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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合上他的《亮剑》说:“李朝阳,你读过这本书吗?”
我说:“我正儿八经读过的小说没几本,不算古典的,恐怕也就剩《围城》和《黄金时代》了,小说都太长,读着读着就没有耐心了。小说没读过,电视剧却是看过的,坦白说,拍的真挺不错,我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看了有两遍吧。能让我看两遍的电视剧恐怕也就这一部,电影倒是有几部,像《可可西里》《禁猎区》这些,电影中看过两遍以上的也有几部,像《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这些。”
杜远说:“我就是看了电视剧觉得不错才买小说看的,虽然电视剧是根据小说改编的,但是吧,我觉得,我们国家有工商局电信局公安局政治局新闻出版总局广播电影电视总局,这么多局中最严肃的要数政治局,最幽默的要数广播电影电视总局。也就是说,每个局和每个局的标准肯定是不一样的,能印到纸上的东西未必能搬到屏幕上,《黄金时代》拍出来肯定是**。”
我说:“那你现在小说也看完了,感觉怎样?”
杜远说:“后半部分被阉了,本来是个悲剧,硬是给拍成了个喜剧。”
我说:“喜剧有什么不好,和谐盛世,皆大欢喜嘛。”
杜远说:“管他和谐不和谐盛世不盛世的,你觉得李云龙这个人怎样?”
我说:“我挺欣赏他的性格的,我总觉得他像一个人。”
杜远说:“像谁?”
我说:“还记得开学典礼上的那个教师代表吗?”
杜远说:“当然记得啊,你的那本《*全传》我也翻过几页的,*也曾用过林育容这个名字嘛。”
我说:“对啦,我就觉得他和*比较像,具体哪地方像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每次看到李云龙总是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就单纯作为一名军人来说,他们都是出色的,你来看看这个。”说着我掏出一本已经泛黄的《*同志关于政治思想工作言论摘录》,看名字就知道这本书的年龄比我的老爸老妈还要大,我翻到那篇《三八作风》给杜远指了指做了标记的两行字。
杜远念出了声——部队领导人的作风,对于部队作风有直接影响,指挥员的作风怎样,他所带的部队的作风也就会怎样。(一九四七年四月*在东北部队师以上干部会议上的结论)
等杜远念完,我说:“怎样,这像不像李云龙在军事学院所做的毕业论文?”
杜远说:“嗯,是有那么点意思。原来这就是三八作风啊,我还以为三八作风就是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呢。”
我说:“关于三八作风,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没准也有人会觉得三八作风就是三个和尚没水吃八点上班九点到九点半再睡一觉呢,或是说*加八荣八耻也未必呢,没有人会计较这个的。”
杜远说:“好吧,不计较这个了,我也觉得*这个人挺有能耐的,也没听说他打过什么败仗,你说他接班人的地位都写到党章里了干嘛还要谋反啊?到最后折戟沉沙身败名裂客死他乡,比李云龙的遭遇惨多了。”
我说:“这个话题不能随便讨论,今天天气挺不错嘛,我们还是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杜远说:“嗯,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我们不谈国事,我抄了一首郑板桥的词给你看看。”
我翻开杜远递给我的笔记本,是郑板桥的《沁园春。恨》:
花亦无知,
月亦无聊,
酒亦无灵。
把夭桃斫断,
煞他风景;
鹦哥煮熟,
佐我杯羹。
焚砚烧书,
椎琴裂画,
毁尽文章抹其名。
荥阳郑,
有慕歌家世,
乞食风情。
单寒骨相难更,
笑席帽青衫太瘦生。
看蓬门秋草,
年年破巷,
疏窗细雨,
夜夜孤灯。
难道天公,
还箝恨口,
不许长吁一两声?
癫狂甚,
取乌纱百幅,
细写凄情。
我说:“看来难得糊涂的郑板桥其实一点也不糊涂啊,只是这首词韵律感不是太好,不太好读,并且写的也不是很够味,我来给你看一首。”我掏出一本古文选编,翻到一篇一个元朝人写的《醉太平》:
堂堂大元,
奸佞专权。
开河变钞祸根源,
惹红巾万千。
官法滥,
刑法重,
黎民怨。
人吃人,
钞买钞,
何曾见。
贼做官,
官做贼,
混愚贤,
哀哉可怜。
杜远说:“哀哉可怜,我更可怜,我老爸老妈前天也来学校了。”
我说:“他们来学校做什么?”
