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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巢-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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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女人,梅的母亲干不了重体力活,有时就央求隔壁邻舍的男人在农忙时帮自己干点犁田、栽秧、打谷之类的重活。可这样一来,村里就起了风言风语,说她自己死了男人,就与别的男人不清不白。梅的母亲听了,气得直抹眼泪。   

  后来,在媒婆的一再劝说下,梅的母亲一狠心,带着梅再嫁了。   

  那人是个收猪皮的贩子,当初媒婆把梅的母亲介绍给他的时候,他有点不愿意,嫌梅是个拖油瓶,麻烦;但看到梅的母亲人还长得不错,就同意了。   

  据说那人后来发了财。他收猪皮找了一些钱后,承包了镇上的一个煤窑,摇身一变成了煤窑老板,就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把家安在了县城。   

  生父与继父都与煤窑有关,按宿命论的观点,是她前世与煤炭有孽缘。   

  就这样,梅就离开了我们,这个院子里再也看不到她扎着羊角辫飞来飞去的身影了,再也听不到她银铃般的笑声了。   

  当初那个猪皮贩子,哦,应该称煤窑老板,请人来把梅家里的东西搬走的时候,很多大人、小孩像看稀奇一样围在梅的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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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梅的往事(2)         

  院子里有个老爷爷把旱烟袋在鞋帮上敲了敲说:〃死的死了,走的走了,这下子就成空屋啰,只剩个空架子了,唉……〃说完就摇头。   

  还有个老奶奶说:〃老李家从这一代就彻底断了。这人一辈子啊,想想真没有什么意思,先是出门使劲地挣钱,想盖新房子,现在人死了,莫说新房子没有盖成,连老房子都守不住了。唉,把老李家一看,真没得个想头啊!〃说完就用系在腰间的围腰抹眼泪。   

  梅的母亲强忍着泪水,在屋里忙进忙出,指挥着那些人搬东西;梅呢,一双圆圆的大眼睛流露出惊惧与不安。我和闷墩儿钻过人群悄悄喊她,她也不应,只是默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把那贴在墙上的奖状一一撕下来,折叠好,放进自己的书包。   

  梅的母亲带着梅跟那个猪皮贩子出门的时候,一些比我们更小的小屁孩,跟在他们后边,嘴里像唱歌似的喊:〃小媳妇嫁人咯,小媳妇嫁人咯〃。    

  梅的母亲回过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老屋,然后双手捂着脸,走了;梅跟在她的身后,低着头,一声不吭。就这样母女俩离开了我们的院子,自己的老屋。   

  据说当初那个猪皮贩子搬完了屋里的东西还想拆掉梅家里的老屋,把木料和瓦片卖钱。梅的母亲坚决不同意,说就让它留着吧,留着让梅长大了回来看看,毕竟她是老李家的后人,哪怕只是个女娃子,也是老李家的一根苗啊。   

  那猪皮贩子起初不同意,坚决要拆。梅的母亲说你要拆房子,就一个人走吧,我不嫁了。那猪皮贩子拗不过梅的母亲,只好罢手。就这样,一把大铁锁挂在了破旧的木门上。   

  现在,梅老家木门上的那把大锁已锈迹斑斑,房屋由于年久失修,经常漏水,半边墙已经开始垮塌,那些雨水冲过的痕迹像人的眼睛一样留在墙上;屋脊上呢,长了几丛青青的野草。   

  读小学的时候,我和闷墩儿有时把梅家的门推开一条缝,眼睛往里瞄,想看看里面到底怎样了;但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的,一股霉味直向外扑。院子里的老人不让自家小孩子靠近梅家的门,说有阴气,不吉利。我和闷墩可不信那些。   

  梅离开这个院子已经六年了,一次也没有回来过,不过现在她又和我在同一个学校读高中。虽然不是同班,但天天见面。闷墩儿与梅从那以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我想,他大概是想看看梅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这小子,难道贼心不死?   

