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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牌、商标都要让我认一遍,有不认识的,回家就录入到电脑里打印出来,再贴在墙上。就是用这样的办法,我识记了不少汉字。
爸爸妈妈管不了我了
上小学之前,我妈发现她教不了我了。一次,我妈拿着一本书跟我说:“这是希腊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写的,叫《尹(yin)索寓言》,你可以自己看看去。”我立刻纠正她:“这字念‘伊’(yi),叫《伊索寓言》。”还有一次,我妈写什么东西,把“扭”写成了“丑”,我马上给她改过来了。我妈是学理工科的,上学的时候语文就不大好,后来也没再系统地学过语文。长大后我还常拿这事儿嘲笑她:“我没上小学时你语文就不如我啦。”我妈总是回敬:“你知道什么是拉格朗日不等式么?(或是其他什么咕咕噜噜的数学名词)”我只好噤声。
上小学之后,我老嫌我妈的字写得不好看,有什么需要签字的通知啦、作业啦全是自己代笔。其实那时候我的字写得也很幼稚,不见得比我妈的字好看,但年轻人总是狂点儿嘛。后来不幸这事儿被我妈发现了,我妈拿着罪证找我爸兴师问罪,我爸却淡淡地说:“没大事儿就让她自己签吧。”后来,我曾问起爸爸这件事儿,他告诉我,孩子在小时候就应该懂得为自己负责任,不应该什么事儿都靠父母督促,让父母管理。我一直很欣赏爸爸的教育理念。我从小到大一直独立、自我,不依赖家长,这与我爸的教育思路是基本一致的。
真情告白:阅读如生命(2)
偷看爸爸的武侠小说
学会认字基本上就解决了阅读的初级层面问题,而真正爱上阅读是从武侠小说开始的。
小时候爸爸妈妈让我午睡,偏偏我在吃完午饭后精力最充沛,翻来覆去死活睡不着,于是就偷偷爬起来四处寻摸事儿做。那时我爸爸管别人借了一本古龙的《名剑*》,他还没开始看,就放在梳妆台上。我于是拿来自己先看,看得十分入迷。具体的情节现在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主人公是心地淳厚的俞佩玉,里面还有一个气宇轩昂的帮主红莲花,一个可爱可怜的小姑娘朱泪儿……情节里我尤其喜欢李家栈那一场大战,酣畅淋漓,好不痛快,激动得好几个晚上睡不着觉。那时年龄小,好多地方其实也不甚明白,(比如,为什么朱泪儿明明喜欢俞佩玉,还老是翻着花样儿难为他。)但凡不懂的就往下翻,翻到好看的地方再接着看。那时我最喜欢的人物是有勇有谋的林黛羽,(后来看《书剑恩仇录》里的霍青桐,总觉得似曾相识,难怪呢!)可惜没能与俞佩玉终成眷属。
这年我一年级,在当时的北京昌平师范附小(现昌盛园小学)上学。
从《碧血剑》开始认识金庸
上三年级时,我转学到北京石油学院附属小学。我爸单位在亚运村给他分了一套房子。新房装修完,家具买齐了,我和我爸就常常周末到亚运村去,添置床单啦、浴巾啦这样的小物件儿。记得每次去亚运村,买完该买的东西,爸爸总要带我到北辰购物中心顶层的书店(不知现在还在不在)看书。
一次,我看到架子上摆着《名剑*》,连忙招手把爸爸叫过来:“这书我看过!”(完了,说漏嘴了,把午睡开小差的活动暴露了。)我爸其实心里很高兴:“你喜欢看这样的书啊,很好嘛。不过这书写得不算好,我给你找本更好的。”于是他领我到了另一个书架前,这里,一架子书都是金庸先生的作品。
“我喜欢《笑傲江湖》这名字。”我直言,“听上去就比《名剑*》好。”
“四本,太重了,我们搬不回去,你先看看两本的吧。《雪山飞狐》还是《碧血剑》?”
