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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清晨醒来,我知道我从此不一样了,我是个心有所属的女子,每天必做的事中,多了牵挂。
梳头的时候想起他,铺床的时候想起他,吃饭的时候想起他,我从来都没尝过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又苦又甜,好像,巧克力的味道。
我加大了酒坊的出品,因为他赞叹过酒的味道;减少了店里的生意,恐他回来见我不方便;我开始有意地往襄阳公主府和秦王府走动,希望能探听到一些前方的消息,虽然所获甚微,但是让这两位贵妇着实欢喜。
秦王妃生活朴素,并不需要我弄什么花样,不过是陪她说些宽心的话。她三个孩子还小,最大的承乾不过六岁,秦王姬妾甚多,我虽未全部得见,也听说有名分的就有四五个,有一对还是堂姐妹,难得秦王妃一个人把诺大的一个家料理得井井有条,一团和气,我自问是做不到的。这靠的根本不是管理经验,不知道是什么支撑她做到这一点,难道是爱?
秦王府里,其实最喜欢我的还是承乾,因我每次去,都会给他做点心,蒸白胖的小包子,作喷香的菜饭,南瓜下来了就炸南瓜糯米饼,他不喜欢吃甜,便把南瓜擦丝合了面炸成咸鲜味的南瓜酥饼。秦王妃说我把小孩子惯坏了,但是我知道她心里是高兴的,哪个母亲不喜欢别人善待自己的孩子。我对承乾好,却不是为她,因为我知道承乾长大了必要经历现在的太子所经受的一切 – 万千宠爱,天下拥戴,最后却一无所有。皇帝家的孩子,得到的快乐跟痛苦一样多,让他小的时候,开心点吧。
有时说起前方战事,我们两个女人,心下各自想着自己的男人,彼此做伴,我对她居然慢慢有了亲近的感觉。
这一等,便是从夏到秋,从秋到冬。
在这段日子里,我终于学会了骑马,有时候会一个人跑到城外,听着马蹄踩在落叶上的声音发呆。小红跟小宝成亲了,爹爹正式把店传给了小宝,我替爹爹送了一套金首饰作为聘礼,只是爹爹还是不肯搬到崇仁坊来,他说在安邑坊住惯了,不想挪动。我把崇仁坊的这套宅子买了下来,开始公主不肯,托了秦王妃说项才如愿以偿,it cost me a fortune,但是值得,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了。
某日正在大兴土木,要在院子里挖窖存酒储冰,却听得店里的女孩们从街上回来说,颉利已经向大唐求和,秦王的军队不日就要回到长安了。
第52节 长安•;小别
武德八年十一月,秦王凯旋而归,因防御突厥有功,被加封为中书令。长安躲过一劫,笼罩在人们心头的阴云终于驱散,长安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安乐喧闹,虽然离元日还有一个半月,但是新年的气氛已经逐渐的浓烈了起来。
算来秦王率部回来已经有三五天了,我却并没有见到柴绍,虽然我知道他应该是没有出意外,否则这么大的事,我早该知道,他却不知为何不见踪影。我不停的胡思乱想,自问总不能又去门口等着,我思念他,思念到会觉得心痛,却不到要让我一次次放下自尊的地步。
店里生意很忙,我却无心料理,都交给小昭照管,自顾骑了马出城。回来时天色将晚,城外行人萧条,春明门一带的酒肆却红火热闹,远远只见人来人往,笑语喧哗,显得独行的我分外寂寥。经过上次去过的那家,门外拴着不少马,大约有军中的人在那里饮宴,我不由得探头看去,屋内红灯高照,赫然看到陈方强坐在席间,怀中拥着一名侍酒的胡姬在与人大声地谈笑。我像看到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仓皇逃走,心下凄然,不是因为陈方强,只是莫名的自怜。我没有权利期待他为我守身,可是我这样,又是为谁?
