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干什么?” 曾琴西一脸严肃,“啪”把筷子一摔:“老车,这是你的作风吗?你在作践我。”
车向煌神色自若的笑笑:“老曾啊,你别发火,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些东西是那边的特产,我什么意思也没有,用这边话讲,我并没有特为你。多年不见,这点面子你可是要给的,就是普通朋友串门子,还要讲点人情来往呢。老曾我告诉你,这绝对不是送礼,这是送冰心。”
曾琴西霍然起身,大手把东西一把抓,不容置疑地又塞进车向煌的黑包里,接着又把他推到餐桌前,按住他的肩膀笑着说:“老车,东西你先收起来,等吃完饭,我们长谈,来,品品展茹的手艺。”
曾夫人不等曾琴西介绍,忙报菜名,她倒也弄的清爽,四冷碟:黄珏的老鹅、油氽花生米、糖醋排骨、盐水虾;四炒:玉米炒虾仁、泡椒尖笋炒精片,三鲜腰花、苦瓜炒鱼片,弄了一盘大煮鸡汁干丝,烧了蟹粉狮子头,煮了麻辣龙虾,炖了冬瓜咸肉汤,清雅可口,荤素搭配的十分逸当。车向煌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本想对自己上马何处刨个结果,又被曾琴西夫妇催叫着洗澡,洗完澡,已感到困意渐扰,经不住三劝,睡进空调房,顷刻酣然入梦。
第二日,是曾琴西将仍在酣睡中车向煌喊醒的,两人洗舆完毕,吃完早饭,车向煌又坐上曾琴西的车子,随他一起去教育局。在车上,车向煌觉得曾琴西此次见面,有些不自然,缺少了往常那种一见面,便大声言笑的豪迈。他知道曾琴西的个性,心中当下颇觉狐疑,两人沉默了片刻,车向煌开了口:“老曾,你把我准备安置在哪所学校?”
曾琴西似乎在加大车速,听了车向煌冷不丁这一句,含含糊糊了句:“噢,老车,快到教育局了。呆会,小周会陪你,他会给你详细介绍情况。”
车向煌火了,不等他说完:“曾琴西,你为什么老避开我的话题,我能不能去综合实验示范学校,是不是它?还是另有调动,当初你的同志找我,信誓旦旦地透风,有八成可能是新试点。”
曾琴西凝神刹了车,身子轻轻朝车垫上一仰,意味深长的道:“老车,你到钟扬来,就是新视(试)点,我可以告诉你,你将被调进钟扬第六中学任校长,这是我的意思,也是孙副市长的意见。”
钟扬第六中学,究竟何方神圣?车向煌忽地惊起,脑子电光石火浮出一种印象,随即这种印象化成一种愤懑,他的脸瞬间变得血红,声音也变了调:“听说你们有个东伯利亚,是不是它。”
“你也听说过。” 曾琴西身子猛地倾起,回首看着车向煌,一脸愕然。
三、接待领导驾轻车、就熟路
三、接待领导驾轻车、就熟路
秘书小周正忙着给车向煌介绍钟扬六中的情况,几句话一搭,他觉得这位老大人太难对付了。那车向煌问得特细,但小周不能回答的太细,在回答方面,小周多了几分含糊、圆滑。小周心里清楚,回答上级领导问题时,必须清楚,答词肯定。但回答老车同志的问话时,他更多的使用了“好像”、“大概”等等一类词,弄的车向煌哭笑不得,终于忍不住性子,脸一沉:“周秘书,不知你是有心回避,还是无意告知,挺像。领导什么口气,下属什么口气,请你把钟扬六中的书面资料找给我,这好像不难吧?”
