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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啊?”
安妈妈又气又急地昂起头起劲地和老太太们摇摇手,然后扭过头指着杜淮开骂:“你,你胡说什么!”
“我,我只是想和安言说几句话嘛……”杜淮拼命装出委屈的样子,又向老太太们打了几个照面。
“妈,别吵了……”安言轻轻地说,“街坊都在看着呢,我就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吧……妈,你先回家吧。”安言拍了拍妈妈的肩头。安妈妈不肯,安言又附耳和她说了几句,方一步三回头地走远了一点儿。
安言扭头冷冷地对杜淮说:“你有什么就说吧。”
杜淮连忙抓紧时间表明心迹,“我很后悔,我……”
第45节:我其实很天真(45)
“阿女,快应应我们耶。”老太太们太热心了,生生打断两人,锲而不舍地追寻真相。
“婆婆你们好……”杜淮来了个九十度躬身,“我向天发誓,我是她肚里孩子的父亲。”杜淮应得蛮大声的,又惹来几个正在散步的中年妇女,逐渐围向一步三回头的安妈妈,七嘴八舌地询问,气得安妈妈握着拳头瞠着眼死盯着杜淮。
“阿女哪,这就是你不对啊,男人天生就是会犯错,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他啦。”中气十足的老太太甲把手围在嘴边,扯着脖子大声说。
“对哟,大着肚子没丈夫疼的女人好可怜哟。”老太太乙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还扭头向屋子里招手儿,“小宝过来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在阳台沿上冒出头来,老太太乙摸着孩子的头说,“你们看,这就是我最可怜的小孙子哪,出生没半年,父母就离婚了,到现在还未见过爹的模样……”
“哎,你别伤心啊婆婆,我们不会的。”这几个活宝可帮了他不少忙,杜淮在心里偷笑。
“那就好,夫妻俩要互相体谅哦,阿女啊,孩子没爹好凄凉的……小子哪,你有没有杀人放火?”老太太丙说。
“没,当然没有!”
“那是玩女人了?”老太太甲的脸有点长了。
杜淮一窒,这伙老太太也太多事了,怎么说得这样难听哪。
安言侧耳听着,见他犹豫,抿了抿小嘴扭身就走,吓得杜淮连忙回头应着老太太们:“没有,我只是没和她说我爱她嘛!”杜淮朝老太太们大声回应,极容易就说出其他男人都会难为情的话。
安言一呆,傻傻地回过头看他。
“嘁,原来这么小事,我那死鬼老公一辈子也没和我说过这么肉麻的话耶。”老太太乙噘了噘嘴,“气这个太无谓啦,现在的年轻人都不长脑袋儿,一句保证就会乐了吗?真是吃饱了饭没事干!”她嘴嘟嘟地一扭头,自阳台消失了。“对啊,男人脸皮薄哪,不晓得说好听话,对你好就成啦,誓言靠不住的。”老太太甲也噘着嘴晃了晃头,追着阿乙的脚尖儿消失了。
老太太丙扭头望了望身后两个不太开心的姐姐,捂着半边嘴笑了,“小子哪,快向阿女认错啦!这几字虽然肉麻,却是最犀利的法宝哦。”然后又压着声音说:“年轻时,我和老公吵架,他就是这样把我从娘家哄回来的哪……她们的丈夫可没这样做哦,她们只好自己走路回夫家喽。”
“你说什么啊你,欠揍啦……”阳台里传来两声尖利的责骂声,老太太丙笑了,一缩头不见人啦。半晌,又冒出半边脸来,“小子快说啦!喂,阿女走啦……”
杜淮回头望了望安言,果然见她缓慢地离开了,立即使出无敌杀手锏,“小言,我很后悔,你原谅我吧。”
安言吓了一大跳,心跳个不停,却硬是忍着不回头,径直往前面走去,直至步过了自家门也不知道。
杜淮一直追着她说个不停:“小言,以前我无法明晰自己的情意,而且因为在感情上受过挫折,变得谨小慎微,但自从宁姨说你和另一个男人有了孩子,我的心就像被活活插了一刀一样……”
“是这样吗?”安言没回头,语气巍颤颤的完全变了调,“我怀的是别人的孩子,这么大的死猫子,你咽得下吗?”
