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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碗筷,蓝兰正经八百地坐在客厅,她答应了要教凤自己名字的中文发音。凤也一脸认真的坐在对面,那神情,就像在课堂上。
“NE,凤,中文的‘兰’跟日文的发音很像的。你听我说一遍,兰。”
“人?”好别扭的发音哦。
“兰,不是人。”兰不是人吗?
“人?”
“不是人啦,是兰。”
灯光下,女生有些着急,额上有了薄汗,男生则微笑着,一次又次重复着那个简单的名字。两人,一个教得很认真,一个学得很认真。
“兰。”经过多次的纠正,终于喊对了。
“太好了,你终于学会了。NE,再说一次,好不好?”期待的嗓音,不知道期待什么。
温柔地笑着,声音也变得很温柔:“兰。”
“恩。”有些哽咽,熟悉的名字,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听到。
那张脸再次模糊,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敏感,是因为听到熟悉的名字吗?还是因为那些温柔,那些让人心醉的温柔。
“凤,很喜欢网球呢。”赶紧转移话题,怕一不小心会哭出来。
“对啊,我很喜欢网球。”凤忽然想起上次蓝兰的话,“那个,兰不喜欢网球吗?上次在家里,你跟母亲说的话。”
“诶?”
蓝兰才想起来,上次她说的理由,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句话。
说起来,自己真的讨厌网球吗?好像没有吧,说不喜欢,只是为了应付他们。说喜欢嘛,好像又没有很喜欢。应该是不讨厌吧。
“NE,凤,准确来说,我不讨厌网球,可是也说不上喜欢。”
“是吗?兰要不要来学网球呢?说不定会喜欢上呢。”凤的笑容闪亮闪亮的,让人无法抵抗。
“额……”一脸不情愿。
“我可以教兰呢,要不要来啊?”不止笑容,还加上了些诱惑。
“那个……”没办法拒绝,她不想让凤失望。什么时候,凤开始能左右她的心情?
“要不要嘛?兰?”
凤看到了蓝兰一脸,明明不情愿却无法拒绝的可爱表情,很想偷笑,这样表情的玲子,是他三年来从未看过的。这样的玲子,比以前生动活泼许多。可惜自己也并不想勉强她。
“不如这样吧,兰什么时候想学了,我再教兰,好不好?”
有如天籁,蓝兰赶紧用力的点头,生怕下一秒会反悔。在凤了然的眼中,傻傻地笑着,试图掩盖着。
“兰,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
如临大敌,蓝兰道:“什么问题?”她实在很怕凤再扯跟网球有关的话题。
“那个,就是……”
“啥?”一副不知所云的样子。
“关于我们的婚约,兰想解除吧?”凤加重语气。
半晌,“恩。”
“为什么?”难过,难受,分不清是哪一种,或许两种都有吧。
为什么啊?蓝兰忽然起身,来到阳台外。
日本的夜很宁静,宁静得让人觉得害怕,街上完全没有什么行人在走。风时不时的狂奔而过,似乎也不愿在这停留。只有星星还停在天空,不知道它们是不愿离开,抑或是,不能离开。四周的虫儿在鸣叫着,白天完全听不到,可是一到夜里,它们的声音就会变得很清晰。夜晚,是最好掩盖真相的时间,也是,最真实的样子。
“因为,不想束缚啊。”幽幽地话音传来,有一种道不出地寂寞。
转身,面对着凤。
“那个婚约,是父母擅自决定的,对我们都很不公平。也许以后,我们都会遇到各自喜欢的人,这样,婚约就没有任何意义,也成了束缚。凤很优秀,很温柔呢。这样的凤,应该很多人喜欢吧?而我……”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也许真的会喜欢上凤。
她是蓝兰,不是铃木玲子,没有玲子的心情过往。
“是吗?这样的啊。”
“恩。所以,凤,不要受婚约的束缚,你有权力去喜欢别人的。只是,希望到那一天的时候,你能坦白地告诉我,而我,也会祝福你的。”笑得很温柔,却有种自己也弄不清的苦涩。
沉默不语,一向依赖自己的玲子说了这样的话,不止难受,还有一种,不被需要的感觉。像是被人遗弃了一样,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如此,我想我明白了。”低低的,似让人听不清。“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告诉你的。你也一样,要……要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我也,会祝福你的。”
控制自己不去看凤的表情,蓝兰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
不诚实的人,都自以为了解对方的心思,殊不知,阴差阳错。
在时间的积累下,也许早已变了。
有个词叫做——自作聪明。
九 王子=苦难!
头痛地闭上眼,蓝兰第一次那么期待上课铃声。身边围绕着一批美其名关心同学的人,真是有够莫名其妙。不就是认识一个网球部的正选队员嘛,为什么大家都那么激动啊?
天啊,头好痛,麻烦快下来道雷,把这群烦人的家伙都劈死吧。
可惜,天也好忙,忙着带自家的小白云散步,没空管这小小的角落。
“铃子,你跟凤学长是什么关系啊?”
“铃子,你可以介绍凤学长给我们认识吗?”
“铃子,你跟其他的学长也认识吗?”
“铃子,你……”
“叮咚”,动听的铃声解救了苦难中的蓝兰。
谢天谢地啊!众人的“热情”她实在是无福消受。
心有不甘,忿忿不平地众人坐回自己的位置,眼光却没有离开过她,羡慕,嫉妒,更多是不怀好意的。
虚软地长吐了口气,暂时解脱了。触及周围地目光,蓝兰又一阵心惊肉跳。如果不想办法摆脱的话,以后大概都要在这种日子中度过了。
恶!死也不要!天天这样让人“关照”,比死还难过。一定要想办法,想办法。可是,什么办法好呢?
捉捉头发,蓝兰挫败地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为什么她要来这个世界啊?为什么她要认识凤啊?为什么她要在冰帝啊?
胡思乱想中,蓝兰迷糊地睡着了,而且一连睡了几节课,对老师难看的脸色视若无睹。
睡着了能看得见吗?
终于幸福地在午餐时间醒来。
揉揉眼,伸个大大地懒腰,再打个大大的哈欠,还是觉得很困。
“那个,玲子……”大和美兴奋又带着小心翼翼。
“恩?”刚睡醒的声音显得有点沙哑,完全不在意地回应着。
“有人找你,玲子。”还是兴奋,而且很兴奋!
“哦。”转过头,瞄见了门外高大的身影,身边那些羡慕及嫉妒的眼光,刺得她有点发痛。
怎么会是他?
凤一脸笑容地站在门外,大概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唉。数不清第几次叹气,认命地收拾好东西,慢吞吞地走到他面前,慢吞吞地语调,“有事?”
“恩。一起用餐吧。”闪亮闪亮的笑容。
这种情况下,她能拒绝吗?
一路上,围观的人不少,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的人也不少,其中大多是女生。她们眼神恨不得把蓝兰踢到一旁,然后自己能取而代之。
冰帝的餐厅,五星级,食物,也是五星级。听说是因为某个少爷,一句“平民化的食物怎么适合本大爷呢”,再投资下去重建,后来,餐厅就成了这样子。
托那位少爷的福,大家都脱离了平民化,但仅限在餐厅。
“想吃什么?”
努力地闭上眼,再努力地睁开,再再努力地对周围刺人眼光视而不见,告诉自己,我不是猴子,我不是猴子,我不是猴子,我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
扯开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随便吧,我不挑的。”
凤哭笑不得,又是这句。不过幸好有了经验,他指着靠窗的一张桌子,示意蓝兰去那边坐着,他去买午餐。
没有多问地走过去,毫不犹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