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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旋的山道上。
“小蓝?”他虚弱地看向我,不置信地上下打量,“你这这是乔装出来的吗怎么?怎么蓝眸蓝发不见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已,抓了把黑发丝在手,颇有些得意:“我终于可以用法术将蓝眸蓝发隐去,变成跟你们一样的黑眼珠黑头发了,然后穿上小厮的衣服,扮成人类男子还像回亊吧?”顿了顿,朝他吐了吐舌头,〃不过道行还是不够深,只能隐去一两个时辰,只能慢慢练习了。“恰那的双眼瞪得溜圆,嘴张成o形:“可怎么连面貌也有些变了?明明是你,可看着不像女孩,活脱脱是个漂亮得惊人的小男孩。”
我扑哧笑出来,收了法术,变回原貌:“我这般长相,即便穿着男装也扮不成男子。我可是观察了你们好久,才慢镘琢磨出该如何受气女子的特质呢。”
看着我又恢复了顦貌,恰那嘘了口气,在我的帮助下起身倚上大靠枕,看着我温和一笑:“单独跟我们在一起时,还是不用变装的好。不过换上男装变了样貌,再把声啬压低一些,总算可以小厮的身份公开跟着我们了,这样也好。”
我欢喜地点头,终于可以人身跟在他们身边而无所顾忌。恰那问我:〃大哥呢?〃“在帐篷里跟桑哥议事呢。他现在可信任桑哥了。”我将熬得浓浓的汤药递给恰那,“这就是用桑哥送来的药熬的,主要的一味药叫红景天。他说,用这头疼疗效最好。你赶紧喝了吧。”恰那就着我的手皱眉喝下,感喟一声:“不想我的身子这么弱,真是连累大哥了。”
“不光你难受,很多人都头疼气喘呼吸困难。娄吉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他身子略比你强些。再说他有太多事情要处理,也无暇顾及身体的不适。”我搀扶着让他重新躺下,坐在他身边为他轻轻按摩太阳穴,“你离开家乡太多年,早已不适应藏地高原的气候。这里跟凉州大不相同,一路过去还有更艰辛的路要走,更高的山要爬。你的身子又一向不好,真让我又担心又心疼。”
恰那身子微微一颤,仰过头,目光正对着上方的我。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却说不出到底是怎样的奇怪法。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咳嗽,轻轻将我为他按摩的手推开,语气淡然:“小蓝,我没事,过几天适应就好了。你还是多花心思在大哥身上,去照顾他吧。”
我烦恼地蹲在地上抱头生闷气:“你们兄弟俩到底怎么了,自从出了大都后都不爱理睬我。他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把我推来推去地推给另一个。”
恰那愣住,探头看我:“大哥他把你推到我这里?”
我蹲在地上捶脑袋:“你们再这样,我索性就回昆仑山,从此不让你们烦心!”
“小蓝,别走!”恰那急忙掀开被子光脚下地,一把将我拥在怀里,急切地喊,“你说过要跟我们一辈子,你答应永远不离开我的!”
他的语气焦急中透着害怕,叫人心生怜惜。我埋在他的怀里暗暗做了个鬼脸。我可是与班智达大师订立了生死契约,只要他们俩在世,我都得跟着,哪里能说走就走。我故意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那你别再赶我了。何时跟着你何时跟着他,你让我自己决定,好不好?”
