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仿佛有一根无声的弦,在缓缓拉紧,紧得我不敢出声,不敢动弹,生怕触到那根弦,就此换了人间。
他的手臂随着那根弦越收越紧。
我觉得窒闷,越是窒闷却越想拼命喘息。我转过头去想把这感觉忠实记录下来,这时有人吻住我的双唇。顿时浑身瘫软无力,我的手由键盘上滑落,苦闷的哼声由喉间滚出,心内的焦急和苦闷越来越甚,脑中一片迷蒙。
后来他曾经问过我,如果当时不是我的电话响起来,是不是已经大功告成了。
我默认。
自芳打电话来提醒我明天要交稿。我虽然已经写完了,却千恩万谢她的提醒。放下电话欧阳昕严厉警告我,以后在家里不许开手机,电话也拔掉。可是那怎么行,我本来就是在家工作的。我宁死不从,他气得夺门而去。
后来中午来送外卖的都是女孩子。欧阳昕仍是每天两次电话,晚上来吃些东西就离去。偶尔他也会称赞我的手艺,我知道那是白食吃多了的歉疚。
我们都忙碌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我赶得差不多了,可以休息一下,立时打电话叫自芳出去玩。
那天为了庆祝我终于结束赶工,也为了感谢自芳对傅辉的推荐之恩,我请自芳去了上次那家价格奇贵的舞厅。虽然城中同样档次的休闲场所无数,我还是流连那里的亭台楼榭与池面波光。
但我若知那晚会以那样的方式与傅辉重逢,或许我会改变主意吧,纵使我是真的很想念他。
只可惜,我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特地穿了跳舞的裙子,不是为了漂亮,既然是答谢自芳,当然希望她能够尽兴。中间的慢舞自芳每曲必跳,她的论点是这种不剧烈的长时间运动最减肥,我也每曲奉陪,两人玩得尽兴。后来我们干脆两曲之间的间歇也就不回座位了,于是正好眼睁睁看着傅辉上台,他也看到了矗立在空空舞池中的我们,只微一点头示意。
我立时便有些发窘,拉着自芳回了座位。自芳老大不情愿,絮絮叨叨说着:“犯得着吗,洪水猛兽啊?”
我坐下来,问她:“带烟没?”她拿过手袋,翻出烟盒,抽出一支摩尔,自己给自己点着,然后施施然转过椅子去看台上傅辉的表演,并不理我。待吐出一口烟圈,她侧过头来问我:“你这是打算怎么着,一边吃着碗里的,一边继续瞧着锅里的?”
我忙摇头:“不敢,我会找个机会跟欧阳昕说清楚,是我自己那天太惶急,乱方寸了。”
她怔了一下才明白我的意思,冷笑道:“原来是要跟他说清楚,不是跟你自己说清楚。”我不说话。她忽然十分好奇地问我:“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觉得傅辉比欧阳昕好在哪里?就为了你们那五十九分的旧情?连及格线都没过。”
我惊异道:“当然不是,他就是好啊,哪里都好。”
自芳挑挑眉,等着我下文。
我想了一想,说:“首先,他很帅,外貌的吸引是最原始的吸引。”
自芳笑道:“说下一条吧,我没功夫去纠正你的审美观。”
“然后,”我又想一想,“我觉得欧阳昕太小了,像个孩子一样,处处都不成熟。”这是我的肺腑之言。我到现在还没跟他说清楚,就是想等他孩子脾气的新鲜劲儿过了,那时他多半会高高兴兴分手,一点事都没有。
自芳立即问:“他做了什么事让你这样觉得,不妨说说看。”
我立刻做出她这问题愚蠢至极的表情,先从气势上盖过她:“很多啊,太多了。比如,他长得就像个孩子。”自芳继续笑:“说来说去还是外貌,你这自称知识分子还动不动就嘲笑别人不成熟的人,挑男朋友就没别的考虑了吗?”
我即时又列出几条:“他开的车我就看不顺眼。我只要在A城住着,就决不会买敞篷车,一年下来能开篷的天气有几天?一点不实用,跟我的价值观不合。还有,他感情易冲动,对女性轻佻,哼,时不时就搂搂抱抱,很多次强吻我。”我愤愤地说着。我知道自芳是个女权主义者,听到在身体上对女性用强的事情通常都会生气。
然而这次她却皱着眉头问我:“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找一个从不想吻你的人做男朋友?”我又被她噎住,自芳是难得的几个能跟我斗嘴时常占上风的人,所以我跟她尤其交好。
自芳侧过头去继续看舞台,闲闲地说:“昨天中午我出门办事,中午的太阳特别好……”她微眯起眼睛,似还在享受记忆中的阳光,“那一瞬间,我忽然就后悔自己没有买辆敞篷车,就为昨天一中午也值了。”她飞快扫我一眼,“你还写诗呢,怎么一点诗人的浪漫气质都没有?”