“咽得下咽得下……我很愿意咽哪。”杜淮轻咳一声。
“你,你什么意思?”安言嗖地回头。
“我,我没什么意思……”杜淮见她肯回话,心中大喜,连忙上前扶着她,流利非常地说:“我是说,我发现自己爱你,所谓爱屋及乌吧,只要是与你有关的东西,我都会接受!”
安言全身微微抖着,慢慢抬起眼帘,眼中是欲盈欲滴的泪水,“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杜淮心中一动,不禁俯首温柔地吻去悬垂在她脸颊上的泪,柔声说:“是真的。”
眼泪立时汹涌流泻,安言抓紧他的手臂,全身微微抖着,只是一个劲地望着他,无法相信这样美好的事情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杜淮一把搂她入怀,凑在她耳边深情说:“对于女人,我不想解释的时候会选择沉默或离开,却从不说谎,这一点你一定要信我。”
第46节:我其实很天真(46)
安言又是一阵轻颤,徐徐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轻声说:“真的吗?你真的爱我?你,你会为了我而改变吗?”
杜淮微微一愣,再度搂紧她,却巧妙地转了话题,“快别哭了,怀孕的女人哭多了眼睛会坏的。”
“嗯……我不哭,我不哭了,我只是太开心,眼泪止也止不住要掉下来。”安言激动万分,再度投进他的怀中,顺理成章地被这个男人用最温柔的言辞哄开了心扉。
作为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目的单一纯净,甚至会有一股委曲求全的悲壮气度。聪明的男人会非常巧妙地利用女人的这种天真去继续过自己喜欢过的生活。他们相信,如果女人真的非常爱自己的话,自会甘心活在这种并非罪大恶极的欺瞒里。他们向自己分辨说,只是喜欢那种氛围,内中不一定有可以令他们失神的女人,既然没有出轨,又如何说得上背叛?又怎么会内疚?
这样的想法,令他们可以在不甚理直气壮的环境中继续享受他们所谓的随心所欲。安言其实很明白杜淮就是这样的人。但她爱他,这是无法消除的事实,这决定了她如同飞蛾投火般的决心。
然而,只要和杜淮牵连的事情,她都会不受控制地思考,想那个曾经被杜淮搂在怀中的女人。安言看不清她的脸孔,只知道她有一头长长的褐色卷发。那一定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和杜淮一定很熟悉,因为他在一眼望到她站在厢房门前的时候,突然回身紧搂过去而不唐突……
这样的想象让安言忧心,甚至妨碍她有条不紊的思绪——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上过床吗?思绪重复又重复,扰至她心神不定,像陷身迷宫一般走不出来,却不会主动询问杜淮的一切,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多事的女人……
两人关系明朗化后,杜家家长十分高兴。安家也算富贵人家,自然是怕安言受委屈的,然而看见她整日笑个不停的,也不好说些什么了。双方家长一商量,决定二人先公证结婚,因为孩子出生证明上要注明父亲的身份,待孩子生下来后再正式摆婚宴酒席宴请亲戚朋友。
那宁姨叽叽喳喳地整天忙着,十足是个未来婆婆的模样。杜太太见状,极大方地为丈夫和她制造了几次独处的机会,杜父见状,更是追求得不遗余力。宁姨可没决断推辞杜父的约会,却玩起若即若离的游戏,众人都猜不透她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杜淮却是旁观者清,他和宁姨一样,同样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至于能否有明正言顺地叫她一声“细妈”的日子,他仍然觉得迷惑,却也不想忧心过多,毕竟爱情和理智经常会处于敌对位置,想要弄得明白,大抵要置身事外才可以。
几天后,杜淮拉上安言到婚姻注册处公证,当晚便半哄半扯地要安言搬到他的公寓居住,并特意请了佣人服侍她。安妈妈一百个不放心不愿意,只怕憨直的女儿会被这个有“不良记录”的女婿给欺负了,于是天天约着杜太太赶过来,直到傍晚两家子的男人来电催人,才肯回家。
新家宽敞豪华,一色的冷调设计,到处可见冷硬的银色金属镶嵌的装饰,蓝白相间的色调,没有半点娇嫩嫣红的点缀。安言可不喜欢这样呢,便和婆婆与妈妈一块到商场逛着,选了不少陶瓷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