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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肯,更怕惊动家人,只好不停地逃学以躲避他们,有一次,双方在屯门机室迎头碰上,我们被他们捉住扯进机室后巷打至脸青鼻肿,我的肚子被打得疼痛不堪,却不敢回家,因为妈妈为了爸爸的事,挺着肚子天天啼哭,如果再看见我这样,定必晕倒过去。于是,我们几个决定回家收拾一些衣服和钱,离家出走,躲到庙街一处破旧的租屋内。”
“那……你还有没有被那些人捉住?”安言听见他被打成那样,心中不由得扯痛。
“有,后来又在夜市时遇到过他们一次,被人欺负久了,我们也满脸怨气,两方就大打起来……幸好,那次他们没有带太多的人,我们几个人合力捉住大头明,一直拖到小巷子里,宋杰用木棍顶在他的额前,声嘶力竭地警告他,说如果以后再逼我们,大不了搂着一块死!”
“然后放过他?”
“对……”
“或许大头明见我们没有乘机殴打他,那次过后果然收敛了一些。于是,我们再度回到家里,也重新入学,但那大头明却不罢休,曾将摇头丸放在我们的书包里准备栽脏嫁祸,幸好被我们及时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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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我其实很天真(24)
“为什么他们还不肯收手呢?”
“这很难说的,如果简单地分析,他们无非是看不过底子清白的同学,自尊心和自卑感作崇,便想着把人家也拉下水去。这些古惑仔中有一句警言,说洗湿了脚趾,就不再是清白的人。”
安言沉吟,“有些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心理吧。”
“对……不过,我这人就从不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改变的,只要我讨厌的看不过眼的,就不可能有人强迫我去承受它!”
“嗯……”安言瞅了他一眼,这人可真是有性格,而且心肠也不坏呢,“那后来呢?”
“后来?”杜淮出乎意料地笑了,“后果可真是峰回路转了。”
“哦?”
“有一次,大头明带着手下和另一帮‘童党’的人干了起来,后来寡不敌众,被人砍了几刀,扔在沙田木屋区的后山里,恰好那天我们几个改邪归正的孩子当义工帮孤寡老太太清洁完屋子,准备到后山替老太太砍几株竹子当挂衣竹……”
“然后碰见大头明,还救了他?”
“对!”杜淮笑了,“戏剧化吧?”
安言也笑了,“不会还成了朋友吧?”
“就是!”
“真的吗?直至现在?”
“他现在是我公司的保全主任!”
“啊?”安言瞪大眼睛,“你,你放心吗?他背景这么糟糕!”
“当时他也是年少轻狂吧,后来因为涉嫌盗窃,他又进了一次监狱,出来后,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唉,人生有多少个三十年?只要细心思量,便会明白虚度光阴是一件最愚蠢的事……”
安言点头叹息,“大团圆结局,这样也不错的。”
“嗯,纠缠了十多年,我们都太熟悉对方了,没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我公司的防盗软件可是一流的,没有人知道微型监控器究竟装在那一角,除了我……”杜淮向安言眨眨眼睛。
安言笑着向他点头,“你很精明哦。”
他微微一笑,“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事情,某些遗憾,可得用一辈子也无法弥补,如何避免才是最重要……”说着说着,表情故意一黯,声音低了下去。
“怎么了?”安言连忙扭头询问。
杜淮盯着她,“你为‘环宇’设计的那批服装,被‘千色’抢先入闸,现在正大批量制造,听说过几天就要投入市场。我是个要求完美的人,所以,与‘朝阳’订的那批服装会全部作废,基于合作条款,‘朝阳’要赔偿全部费用……”
啊?安言当场被吓呆了,好半天出不了声。那表情令杜淮明白,资料外泄的事应该与她无关,“你想想看,究竟那个步骤出问题了?为什么资料会外泄呢?”
