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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正要看班主任的脸,却发现班主任正在看他的脸,赶紧低下头默不作声。王班主任接着说:“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新课本过几天才会到,我先告诉大家这几天的安排。明天,将由各个学科的优秀教师通过学校的闭路电视教大家一些各科的学习方法与技巧,看完一定要运用到以后的学习中。根据规定,高中生入学后都要参加军训,军训一共七天,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教官什么时候能到,教官一到就开始军训。如果教官过几天才会到,学校将在这中间安排一次摸底考试,考的都是初中的内容,就是想看一看过了一个暑假你们有没有把初中所学的东西忘了。一会儿,我会给你们每人发一本我们学校政教处编写的小册子,里面有我们学校的各项校规校纪,希望你们不要违反里面的任何一条,尤其是其中够得上开除的二十条,像打架斗殴、谈情说爱、夜不归宿、抽烟、喝酒、上网吧。”
说完,王班主任叫上前排的两位同学和他一块儿出去了。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王班主任回来了,身后跟着的那两位同学一人拎着一捆小册子。发完小册子,王班主任说:“今晚没有别的事,你们就先看这本小册子吧。”说完王班主任就离开了。拿起小册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仍然是那面倾斜的墙壁,看来校方很为自己的设计得意。我记得水木年华有一首歌叫《二十二条校规》,歌里面唱到“我只想按自己的方式活着,并不想破坏什么规则”,歌声只是我们对无奈的现实生活的呐喊,现实就是:我为了不去破坏别人的规则,就不能按自己的方式活着。我很听话,从小就很听话,在家听老爸老妈的话,在学校听老师的话。暑假的时候,我在一本书中无意中看到说听话的孩子没出息,然而,十几年来养成的习惯似乎已经改不掉了。我翻开小册子认认真真的从头看到尾,并结合自身实际逐条进行比对,看看有没有违纪的行为,比对的结果是:我是个好学生,我是个遵守纪律的好学生。我肯定了自我之后,便仿佛考试考了100分,急不可待地想知道别人都考了几分,周围的反应让我很失望,大家都一副心不在焉无所事事的样子,小册子也成了临时的小扇子。我忽然也感觉教室里有点热,抬头看看头顶吊着的风扇,可惜开关并不在教室,也许开关在校长室,只是校长并不会觉得热,因为校长室里有空调。
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可以出去透透风。我们的教室在三楼,课间只有十分钟,所以透风也只能站在走廊上透会儿风。脸上的汗水还未被风吹干,我又必须要回到教室了。过了几分钟,王班主任到了,手里拿着一张像是班级花名册。王班主任这次很直接的走上讲台,向下扫了几眼说:“现在,我点一下名,点到的同学答应一声。”我很仔细的倾听每一个名字,在心里面默数着班级的人数,当班主任念到一个叫何小燕的名字时,我特别注意了一下,没错,是我初中的同学何小燕,谁知这一停竟忘了已经数了多少名字。何小燕在第一排的墙角,一个很不起眼的位置,再加上他那很不起眼的身材,如果不是听到她的名字,很难注意到她的存在。自初中以后,老师们对待男女生交往的问题就有很多的顾虑,所以尽管我与何小燕在初中时同班两年却彼此很少来往。在我看来,何小燕应该是那种能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学习上的女孩儿,虽然天分不是很好,但足够勤奋,平时默默无闻,考试时常常出人意料。听完最后一个名字,我已经可以断定,何小燕是我在这个新班级里的唯一老同学。
王班主任念完名字再次向讲台下扫了几眼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同学们的位置坐的还可以,座位就先不动了。先给大家打声招呼,我准备在期中考试后排座位,到时候按考试成绩念到谁谁就进来,先进的先挑。到时候别说我为难大家,个子低的就在椅子上放几本书垫高一点,看不见的就去配眼镜,谁让你自己不努力。下面,我先确定一下我们的临时班委,临时班委在正式班委选出之前行使正式班委的职责。在我确定之前,同学们有没有毛遂自荐的,比如在初中时做过班干部到高中还想继续做班干部的,或是以前没做过班干部想挑战一下自己的。”
