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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又算个什么东西?我宇文辛衣才不吃这一套。你们若是怕天,就躲到你们娘亲的怀里去吧。”辛衣嘻嘻一笑。
“你!好你个小蛮子!居然出耳反耳,戏弄我们。承趾,我们上!给她点颜色看看!让她再嚣张跋扈!”两个少年眼见四下无人,辛衣又无箭弩在身,当下把衣袖一卷,便要挥拳上去。
“要打架吗?好啊!本少爷正心烦,还愁没地方发泄呢。来吧!”辛衣将衣襟的下摆往腰间一系,揉了揉拳头,眼睛亮闪闪的,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两位宇文公子本来还有些迟疑,眼见她如此挑衅,当即火上心头,想也没想就冲了上去。
于是,三个少年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小辛衣以一敌二,居然也没落下风。小孩子打架,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招式可言,无非是你一拳过来,我一脚过去,就算平日里练习了诸多骑射功夫,真的打起来谁也不记得那些个名堂。辛衣人虽小,身材也比不上那两人高大,但却正好胜在灵活游动,她出拳狠,反应快,躲闪又迅疾,一时竟是占尽便宜,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虽人多势众,却也不见奈何得了她。只见双方打得难解难分,乱成一团,一会是这个被压在地上。一会是那个脸上挨了一拳。宇文家的几个仆人早已在一旁看傻了眼,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忙不迭地赶着向宇文化及去报信。
“啊————”突然间宇文承基发出一声惨叫,倒退几步,捂着手臂,指间却已经有鲜血流出。再跟着宇文承趾也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抱着脚哇哇直叫,脚踝上不知怎的居然也见了红。
“你!你居然敢咬人!当真是个蛮子!”
一旁的草丛,有小小的白影一闪而过,除了辛衣外,没有人察觉到。
“你们手脚都并用了,为何我动嘴就不行啊?”辛衣嗤笑一声,看宇文承趾叫得兴起,欺负他暂时没有还手之力,于是又趁机又给了他一脚。
“这小家伙,居然也来插一手。”辛衣朝草丛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这小雪狼啊,没看见自己正玩得开心吗?她都还没有尽兴,它便等不急要出场了。
“哼!你们两个打一个,要不要脸啊?”一旁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叱。
三人转眼瞧去,却见一个小女娃俏生生地站在翠柳下,双手插在腰间,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一身红衣被阳光映得格外刺目。而她身旁的那个少年,如涓涓溪流,清透俊朗,与女孩的骄蛮性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辛衣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二人却不正是杨昭与南阳兄妹俩?
“羞羞羞啊,欺负小孩,真不要脸。”南阳朝倒在地上的那兄弟二人恶狠狠地做了个鬼脸,一边奔到辛衣面前,问道:“辛衣,辛衣,你怎样?没有受伤吧?”
辛衣理理凌乱的衣襟,扬眉笑道:“你喊什么啊?我怎么可能会受伤?”
“是啊,是啊,你是本宫的第一百零一号侍卫,怎么可能输给这两个卑鄙的家伙呢?还好今天你没事。要是下次你们两个再敢欺负辛衣,小心本公主叫父皇砍你们的头!”这后面的话是对那兄弟二人说的,只见那南阳小公主小手一挥,冲他们做了个杀头的姿势,一时居然把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给震住了,都忘记了还在流血的伤口,痛也不敢再叫了。这小公主,倒也真会吓唬人。
杨昭轻蹙眉头,走近辛衣,上下打量一番,道:“好端断的怎么会打起来的?你……真的没有伤到吗?”