杜远说:“还能做什么,天下——哦,不对,可怜天下父母心,和你老爸老妈一样。”
我知道杜远刚开始是想说天下乌鸦一般黑的,说了一半又改了口,反应还算敏捷。“世间爹妈情最真,泪血溶入儿女身。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据说这首诗是慈禧太后写的。
第九章
九
春夏秋冬四季天
春夏秋冬四季天,有人劳苦有人闲。不论好和歹,都要过一年。
春日暖,有钱的桃红柳绿常游戏,无钱的他那里,天明就起来,忙忙去种地。
夏日炎,殷实人赏玩荷池消长昼,受苦人双眉皱,挑担沿街窜,推车走不休。
秋日爽,有力的高楼饮酒赏明月,无力的苦巴结,庄稼收割忙,混过中秋节。
冬日冷,富贵人红炉暖阁销金帐,贫穷人在陋巷,衣单食又缺,苦的不成样。
一年到头十二个月,四时共八节。苦乐不均匀,公道有谁说。
当元旦的欢笑声渐渐远去,在鞭炮声中迎来了旧历年,“旧历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按我们乡下人的习惯,过完年我就十八了。十八岁,我还不清楚是一个怎样的概念,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十八岁的人生。还有,我仍未找到我的梦想。
寒假里,我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读书。出去,总不免要见人,见人,总不免会丢人,这是我的逻辑。老妈每次喊我吃饭,总不忘了加一句——“又钻在屋里搞什么阴谋”。
我实在不愿和老妈顶嘴,我哪里在搞什么阴谋,我倒见有人在搞阴谋。乡下嘛,住的都是农民,纵然谈不上不服王化,至少觉悟就不那么高,这倒让不法分子有了机会。每到年底,总有一部分人频繁活动,往电线杆上贴牛皮癣或到街头发传单都太俗了,“我们的宣传必须具有自己的风格,必须适应环境”,这好像是卡斯特罗说的,不幸被反动分子借来用了。上至公仆,下至人民,怕是没有人能抵挡人民币的诱惑,反动分子刚好利用了这一点。反动分子自然不像垄断行业那样财大气粗,出手相当寒酸,基本和我们的*一个档次,每人十块钱,顺便再给你一份材料。人民币是干净的,但人民币上被反动分子印了不干净的东西,像什么天 灭 九 评退出这个加入那个乱七八糟的,老百姓对这个也不懂,也不在乎,毕竟人民币是干净的。窥一斑而知全豹,也不怪近来的新闻报道总喜欢用“不明真相的民众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人煽动”,民众总是不明真相,恰恰有一小撮人总是别有用心。近些年,总有一些人标榜自己是什么团体,并一再表明自己的立场。其实,只要标榜了自己的团体,立场是没有必要表明的,我们的古人早就总结了:结党营私。当然,我们的古人毕竟太古了,那时候还没有*,还没有历史唯物主义,还不懂得运用辩证法,做总结时就容易带那么一点经验主义。我们的古人不知道,在若干年以后中国出现了共 产 党,“自从中国出现了共 产 党,中国革命的面貌就焕然一新”,中国共 产 党是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
寒假里,我开始接触互联网,但上一次网要跑到十几里外的乡里,常常是早出晚归,只对老妈说要去奶奶那里吃午饭。刚接触互联网,不会玩网络游戏,不会看**,只会在百度上点来点去,对什么都很好奇。或许老爸老妈对我的房间同样好奇,一直想搞清楚我究竟钻在屋里搞什么阴谋,趁我不在时就偷偷潜入了我的房间。当我回到家,看到被撬开的抽屉,散落了一地的剪报,还有放在抽屉里的日记、不愿被老爸老妈看到的书以及和初中同学来往的信件都被翻得乱七八糟。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