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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怀里,纤的脸颊变得通红通红,不过这些飞远都没有发现。
后来——
夕阳似乎停在了她说出那句话的一刻。
他以为她被吓坏了,所以抱着她,走了好一段路。
倏地——
她突然抬起头,小唇在他的脸上用尽全力地印了一个吻——
他一怔,下意识低头看她。
“我喜欢飞远哥哥。”
在四目对视了好久之后,她终于鼓起勇气地小声说出来。
那是她第一次的表白……虽然在此之后,他曾狠狠地拒绝过她。
可是那天,或许是夕阳的关系,两人的脸都好红好红。
包括心。
……
“不要荡得高高的吗?”他对她温柔一笑。
今天,一如从前,他站在她坐的秋千旁,手紧紧地抓着她的把手。
纤眨了眨眼,耸耸肩,“其实甩得高的会话,我也会怕。”
只是,有他在身旁……这种害怕感稍稍减低了哦……
泪痕早就在风中吹干了——
夕阳中,她努力地像他展开笑容——
练习了半年的重逢笑容。
……
许久——两人在秋千摇荡了许久,黑色宾治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他们身旁。
纤对他微笑点头。
“徐叔,有什么事吗?”看到徐叔走过来,飞远很温雅地问,虽然自己和纤现在都不想被打扰。
“少爷,小姐,打扰你们不好意思了——”徐叔深深地鞠了个躬,“不过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现在通知少爷。”
“什么事?”依然温润地笑着。
“少爷,我帮你定了明天中午的机票回美国。”
两人一怔。飞远急不可待地从秋千上跳下来,“怎么会这样?我记得我已经提早毕业了啊!”
“是硕士学位——”
“我根本没有考硕士!”飞远微怒。
自己在毕业之后就赶回来了,心里只想着重逢,什么硕士,他一点都不在乎!
徐叔弯下腰,头深深地低着,“少爷你的确没考,不过,老爷他却帮你办妥了一切。”
“而且,美国也有最好的大学接收你了。”
“所以,老爷要你回去。”
完全……怔在他的短短几句话内。
猛地回头,一个瘦弱的影子,在秋千架上显得虚弱无力,手指发白地扶着把手。
泪水又染湿了她的衣衫。
她微微抬头,对上他错愕无措的双眸。
又是一个好夕阳。
不是吗?
……
是夜——
纤一脸笑容地推开他的房门——
为他准备的房间还是什么都没有变,蓝色的一切,蓝色在空气轻轻流淌。
此时他正挨着床畔,一脸沉重地收拾行李。
她眨了眨眼,“咦,飞远哥哥,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怎么还是扑克牌老K的样子啊!”
他一怔,她……怎么会……
纤笑嘻嘻地从身后拿出一个小袋子,“看……我拿了点好东西来!你一定会喜欢的哦!”
她顽皮地吐吐舌头,“那么你就不会变成扑克牌,嘻嘻!”
他的声音哽住在喉咙。
那一晚她说的话,他应该永远也不会忘掉吧——永远,永远。
……
“飞远哥哥,你看,这里有六个戒指呢!都是纯银的哦!都是我在那家好漂亮的工艺店买的!哼,说起我就气,老板娘居然联合你来骗我!你们好坏哦!什么十岁的小男孩啊!”
……
“你看啊,这六只上面都有不同的雕刻,咦咦,我最喜欢就是这只了,上面有一个白鸽哦!在你出国的六个月里,我每一个月都买一只,怕忘了你离开的日子呢!”
……
“其实我还有另外一样东西呢!叮咚叮咚,就是我有空无聊收集的调酒资料!哈哈,我一直相信你有一天会比浪调酒调得更好的哦!”
……
“最后,就是我超级无聊逛街的时候买的白衬衣。别自恋哦,我真的时候很无聊才买下来的哦!我经常担心呢!你穿着的白衬衣怎么都不会脏呢?所以我就买好了替换的,要不然呢,你的衬衣被某人的泪水染坏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她本来一直挂着的笑容减弱了点。
眼里晶莹晶莹的——
在说了这么多之后,他一句话都没有讲,只是深邃的眼眸一直对视着。
“哎哟,飞远哥哥不要一直瞪着我看嘛!肯定是我眼里有沙子,觉得很难看对不对?”
“纤……”
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突然发现有液体从两角流下,“你看,真的有沙子呢,我去关窗哦!”说着她就要站起来去关窗……
是关窗,还是关掉一切情感?
“纤……”
飞远突然拉住她的臂,紧紧地拉住以至于她不能向前一步。
“有什么事吗?”
她还是勾起大大的笑容,然,一转头才发现……
泪流满脸。
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的,他都知道……从十年前认识她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人。
宁愿让全世界的人都生她的气,她也不会让自己担心一份一毫。
“我没有哭啊,该死的沙子都走进我眼里了……”她勉强地一直笑着。
他缓缓站起来,手臂慢慢地伸到她的身后,然后,把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头深埋到她洁白的颈项——
“不要……这样子,好不好。”
语毕,房间里剩下呼吸声。
然后,他感觉到她的手也在把他紧紧扣住。
“就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哭声破动在蓝色冷掉之前,她轻声地把这句话送到他的耳垂边。
……
我不要一下下……一下下,等于一辈子——好不好?
……
春雨绵绵的中午,并不显得有何特别。
她还是笑盈盈地把他的行李搬到门外,一边埋怨,“飞远哥哥,你的行李怎么这么轻啊?”
我已经帮你搬过一次行李了,这次是第二次,可以预先告诉我,什么时候是第三次吗?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点头。
笨蛋,这个是什么反应?
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应该有什么反应?
……
黑色宾治已经停在门外等候着,徐叔下车,有礼貌地帮他们挽行李。
本来他是计划头也不回地上车的。
好聚好散吧,我们。
我不要你再等我了。硕士以后,或许还有博士。我又怎么能说出口,等我?
可是,在打开车门的一刻,身后有人叫住她。
“飞远哥哥……”
一如那年,秋千架上的清脆。
他回头,她慢慢地踱到他身旁——
一步,我要继续笑哦。
两步,嗯,慢慢走,或许飞机误点也说不准呢!呵呵,我是不是很坏啊?
三步,终于到了。
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
她从身后又拿出一样东西——
这次换飞远笑了笑,“又有东西要送我。”
“嗯!”她很诚实地点头。
“这次是什么?”
“叮咚叮咚!”
她还是习惯把气氛弄得很隆重,然后把东西展现在他眼前——白衬衣。
他微笑,“怎么还是白衬衣。”
“这个不一样啊。”
她的笑容开始变得很轻很轻,“这个是我自己缝制的呢?”
飞远没有把衣服接过去,只是直视她的眼眸。
“哼,那个针好坏好坏,几次都戳我的手。线也好坏好坏,好久都穿不过去呢!”
她咬咬唇,“不过这些……都没有关系了。”
他的眼神变得深邃。
“再见,飞远哥哥。”她也用很隆重的声音向他道别。
再见了,我的摩蝎王子。
书上说水瓶和摩蝎是不能永远在一起的。
那个时候,我还狠狠地把书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