《雪山飞狐》,听起来好像是什么动物童话故事,我想到了已经翻腻的列那狐的故事,算了吧。
“还是《碧血剑》吧,比较痛快。”
“那就《碧血剑》吧。”
于是,我和我爸高高兴兴地夹着两本大三联版的橘红色封皮的《碧血剑》回家了。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阴差阳错的正确的选择。
《雪山飞狐》要等长大再看,原因有二。其一,《雪山飞狐》这本书的叙事思路瑰丽非凡,用一天的时间描绘勾勒百年的恩恩怨怨,让人联想到一些西方戏剧名作中所用的以点带面的手法,如莎翁《亨利五世》中,通过酒馆人物的对话来强化亨利五世的形象、揭露战争与和平主题的写法,而当时我读书甚少,所知有限,对《雪山飞狐》的创作艺术尚不能深入体会。其二,《雪山飞狐》以各人真真假假、充满谎言和自相矛盾的回忆叙述理清事实真相,还原胡一刀和苗人凤两位大侠形象,并在其中揭示人性美丑,直指人性弱点,其作品思想内容的深刻性,可与黑泽明导演的电影《罗生门》(从人性的叛离到人性的皈依)媲美,且《雪山飞狐》所反映的背景无疑更苍凉恢弘。这样一部史诗般的武侠巨作之美,远非当时的我所能驾驭。 。。
真情告白:阅读如生命(3)
而比之《雪山飞狐》,《碧血剑》的思路更清晰晓畅,回目之间的连贯性更强,让九岁的我迅速而轻易地发现了一个美妙绚烂的武侠世界,从此徜徉其中,不能自拔。
替武侠小说鸣不平
在《碧血剑》之后,我又一口气读完了金庸先生的其他十三部长篇,再加上《越女剑》,在五年级时,我就常以“武侠通”自居。当时,同班的男同学在玩一部电脑游戏《金庸群侠传》,其中涉及小说情节的游戏剧情,常要我来“指点”,比如过瑛姑设下八卦阵的黑龙潭一定要有桃花岛人指路,收张无忌必须要乘船到*岛找到他义父谢逊,梅庄二庄主黑白子需要刘仲甫和骊山仙姥对弈的《呕心沥血棋谱》,而按原著所述,这本棋谱应在嵩山找到等等。
这些年曾经有这样一些甚嚣尘上的观点,说武侠小说会使青少年误入歧途,耽误学业,沉迷暴力云云。我每每听到,都觉十分可笑。孟子说过,杀人的是人,不是刀。同样,看武侠小说到底有利有害,决定权在读者自己:一把刀可以用来为非作歹,也可以用来行侠仗义,全看使刀的人修行到什么境界。
就我自身而言,我是武侠小说实实在在的受益者。看《碧血剑》而对袁崇焕心生敬仰,后来读他行刑前绝命之笔“一生事业总成空,半世功名在梦中。死后不愁无勇将,忠魂依旧守辽东”才觉得分外悲凉。看《射雕英雄传》而知靖康之耻,从杨、郭两家的悲欢离合看世事变迁,那种刻骨之痛比日后读《靖康稗史笺证》更觉真切。更进一步讲,我对“人”本身的最初理解,大多也是从武侠小说中获得的:从岳不群看道学之人的虚伪,从陈家洛看知识分子的软弱,从霍青桐看女强人的可悲,从岳灵珊看爱情的盲目,从狄云看苦难的弥足珍贵,从郭靖看自身努力的重要等等。
后来,我又零星地读过梁羽生、温瑞安、古龙先生的几部武侠作品,总觉得比金庸先生的作品还差了些什么。可能是因为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其故事背景多设置在两宋之交、明清之际,即民族国家最屈辱、最支离破碎的时刻,他笔下的侠客以“儒侠”为主,肩负家国大义,心系天下苍生,如萧峰、郭靖、袁承志等,即使偶有离经叛道者如杨过、令狐冲,他们最后的归隐依然以完成大任为前提,如杨过守襄阳,令狐冲除奸佞。总之,贯穿金庸作品的侠义精神,是一种“大侠”精神,气贯长虹,吐纳春秋,读来令人心旌摇曳,心驰神往。与之相反的魏晋精神,则是一种独立的自我觉醒,不是群体精神、集体意识的范畴。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魏晋多侠客,而金庸小说却从不涉及这段历史。
体会经典作品的无穷魅力
几乎是在武侠小说阅读起步的同时,我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创作。我曾说过,一个作者的创作史就是一个人的心灵成长史。幸运的是,我在心灵成长的初级阶段,接触到的是些优质的经典作品。它们强大的磁场,让我步履坚定,目不旁视,越来越接近人类精神家园的旖旎*之地。
我阅读经典的顺序与那些经典作品的写作顺序基本一致: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读《鲁宾孙漂流记》、《格列佛游记》;高年级的时候,读《傲慢与偏见》、《少年维特的烦恼》、《红与黑》、《欧也妮。葛朗台》、《基督山伯爵》、《茶花女》、《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红字》、《大卫。科波菲尔》《简。爱》、《呼啸山庄》、《罪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