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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不情愿地迈着小碎步走到电话旁,在心里不断地向上帝祈祷,正在我犹豫不决时,电话响了,把我吓了一跳,我赶紧结束了与上帝的交流。是老爸打回来的,我让老妈接电话,自己在旁边听着。老爸先说了一些琐事,无非是工程进度和质量的事情,又问了家里的一些事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身体如何,妹妹是否在假期里还坚持学习等等,唠叨地有点像老妈。听他的口气没有要发火的迹象,把该说的都说了,该问的也问了,我知道接下来就该说我的事了。
“我帮小浩把成绩查出来了,考得让我感到有点意外,比去年强多了。”
一听到老爸这样说,我立马从老妈手中抢过电话,问老爸我的成绩具体如何。
“你去年搞一个复读时弃理从文,让我对你没抱多大希望,没指望你考多好,不过这次你的成绩确实出乎我的意料,比去年多考了一百多分,521分,估计够个好专科,我最近回不去,也不懂文科的东西,你自己和老师谈谈,把志愿填填吧!” 老爸在电话那头说。
“好,你放心,我一定认真对待。”我连忙高兴地答应。
接完电话,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在我心中多日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我仿佛体会到了它落地砸在我脚上的感觉,只不过没有了剧烈的疼痛感。
既然老爸不干涉我填志愿,我就大权独揽了。没有他跟着,我今年就会比去年省很多事,不用再打电话去咨询一个又一个的学校了,也不用再和别的学生家长交流信息了,更不用等交流完信息再挨一顿训了。
“考这成绩,我都嫌丢人。”
“其实我也有同感。”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
在这一点上,我们终于有了久违的一致看法。
521,我一点都不爱你,复读时再弃理从文,能取得这个分数实属不易,我有理由感到高兴,但和去年的分数线相比,我却没有了得意的心情。
在我们这里,重理轻文的思想很流行,不光我老爸这样,就是学校的同学和老师也对文科存有很大的偏见,尤其是数学老师,都不愿去教文科班,教不出成绩啊!一听说是学文科的,就感觉是一群学习不好、没有理想、不务正业的小混混。正是这种错误的思想,导致我在分科时误入歧途。
提到分科,我心中就感到极不公平,这完全是封建家长制度的残留观念在二十一世纪导致的悲剧。老爸为了让我继承他的工程建筑事业,从我小时,就一心想把我打造成梁思成式的建筑学家或贝律铭式的建筑师。在大一分科时,硬是让我报了理科。说实话,上了三年理科,我一直都没搞明白什么是物理变化什么是化学变化,更不用说那些数学、物理或化学公式了,一见公式我就头大。有一次化学考试,我居然把物理公式写到上面,遭到全班同学的哄笑。
我第一次的高考成绩出现了戏剧性的结果,数学和理综加在一起的分数还没有语文单科的分数多,可见我的特长在文不在理。于是,第二年我不顾老爸的强烈反对,自作主张参加了文科复读班。今年的成绩证明了我的选择是明智之举,要是我继续复读理科,估计成绩比上一年的还差。
看着满园的花草,想着妹妹不在家,老爸不干涉我填志愿,觉得人生真是美好。看来没有压迫,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毕竟我也是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 。。
第三章 和鞋子有关的日子
去填志愿的那天,老妈一再叮嘱我要慎重、仔细,好好参考去年的分数线,争取上个好学校。还让我带一把雨伞说是下午有雨,我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安慰唠叨的老妈说,不用带伞,我又不怕晒,再说用不到下午就回来了。
到了学校,我发现我这分数竟然是属于班里特别高的那一类,这让我甚是自得,我用一年的时间来做他们四年做的事情,并且做得不比他们差,就凭这一点我都为自己感到骄傲。但是根据去年的分数线,就可以看出我们这个地方的教育是多么落后,我纯粹是漫步于夜郎自大的感觉里。没办法,按照中国地势西高东低的现实,经济与教育的发展和降雨量的变化规律一样也是呈递减趋势的,让人感到痛苦的是,我们处在降雨量不少,经济与教育却相对干旱的地方。
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填志愿。班主任说,大家都有填志愿的经验,他就不多讲了,五百分以上的,仔细考虑考虑再填,五百分以下的,自己看着填填就行了。然后发了报名表,就是这一张纸决定了我以后的大学生活,也决定了本小说的内容。按照老班的建议,我找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来仔细考虑。
“小子,很厉害啊!居然考进了咱们班前五名。”杨树杰吊儿郎当地走到我身边说。
“你小子也不差,好歹也弄了个前六名。”我一边狂喜一边不露声色地谦虚道。
“你小子埋汰我?”
