他很歉疚地摇头,低声道:“对不起……”   

  乌雅涩涩地笑,幽声叹息:“我也不记得你的脸。”   

  夕阳盛夏,流年偷换,她的声音酿在悠悠花香里是苦涩,自己也听不出有没有牵挂。   

  成亲之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融隽,直到花轿抬至夫家,拜堂行礼时,才看了那么一眼两眼。她只记得那是个俊秀沉静的少年,搀扶她的手臂沉稳温柔。   

  太过短促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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