“我,我真不知道……”
杜淮搂了搂她的肩头,“嘘,没事,我会查的。”
“那是我的心血啊……还有,万一,万一查不出什么,爸爸究竟要赔多少呢?”她几乎要哭了。
“放心吧,事情的真相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而且你们已经停产了,真要赔款也不是一个大数目,能应付的。”他沉吟。如果真是安言泄漏资料,她应该知道“朝阳”要负上赔偿责任,除非“千色”的报酬极为丰厚……
杜淮哼了一声,“有人刻意打破我在暑假旅游旺季推出吸引大中学生的点子,还有半个月就是暑期了,他们的配套服饰推出得正是时候……不是吗?”
发生这样的事安言很不好受,更忧心的是“朝阳”所要背负的赔偿费用。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有说话,事实上,也不知要说些什么,气氛明显沉重了。
感觉他心情不太好,安言强压内心的紊乱,乖巧地想转个话题,偏又是个言语能力不甚灵光的人,眼睛转了一转还是没想出要聊些什么。半晌,她注意他手腕上戴着的一串紫檀香珠,便说:“你这串珠很漂亮。”
杜淮回神,笑了笑,把手链轻轻退下来,侧着身子放在她鼻子下面,“嗅一嗅,很香的,是不?”
安言一吸鼻子,眨了眨眼睛,“有种天然的木香,是紫檀香珠的味儿!”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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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我其实很天真(25)
“和宁姨店子里那个树根是一套儿的?”安言睁大眼睛。
“是的,这是她前年送我的生日礼物。”杜淮瞅着她,清纯纯的小脸上,依然是连这么小的事也专心不二的表情。“很漂亮,每颗小珠子都雕着不同的图腾……”安言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好一阵子,然后仔细把玩,“全部是吉祥的图腾哦,这颗雕的是龙,这颗是凤凰,这颗是虎……真了不起,这么小小的珠儿可以雕得这么精细。”
“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
“送给你吧——”杜淮突然说。
啊?安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张开小嘴傻乎乎地望着杜淮,“你,你说笑吧……”
“没有,我说真的。快闭上嘴巴吧,蚊子要飞进去了。”
安言小脸一红,连忙合上嘴巴垂下眼帘。直至听到杜淮笑出声了,才尴尬着小声说:“这手链太精致了,而且是宁姨送你的,我不能要。”然后慢慢递了过去。
杜淮把身子向后一挨,拖长着声音说:“物品再珍贵也是物品,必须在心仪它的人手中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既然你喜欢,而你的喜欢又比我更多一些,你当它的主人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道理不通吧,喜欢和拥有是两回事,喜欢是自由的,拥有便会衍生责任,即使是物品我也会很记挂的。”
“你说真的?”
“是啊——”
杜淮缩下脑袋瞄她,见她一脸认真地等他答话,突然发觉她十分可爱,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安言抬头轻瞪他一眼,这才发觉他几乎把脸贴到自己了,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向旁边闪去。不过这可是张床呢,两人坐在床头已经占了大部分的位置,她旁边的位置当然就是指床下了。
眼看伊人就要跌个屁股开花了,杜淮连忙伸手一捞,把一半屁股已滑至床边的安言捞了回来。虽然有惊无险,然而,特别的环境需要以特殊的姿势配合,被捞回床上的安言便整个人趴在杜淮的身上!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唇对嘴唇。
情不自禁地,杜淮深吻下去。她的唇小巧而柔软,因为惊吓过后,有着浅浅的冰凉,也有着一种淡淡的如玉兰花般的馨香。
安言浑身微颤,闭着眼睛羞涩地回应,仿佛,她已渴望良久……
随着杜淮渐显激烈的深吻,安言醉眼迷离,身躯轻微摆动,渐渐地,双手主动攀在杜淮身上,脸上有着令杜淮惊喜的甜蜜和兴奋,那一刻他知道她爱慕他。
男人是直观的动物,此刻伊人在抱,娇喘吁吁,吟哦细细,叫血气方刚的杜淮如何抵挡?半晌,两人由深吻缱绻至不能自已,顺理成章采摘了伊甸园的禁果……
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