小周被车向煌将了一军,眼珠一转:“老车同志,你瞧,曾局长刚去市里,也没来得及交代我问题,局长嘱咐我让你先休息一下,等他开完会后再来和你好好谈谈,至于那书面材料。我看我没这权拿给你,要曾局长同意……”
小周话没完,车向煌气得站起身来,双目怒视,半晌方说道:“年青人,少耍油滑,要是我的子女像你这样办事,我早就两个耳光煽上去,你给我找来,天塌了由我负责。”看到小周脸一阵青一阵红,车向煌缓和了气氛,又挪揄道:“怪不得社会上说,什么秘书称二太爷,周二局得罪了,小领导不计老头过。”
小周扑哧笑了,这才体味曾琴西临走关照的“车向煌这人厉害,言行注意点”等几句话。在车向煌几番软硬磨蹭下,小周只得找来了钟扬六中的资料,没全拿,拣了一部分特别上眼的资料。
趁车向煌入神地看资料时,小周悄悄地到电话室打电话给钟扬六中,电话那头一个普通话的声音说的很有磁性,小周一听乐了,知道这是六中总务处副主任梅鲁姨接的电话。
钟扬六中许多电话都是梅鲁姨来接,小周一开始不明白,打过几次,悄悄问了校长葛红旗,才晓得葛校长一是怕接电话;二是梅鲁姨一口标准普通话,让人听得舒服,那富有磁性的音质,让接听的人深有好感,自然认为钟扬六中的初步印象给人并不坏。从某种意义上讲,梅鲁姨就是葛红旗贴身秘书。
梅鲁姨有次对小周发过牢骚:“什么秘书,就一小兵骡子给领导打工。”弄得旁边的葛红旗有些尴尬,不停地抹后脑勺。
穿着裙装的梅鲁姨,笔直着身子,眼中含着淡淡地笑意握着话筒,认真地聆听小周告之近几天将有新领导随时来参观,就极为客气的敷衍了几句,心里头却有些不以为然。她经常接到这类通知,领导、客人来参观,无非就是把学校好好布置一下,然后下通知给各班级,卫生、纪律不能马虎,点到去哪个班参观、听课,这个班的班主任就会提前一两天和学生们商量好,客人参观那天,师生们完美配合,同学们一个个认真听课,踊跃回答;班主任讲课科学流畅,一气呵成。结束后,领导、客人们会笑眯眯地鼓掌,这个时候,无论老师和学生,都会松一口气,师生们激动地脸都红了。
参观结束后,学校里的几个干部便会陪着客人到休息厅歇歇,搞点新鲜水果,泡上几杯好茶,嫩芽儿站得笔直的,水平面不高不低都是一致的,这叫敬茶要浅敬酒要满,表示对客人的莫大敬意。至晚上再办一桌丰盛的筵席,款待领导,酒足饭饱之后,大家皆大欢喜。一个过程就这样驾轻车,就熟路,就是闭着眼睛也笃定搞得逸逸当当。所以小周电话刚落,梅鲁姨就开始布置起来,下达各班级任务,又搞起了老一套,添置些虚景来应付一下,餐厅里抓紧起了个洗碗处,以前光有水龙头,没有冲洗池,会议室换了所有旧的椅子,门口两侧半人高的野草临时组织人打扫一下…
就在梅鲁姨忙里忙外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来,校长葛红旗不接不行了,梅鲁姨刚出去,总不能电话听着不接,特地把她喊过来。葛红旗接了电话,一听声音,又惊又喜:“曾局长,怎么是你呀?”
曾琴西在市里开完会,有点疲惫,先打电话给小周,问了一下车向煌的情况,觉得对车向煌有点内疚,又害怕车向煌万一使性不干怎么办?他能体会到车向煌这种心境,但又不得不替六中考虑许多,因此,他决定打电话给葛红旗,把这些情况告诉他。
葛红旗听了曾琴西告之的情况,心情异常激动,拿着话筒的手兴奋的直抖:“小曾啊,谢谢你呀。你可帮了大忙,我替六中全体师生向你致谢,请你一定要留住车向煌。” 葛红旗激动之余,就差对着电话筒鞠躬。
曾琴西好象咽了一颗青梅,又酸又涩,额上的筋突然像条蚯蚓不安稳的游动起来,他伸出大拇指,狠很按上眉间的印堂,只感觉到痛,这才对自己的恩师道:“老校长,这车向煌是个不简单的人,更是个不容易的人,走马上任,随时会到。你们不要搞那些虚景儿,就拿你来说,为什么老让梅鲁姨接电话,什么事都让她安排、布置,有些事,你这校长不重视,不亲自掌勺,能行吗?我上回过去,那木头上新刷的漆,明眼一看就知。葛校长我告诉你,不要因为六中有问题,就不敢正视。” 说到这里,曾琴西想到自己有回过去,那木门上新刷了漆,估计是时间仓促,漆面坑坑洼洼,气味浓烈呛人,害得当时他捂着嘴一阵老咳。整个学校一圈走下来,弄虚作假的确实不少,当着葛红旗不便批评过多,但心里却窝着股暗火,吃晚饭时连一点兴致也没得了。
听到曾琴西称呼着自己“葛校长”,语气陡变,葛红旗心头微微一愣,随即心潮汹涌,怔了片刻,低沉道:“曾局长,你说得金玉良言,耐人深思,我只求你,务必留下这个车向煌,我是老了,不中用了,六中需要新的当家人。”
“葛红旗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