他急忙点头,将我搂得更紧:“我怎么舍得赶你走呢?只是……”他顿住,眼神突然又暗下来,不知在出神想些什么,对着虚空长长叹息一声。我怕他光着脚又受冻了,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赶紧躺下。他这才意识到一直搂着我,像触电似的急忙放开我,侧身咳嗽了一阵,脸颊浮起了略带病态的红晕。
在漫漫山岭艰难行进了一个月,九月初,我们面前出现了大片大片的莽莽草原。黄河源头的扎陵湖和鄂陵湖广袤无垠,衬托着蓝天下雄伟壮丽的阿尼玛卿峰。细碎的云团与山顶的终年积雪拥在一起,莫辨彼此。磅礴大气的雪山圣湖,连绵不绝的荒野草甸,悠闲散落的成群牛羊,如梦如幻的绝美风光令所有居中原的人惊叹不已。
在这人间圣境中行进二十天,进入了朵甘思的噶巴城。这里就是现代的青海玉树,没有通往西藏的驿站。八思巴先前所设的驿站经过两三年运营,如今已成规模。驿站提供的物资补给与住宿环境,比一路的临时扎营好许多。因此,八思巴下令在此多休养几日,缓解一下众人的路途疲劳与高原反应。
在此休整时,一名僧人前来投奔八思巴。他名叫噶啊年胆巴,简称胆巴,幼年曾在萨迦跟随班智达大师学习。班智达去凉州之前派他前往印度学法,学成后他回到家乡嘎巴域居住。听说八思巴返回萨迦路过此处,胆巴特地前来拜见。他本就是萨迦派中人,加上知识渊博、精通梵典,比八思巴只年长七岁,八思巴与他格外投缘,便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胆巴趁着大队人马休整之际,邀请八思巴在家乡噶巴域举办法会。此消息一经传出,当地人们四处奔走相告。到了法会那日,短短数日竟聚集了一万多名僧俗信徒,将八思巴说法之处围得水泄不通。要知道,噶巴域彼时只是个草原小镇,平日里人口不过上千。许多人都是从其他村镇赶来,有些偏远的信徒为了赶上法会日期甚至日夜兼程。
后来,为了纪念这场盛大的法会,噶巴域改名为“称多”,是藏语“万人集会”之意。这地名一直保留到了现代,即今天的玉树藏族自治州称多县。
九月底,气温骤降,高寒草原开始时不时飘起小雪。八思巴告别称多,继续向逻些(今拉萨)进发。此时,大队人马已在高原上进行了两个多月,高原反应还未缓解之际,又要经受另一项考验:冰寒冻绝。
气温越来越低,枯黄的草原上一片萧瑟,驼马在外难以寻觅到能吃到草。这里进入十月底便开始了极度的严寒,往往第二日清晨掀开帐篷门帘,外面的雪已积有半人高。积雪挡道,异常难行。军士们常常得铲雪清路,马队才能行进。莽莽雪域中行走多日见不到一处人烟,幸好先前在称多补充了足量供给。可每天吃干硬的牛肉干和冰冷的糌粑团,胃里着实堵得难受。水难以煮沸,牛肉干泡在水中要煮许久才能熬出一小锅牛肉汤。这珍贵的肉汤,连八思巴都舍不得喝,尽数给了生病的恰那。
如此艰辛的跋涉,加上长久难以从高原反应中缓过劲来,恰那终于支持不住,病倒了。八思巴心急如焚,在昌都的驿站里一连停了许多日,到处延请藏医,不惜用最名贵的药。只要能治好恰那,他不惜一切代价。
“恰那,来,喝点牛肉汤吧。”
如今我时常隐去蓝眸蓝发,穿着小斯衣服跟随在恰那和八思巴左右。恰那身子不好,这一路上我跟着恰那居多。我将虚弱的恰那扶起,靠上靠枕,端着勺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喂他。看着他恹恹的病容,脸颊又凹进去几分,下巴上一片青色胡楂儿,我着实心疼:“你比往年咳得还要厉害了。”
他边咳边喝着虫草牛肉汤,却是毫无胃口,带肉渣的汤含在口里勉强才能下咽。我只得劝:“无论如何一定得吃下去,不然没有体力,病更加难好了。”唉,人类的身体如此孱弱,也难怪寿数不永。
他费了许久终于将一整碗虫草汤喝完,发青的面色略有些转暖,缓了口气看向我:“大哥是不是又叫停了整支队伍?”
我点点头:“他叫桑哥再去寻些红景天来。”他摇头,挣扎着想要下地:“现在已走到藏地的昌都了,再走一个来月便能到达逻些。大哥一直希望在藏历新年前赶到逻些,我不能拖他的后腿。”
我赶紧拉住他:“你这是要干吗?”
他略动一动便累得大口喘气,却还是固执地要往外走:“让大哥赶紧起程,不能因为我耽搁了。”
我又气又急地拦住他:“你再这般折腾,身子可怎么好得了?”
他扭头看我,墨色深眸里带着婉转的哀伤:“小蓝,我没别的事没本事,此次回乡只为尽我所能帮助大哥。这幅孱弱的身子骨若是拖累大哥那也只能,我宁愿不要了!”
我叹了口气,拉住他的衣袖:“你怎么这么倔强呀。那也只能如此了。来,你坐下,我有法子让你康复。”
他半信半疑地依言坐下,狐疑地看着我。我捧住他的头,咬了咬嘴巴,慢慢贴上他泛着青紫色的唇。刚触上时他浑身一颤,两眼瞪得如铜铃般大,呆滞了片刻就将我一把推开。力气虽不大,以一个病人来说却是使上全身之力了。
他费力呼吸着,气息紊乱,声音颤抖:“小蓝,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