在后院门口下了马,摸索着去开门,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我惊恐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却听得他说:“别怕,是我。”
我依然半张着嘴不能出声,眼泪却汩汩地流了下来。
他身上男人的气息,带着寒气,酒气,一下子包围了我,让我忽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迷迷糊糊的不知如何进了门,还是他帮我把马牵进来拴好。
进了卧房,我不及点灯,回身扑在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好像一松手他就会跑掉。他将我整个人抱起,我们两人跌跌撞撞地被家具绊倒,一起摔在了床上。
他的力气极大,扯坏了我的腰带,使我衣襟散落,他冰凉的手指探进我贴身的小衣,揉搓着我已经毫不设防的身体。他手指的冷让我的肌肤醒觉,却让我的意志迷醉,我双腿紧紧夹住他的身体,随着他手指的驱动辗转,他愈用力,我愈起伏,他尚未进入我的身体,我已经高潮迭起。
我瘫软地躺在那里,看他除去自己的衣服,向我覆盖下来,我高潮余韵未过,身体敏感,只是怕碰,他一进入,不由得全身收紧,腰身一挺,整个人都贴向他。他手趁势放在我的腰下,只一手把我托起,抽送了起来。我只觉得全身有说不出的畅快与难受,极大的愉悦从身体深处的那一点迸发,一路四散放大,却扩张于每个毛孔,涨得我要爆裂了。我双手漫无目的地乱舞,想要抓到点依靠。他索性抱我站了起来,让我整个人挂在他的身上,他推送着我让我借力,我外有他的身体摩擦敏感部位,内有他有力的攻陷,很快又到了高潮。
我已经完全再没有力气跟他肉搏,完全听凭他把我翻来覆去地摆弄,只觉得自己要被他弄散了架了。总算听得他呼吸愈重,大约是快要到了,才用最后一点力气把身体绷紧,助他泄身。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我只觉得体内一阵潮热,他终于喘息着伏在了我的怀里。
两个人沉默地躺了很久,我才懒洋洋地起身点灯,打水擦洗,只看自己身上一搭一搭都是被他咬出的齿痕,幸好是冬天,不然才难出门。
我换了小衣,伏在他怀里,想此刻如有一支烟,不知道该有多完美。柴绍一直没有说话,我闻着他身上已经变淡的酒气问他:“今天喝酒了?”
“嗯,晚上去公主府了。”
“等了我很久吗?”
“是啊,你又到处乱跑,我快冻死了。”
我想了一会儿,还是问他:“怎么才来看我。”
他沉默了片刻:“这两天事情很多。”
我不知道还应该说些什么,我很会陪女人说话,几千年来,女人感兴趣的话题从来都没变过,不过是谈论吃穿打扮,讲讲男人孩子。跟男人打交道,我经验不多,也就是问问工作忙不忙,生意是否顺利。可是对他,总不能问打仗忙不忙,杀了几个人。
我只好说:“我会骑马了,改天我们带了酒到郊外去喝。”
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跟我说:“秦王尝过你的酒,夸好,说以后让我带他来你这里喝酒。”
第53节 北京•;德柔
林伟成上班去了,郑德柔还没起床,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好意思面对林伟成。捱到他起身,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到林伟成俯身注视了她很久,最后在她嘴唇上轻吻了一下才离开了。
郑德柔恍惚地用被子把自己的全身裹紧,想起过去的这段日子,那是天堂与地狱,梦幻与人间,说不上自己是不幸还是幸运,被命运的大手推到了这个世界。
曾在灵隐寺跪在佛前许愿,不要被人安排的人生,却身不由己地转世投胎,对她来说,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不过小时候,听奶娘讲人转世的故事,有些人不小心就会投胎到穷人家,有些人甚至投胎成了牲畜,自己算是幸运,仍是女儿身,有个虽然陌生但是尚算体贴的夫婿,只是她来到的这个世界,真把她吓坏了。
她在这里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随便哭叫,不然就会被人用很尖的针刺,或者吃很苦的东西被迫睡觉。这让她曾经以为自己身陷阿鼻地狱,却不料得马上有人关照起居,供奉饮食,可以散漫花钱,之前的种种受苦,不过是因为自己“病了”。
她想念母亲,自己少年早逝,母亲一定会难过得肝肠寸断,但是她有一点疑心,母亲是不是也随她一同转世,因为赵姐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赵姐是唯一让她可以放心地说自己前世的事情的人,她像母亲一样,胖胖的,喜欢用关怀的眼光看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却又能在她太出格的时候规劝她。从小父亲在长安做官,她与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就是这样对她,让她有充分的自由长大,却不许她刁蛮任性,因此无论她怎样抗争,还是不得不跟母亲踏上了去长安的旅途。
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