辛衣摇摇头,瞧着他温柔的眼睛,心头升起的是浓浓的暖意,笑道:“放心吧。我这个身子还要留着命去做大将军呢,死不了的。”
杨昭也笑了,忽然伸起手来,似乎想替她理那额上乱了的发丝,辛衣楞了楞,却下意识地退让了几步,避开了那双温暖的手。杨昭的手在空中稍稍停滞,而后又不动身色地放了下来,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他目光依然是那么清澈,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就如同清晨透明的阳光洒在身上一般,就算再暴戾的人,瞬时也会变得温和起来。
如果,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辛衣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可是,即使自己有这么一个哥哥,她也扮演不好妹妹这个角色吧。人世间一切温情的东西,似乎,都不属于宇文家的人。
这边的闹剧好不容易才收场,那厢的家丁们终于随着宇文化及赶了过来,当众仆人看见两位小少爷一个抱手,一个捂脚,倒在地上,鲜血沾身的模样,一个个都被吓脸色发白,生怕宇文化及怪罪下来,一通手忙脚乱之后,终于将伤者抬上藤椅直奔医馆而去。
宇文化及脸色一直都是沉沉的,但他当着昭太子与南阳公主的面并没有对辛衣说什么责备的话,可辛衣依然看得出他眼中的异样,只是她猜不透这异样,究竟是出于责难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赞许。她从来都看不明白父亲的心思。
“辛衣,一瞬间的心软,会让你失去最好的时机,更甚者,会送掉性命。你必须要果断,必须硬下心来。哪怕,面前站着的是你的亲人。”
辛衣避上眼睛,耳边仿佛还回响着那日爹爹冷酷的话语。她的心软吗?也许是吧,无论是在面对小雪狼,还是面对宇文承基和宇文承趾时,她都狠不下心。这一点,她太不像宇文家的人。
可是,有一天,她真的能变成爹爹所期盼的模样吗?
“辛衣,辛衣。”南阳抱着辛衣的手臂摇了又摇,终于将她从神游中唤回。
“恩。怎么了?”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进宫来瞧我?宫里没人陪我玩,闷也闷死了。”
“你不是有一百号贴身侍卫,还会闷吗?”辛衣皱起了眉。
“那些人都是木头,我叫他们往东就不敢往西,我踢他们打他们也没反应,没意思得紧。”南阳撇了瞥嘴。
杨昭无奈地望着这个妹妹,笑道:“你啊,他们不听话你会生气,如果太听话你又会无聊,这样的主子,你叫下人如何去服伺呢?”
“我不要别人服侍,就要辛衣一个人陪我就好了。”南阳笑嘻嘻地说道。
“我是大隋未来的将军,可没有闲功夫陪你。”辛衣故意瞪她。
“好啊,好啊,你做将军,那我就是将军夫人。”小南阳天真的答道,惹得周围一片笑声。
此时,林梢轻晃,有风刮过,那一池青莲,淡淡清香,已是满园芬芳。
这一季的风月,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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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萤似星,月寒如水。
下人为辛衣点起上好的蜡,再拢上一炉熏香,便退了下去。辛衣身着单衣,仆在案上秉烛夜读。烛光下,灯花噼啪脆响,不见烛泪淋漓,只见灯花结蕊。辛衣的眼睛明明是盯着手中的兵书,却没有真正看得几页,一旁已经研好的墨也都已经干透了。
忽然听得门边有低低叫声,她眼睛瞪时亮了起来。
“小雪狼?”
只见门开了条小缝,小雪狼圆滚滚的小脑袋悄悄从门外伸了进来,绿色的眸子中竟仿佛藏着一丝不安。
“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今天找了你一整天。”辛衣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它的头,“还以为你跑回家了呢。”
小雪狼低低嚎叫了一声,似乎略带着些不安,迅速闪到了一边。辛衣正在诧异间,忽然眼前人影晃动,一个人已立在了她的面前。
辛衣慢慢站起身来,惊道:“是你?”
扶风微微一笑,那额间那点红,刺目而妖魅。
“你可想好了?可愿拜我为师?”
“我……”辛衣稍稍迟疑了片刻,道:“我愿学,只是……”
“只是不想称我为师,是吗?”扶风的发被夜风吹起,随着那玄色的袍轻轻摆动,烛火下那张俊朗的脸,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可以让人瞬间停止呼吸。
“好吧。你不愿称师,我也不便勉强。”扶风淡淡说道:“我先传你一些基本心法,只待你转日想明白时,再改称呼罢。”
辛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等得说出口,忽然身体一轻,整个人已被扶风抱起,转瞬已如腾云驾雾般飞在了半空中,只听得扶风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此地不易授艺,我带你去别处。”
辛衣伸手抓住扶风的衣襟,鼻翼间尽是他清爽而淡雅的气息,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身子已随他一起跃上了屋顶,在夜风中快速地穿行着。她忍不住从他怀中抬头张望,却望见了满天繁星,第一次,她觉得自己离星星这样近。而扶风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