我惭愧:“诗人也是要吃饭的,不是个个都像你那样出身好,功课好,际遇也好,什么都不用愁,最大的烦恼也不过就是买错了车。”说完这些我又怕自己说得有点过分,忙笑道:“你动了你的浪漫小心思,找欧阳昕出来带你兜风就是了,我帮你还人情。”
她转头过来看我:“你以为我没找?昨儿我们玩到下午才收摊儿。”
我奇道:“他没跟我提啊。”
自芳又转回头去,淡淡说:“我交代他不要跟你说。什么事都要上报给你?你现在已经被宠坏了。你该知道,你不去宝贝着他,自然有一堆人会去宝贝着他。你不珍惜,自然他也可能去跟别人约会。他周围的女孩子,可是个个都比你长得好。”自芳跟我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一针见血,我很喜欢她这点。
然而她的良言却没有说服我,我微笑:“那样最好。”
她点头:“行,你后悔的那一天千万别来找我诉苦。”
顿一顿又续道:“就这些?你就为这么点东西不肯喜欢他?”
“还有,”我语声有些凝重,“我父母一定不会喜欢欧阳昕。他们跟我说一定要找个学历比我高的,所以这不我连博士都没敢拿就赶紧回来了。现在本姑娘虽然成为老大难问题了,我父母收敛了些,但是,你换上自己父母想想也能猜到他们对于我跟一个偶像演员在一起是什么看法。”自芳点头:“这倒像是个理由的样子,不过,你父母不喜欢欧阳昕,就会喜欢傅辉那样一条裤子破十七八个洞的?还是刚刚才找了个正式工作。”
我急急争辩:“那
不同。”
“怎样不同?”自芳步步紧逼。
“我喜欢他。喜欢,就一切都不同了。”我低下头。
第十章
他们告诉我女人很温柔很爱流泪,说这很美。——张楚《姐姐》。
自芳顿时为之气结:“总算说出来了!我说你这人可真够没良心的。”她愤愤弹弹烟灰,接着说,“昨天问起欧阳昕你们两个的事情,听他一讲就知道你还存着外心,你对傅辉可不是那样儿。什么时候听见过你说不让傅辉碰你啊?”我立时又羞又怒,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跟别人说?不是放荡不羁就是别有用心。一气之下,我扯起自己的裙肩,指着斑斑点点的红淤对自芳诉苦:“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可没说过不让他碰我,你看我满肩膀都是草莓,疼死了,你们居然还在背后诋毁我!”
自芳苦笑:“不用这么激动吧,所有人都在欣赏你的香肩。”
我赶紧往周围一看,可不是。心里骂这些人无聊,夏天穿露肩的裙子还不是一样,今天晚上就有几位小姐领子比我现在掀开的还大,干吗不去看她们,好像我多不检点似的。
我嘟嘟囔囔理好裙子,自芳却没有被我的牺牲感动,她总结陈词:“不管你怎么说,你对他不够好,这你得承认吧。你是不知道,他提起你时那情不自禁的高兴样儿,唉,看着就让人心疼。”
我微笑:“你心疼就赶紧上,我不介意,反正他也不在乎年纪。”
自芳气得将半截摩尔按熄在烟灰缸里:“你小心‘船到江心抽身迟’!”说着站起来扯住我,“陪我去跳舞,今天我是客。”
傅辉正在唱一首慢歌。我还是难以面对他,所以带着自芳在边上靠近小桥的地方跳。正心思恍惚的时候,看见桥上过来了一个粗壮汉子,走路打着横,我正要避开让路给他,却忽觉腰上被人大力一揽,左手被人抓住,身不由己已被拉入舞池正中。那人笑着说:“两位小姐做伴太浪费了,不如陪陪我。”
我立时动了真怒,冷声道:“对不起,我不想。”接着便想甩开他的手回去。谁知甩了一甩竟没有甩脱,反倒被他右手借力一带拉到了胸前,左手随即按在我背上。一阵酒气冲鼻而来,他的声音也冷厉起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