说到这里,王班主任停了一下。王班主任既然这样说,说明他那里已经有人选了,这点大家应该都是知道的,更何况那只是一个班干部,连村干部都不如,实在是没有必要出头去争的。王班主任半晌见没人反应,接着说:“看来是没有人想挑战了,那好吧,廖峰,你先暂时担任班长,在我不在时全权代理班主任处理班级中的各项事务,先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张超,你先暂时担任纪律委员,负责维持班级纪律,也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李刚,你先暂时担任体育委员,负责协助教官搞好下一步的军训,也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郑杰,你先暂时担任生活委员,安排值日生,搞好教室和卫生区的清洁工作,也站起来让大家认识一下。好了,剩下的也不是很必要等以后再定吧,各科的课代表让各科老师来定。同学们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有意见的话可以提出来——看来是没有意见了。下面,有笔的同学拿出笔,找张纸从南到北写下各自的名字,并标上自己在第几排,写完之后交上来。”
王班主任没等我们去交就先下来收了,收完后又离开了。廖峰在我的后排,我在倒数第二排,张超和李刚是他的同桌,李刚一米九多,在体育方面具有先天优势,廖峰和张超则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物,这符合我对班干部的一贯印象。我不想隐藏我对班干部的偏见,这种偏见来自于自初中以来班主任任命班干部的一贯策略。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启发,班主任们总是让那些学习不怎么样而又爱捣乱的学生做班干部,说是让他们做了班干部会让他们严格要求自己遵守纪律。这就好比说你让一个平时爱贪便宜的人去做官,理由是他做了官就不会爱贪便宜了,这听起来就很滑稽。虽然班干部不比干部有油水,但特权总还是有的,至少在这个小圈子里。尽管,在这个国家,有条件搞特权的人直接就去搞,没有条件搞特权的人创造条件也要搞,普通老百姓根本分不清权利与权力。但是,我总觉得,那是大人们的事,在学校是不该有这种现象的,所以我很反感那些自己长了一身白毛却说别人是白骨精的人,凭什么别人讨论个问题就是扰乱纪律自己交头接耳却是在维持纪律。同样,我也不想隐藏我对班主任的厌恶,这种厌恶来自童年的阴影。在我们乡下是没有学前教育的,但却有一个学前班,我们也叫它半年级。当时的条件不比现在,房顶漏了就补,补了还漏,椅子都是各自从家带的,桌子是用楼板支的。那时,我们做的最伟大的一件事就是在开学的第一天就把年轻的语文老师气得哭着回家了,然后又换了一个男的,我们才觉得自己的愚蠢。没过几天,我得知男语文老师还有另外一个称呼叫班主任,当时我字母只认识六个,算术还在十以内,哪知道什么是班主任啊,还以为是班主人,这让我很厌恶,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是条狗。
王班主任走后,同学们也就不再拘谨,继续着说说笑笑,我回头看看张超,他正和李刚聊的起劲,好像在聊NBA,廖峰不时也掺和两句,对周围的吵闹声根本无动于衷。看起来他们并没有把王班主任刚才的任命放在心上,这正是我欣赏的类型,我觉得,作为学生,就要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能因为别人给你个班干部就把你分化了,那样岂不像抗战时的汉奸。我喜欢聊天,也喜欢听别人聊天,张超他们谈的话题我不太感兴趣,回头发现李军和杜远正在谈王班主任。
李军说:“我说的没错吧,王班主任真的不是教语文的,刚才下课时听郑杰说的,郑杰在初三时和我同班,他爸是高中的老师,他家在王班主任隔壁,听他说王班主任是教数学的。”
我这时也忽然想起王班主任那油光可鉴的头顶,这符合我对数学老师的一贯印象,便插嘴道:“是啊,教数学的一般都很聪明,王班主任就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杜远说:“你怎么知道他聪明绝顶?”
我说:“你没见他的头顶都秃成什么了,把四周的头发拼命往中间梳也盖不住,这就好比中央的漏洞太大了,靠地方的支援已经不行了。”
李军说:“那该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