“不敢,不敢。”
他是我复读时认识的哥们。我们曾经一块去偷过学校附近柿子园里的柿子,还有西瓜地里的西瓜;还趁老师出去,从他放在讲台上的衣服里拿了几支红塔山牌的香烟,对杨树杰来说这真算得上奢侈品;还偷偷地在学校后面的河里逮到很多小鱼,拿到饭馆里让老板给我们加工。想想那段忙里偷闲的日子,真是不想再重来一次了。
“你小子去女生那里借本报考指南来,弄好了咱们去喝酒。”我说。
“得令。”杨树杰做了一个戏曲动作又说,“你小子请客啊!”
“没问题。”
在“高四”这一年里,班里的许多同学我都叫不上名字,甚至有的连一句话也没说过。大家都忙,没有时间联络感情,也没有感情,更没有心情要去联络,因为这些是与高考无关的事情。而杨树杰却是个例外,他和每个人都聊得上来,包括老师,尤其是和女生打得热火。
不一会儿,他就凭借死打烂缠和甜言蜜语的功夫弄到了一本报考指南,我本着广撒网,重点被捞和该专业没有数学课程的原则,凡是报名表上能填的地方我都要填上,我就不信没有学校要我。
有位老师一直给我们讲,考上大学就意味着穿皮鞋,考不上大学就得穿布鞋甚至是草鞋。但是时代不同了,我们迎来了穿皮鞋的时代,即使考不上大学,也可以随便在摊上买到皮鞋。每次他讲鞋的故事,我都不忍心去看这位穿着布鞋在祖国花园里辛勤劳作的老园丁,我很想知道面对今天遍地都是皮鞋的事实,这位昔日的皮鞋拥有者有何感想。
我很快把决定我一生是穿草鞋、穿布鞋还是穿皮鞋的工作完成了,而杨树杰还在一边翻书一边写写画画的。不好意思玩弄他,毕竟这也是决定他今后是穿草鞋、穿布鞋还是穿皮鞋的时刻。看他那副认真的样子,不像要穿布鞋的样子,倒是好像有即使穿不上皮鞋,也得弄双运动鞋来穿穿的决心。我低下头看了看我的用人造革制成的鞋,第一次觉得我应该换双鞋了,因为它实在太旧了。
我决定去厕所解决一下棘手的问题,从厕所出来,我发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事情发生了。天空开始下雨,雨点由小米粒变成了绿豆又变成了黄豆,最后成了有人没事从楼上往下泼水之势。我没事可干就在走廊里看雨,还顺便给几个应届生讲了讲报考学校的细节问题,我这过来人的讲解使他们很信服,看来凡事做多了总是会有好处的。
由于在农村长大的缘故,我特别喜欢下雨的天气。小时候,只有在下雨的时候,我才可以不用下地干活,年幼的我就天天盼望下雨;稍大一点,我知道天旱的时候,家里打不出来水,人们得到机井里去拉水吃,特别麻烦;长大后,我明白如果缺水庄稼就不长,人们得去浇地,即使浇了庄稼,也不会有太好的收成,所以到现在我也一直觉得只有下够了雨,庄稼才能长好,人们才能少出力而拥有好收成。
看着外面烟雨朦胧的世界,我突然有了一种想抽烟的冲动。虽然我偷过老师的红塔山,但那完全是为杨树杰两肋插刀;并且事成之后我还分赃了一支,那完全是因为他说做朋友就应该有福同享的结果;而从那以后我还真没有再抽过,不像杨树杰一会儿不抽就难受。我也不明白今天为什么会有这种冲动,越想弄明白,反而越弄得自己难受,可能每次杨树杰烟瘾发作也会有这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