  闷墩儿和他的小妖精后妈 8   

  给梅的电话打通了,听说闷墩儿回来之后,梅流露出淡淡的惊喜,问我闷墩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呢,还像过去一样黑吗?我说到现在都还没见过那小子呢,只是通了电话。然后补上一句,大概还是黑吧,他那个黑啊,是黑到骨子里的,岁月的沧桑哪能轻易就改变得了?梅在那边电话那边哧哧地笑。   

  我说:〃闷墩儿在问你的情况,想你回来我们三个聚一聚,来吗?〃梅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用了吧,有些东西只要藏在心里就够了,见了面,反而会让那种感觉消失。〃我说〃好吧〃,就搁了电话。   

  我知道,梅指的那种感觉是童年时我们在一起玩耍时的无忧无虑的快乐。   

  老家留下了梅太多的童年记忆和欢乐,但父亲和奶奶的相继亡故,母亲的再嫁又都给了她太多的伤痛。她既怀念这个留下她童年美好记忆的老屋,但同时又不想再踏入这里半步。   

  我知道,她是怕回到这里后,所有的伤口再度被撕开,所有的关于亲人的疼痛再度袭来。我想,大概是这样的。   

  这种感觉,我是后来才知道的,而在我之前,梅,还有闷墩儿,都过早地体会了这种酸涩甚至是痛苦。   

  闷墩儿比我大一岁,和我一样,上小学四年级时他爸妈也出门去了,没人管,野孩子一个。   

  我俩关系属于很铁的那种,用一句通俗的话来说,叫同一个鼻孔出气,拉屎都要同茅厕。小学时我们经常一起下河摸虾,上房揭瓦,今天偷张歪嘴家的李子,明天扯李光头家的花生。   

  那时候,几乎每天晚上刚睡下,我家的门就会被人捶得咚咚响,那是有人前来〃捉拿凶手〃。因为白天失主和奶奶都抓不到我。在奶奶千个不是万个不是的赔礼之后,一根小竹棍就在我的屁股上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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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闷墩儿和他的小妖精后妈         

  小学毕业的时候,闷墩儿的父母离了婚,据说是他家开面坊找了几坨钱,他老爸花了心,又找了个小妖精,才二十岁。原来是他老爸找来给家里洗衣做饭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搞到了一块儿。   

  一次他老妈到客户那里去收面款回来;听见屋里有哼哼声,一脚把门踹开,看见一地的衣服裤子,男人的裤衩和女人的胸罩扔得乱七八糟。   

  他老爸一身的汗水,像一头膘肥体健的牯牛,正伏在那小妖精身上,一张嘴巴像猪,在那小妖精身上乱拱,床单揉得乱糟糟的……   

  闷墩儿的老妈一见,气得拖个扫帚就往两人身上一阵乱打。他老爸起先是用手挡着,任闷墩儿老妈发泄,可她不罢休,打了闷墩儿老爸又来打那小妖精。   

  小妖精也不是省油的灯,抓个枕头就向闷墩儿老妈砸去。然后两人你揪着我的头发,我揪着你的头发,抓、刨、咬、撕,凡是女人打架用得上的招数,都施展了出来。屋里的盆盆罐罐稀里哗啦响……   

  小妖精边打边骂闷墩儿他老爸:〃你个狗杂种,你个缩头乌龟,我看错你这个窝囊废了。〃   

  闷墩儿他老妈也边打边骂:〃向起兵,你个狗娘养的,你不得好死,你喜欢女人,回家找你老娘去。〃两个女人一骂,就骂出了分晓。   

  要知道男人听不得别人说他窝囊废,更听不得别人侮辱他老娘,这是最恶毒的骂,是男人最忌讳的骂。   

  闷墩儿他老爸听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裤衩都顾不得穿,光着身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到两个女人之间,抓住闷墩儿他妈的头发就是两耳光。闷墩儿他妈气疯了,伸手抓住了男人胯下晃动着的玩意儿,使劲一扯。闷墩儿他老爸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为了活命,拳头一用力,把闷墩儿他妈打昏了……   

  就这样夫妻俩开始了战争。打打闹闹两年后,两人离了婚,闷墩儿判给了他老爸,他老妈带着法院判给她的三万块钱,还有流不完的眼泪,到另一座城市打工去了。后来不知怎么嫁了个有钱的老公,六十多岁,比闷墩儿他妈大了二十多岁。闷墩儿他老爸还是和那小妖精结了婚。   

  闷墩儿呢,就这样辍了学,被他老爸接到广东去了。起先上了一阵子学;成绩跟不上;书上的东西没有学到多少;倒是学会了抽烟、打架,甚至嗑摇头丸。进了三次派出所,放出来又老样子。   

  他老爸没有办法,就让他退了学,在面坊帮忙。可是新的问题又出来了,闷墩儿十七八岁,小妖精二十出头,两人相差不大,都属于不会处事的年龄,加上闷墩儿为妈鸣不平的原因,两人经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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