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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于是喜洋洋地等着稿费汇入账号。
从三楼的网吧下来,眼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回家收拾收拾奔酒吧去了。
我只能这样挂在单杠上
不停地晃呀晃
我寂寞的忧伤
永远永远都不会有人分享
我已习惯了这样的凄凉
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难道就不能够陪着我直到天亮
我真的好想好想
离开这孤独的走廊
鬼娃娃 泪两行
我只能够晃啊晃 晃呀晃 晃呀晃
如果给我一个支点,我就把右边桌子那男人翘出大气层去,省得他见我就一脸淫笑。妈的,身为一个大胖墩还没点儿自觉,穿着一套白西服,昏暗的酒吧彩灯打在他身上,斑驳点点,跟个迷彩肉包子似的。
今天我化了妆,看起来鲜亮许多。当然这全是丢丢的功劳,本人只会熟练运用蛤蜊油。
随着守门员的一首《鬼娃娃》唱完,全场杀人游戏结束。那白西服让吧台小弟过来传话,他想请我喝一杯。
我低声告诉小弟,送一杯最贵的酒过来。
架好麦克风,我走到白西服那桌,他站起身热情地替我拉开椅子,递了一张名片给我:“伍小姐你好,我叫Jackie,是中华新星文化传播公司的演艺经纪,伍小姐你的嗓音非常不错,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作签约歌手?”
我凑着亮看了看名片,这位Jackie先生的中文名叫刘大柱。
“我们公司成功包装了许多歌手。”刘大柱察颜观色,“伍小姐,你平时喜欢看电视吗?”
“我一般在百货大楼家电部看看电视。”
刘大柱呵呵笑了两声:“我们承办的大型文艺节目常在娱乐频道播出,面向全球推出本公司培养的年轻歌手。像你这样实力与外形兼备的女艺人,非常贴合目前娱乐市场的需求,一定可以在短时间内得到大众的认可。”
说着,他神神秘秘地靠近我耳边:“你知道最近很火的张靓颖吧?”
“知道啊!难道她就是给你相中的?不能够吧?”我颇吃了一惊,失敬失敬,本以为这位Jackie?刘只是个艳舞班子的台柱。
他继续神秘絮叨:“最初我们公司也有发掘她的意向,只是没来得及……可见我们的市场嗅觉是很敏锐的……”
我笑笑,脑子里的中指向他迅速崛起:靠!你不如说你们公司也有发掘楼兰遗址的意向,只是没有找着。敢情21世纪的牛皮厂家已经改行生产白西服了。想当年老子用两尺红绸带跟同学换银项圈的时候,你还热血沸腾地握着团徽宣誓报效祖国呢!我衷心地鄙视这个蹩脚的骗子,同时也为自己的外表看起来仍然天真淳朴而感到欣慰。
他自信满满地追问:“伍小姐,你意下如何?”
“我考虑考虑吧。”我没忍心一口回绝,主要是手里这杯酒还没喝完。其实人家也不易,不但被人看穿了把戏,还要被某个厚脸皮的敲竹杠。
刘大柱伸出手:“希望我们能合作。”
我跟他握了握手,望着空酒杯还有点依依不舍。虽然洋酒味道不咋的,但一想到咕咚咕咚咽下去好几百,胃都在幸福地痉挛。有个灵异网站测试说我的死亡原因是饮酒过量昏睡在街头冻死的,我觉得很有可能。
又寒暄几句,胃痉挛越来越厉害,有点不对劲,可能是饿了,于是眼巴巴地望着大门口。望了半天,丢丢才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自从我开始上班,每晚下班总有两名壮年男子贴身保护,一般情况下死不掉。今天老杨有事没来,丢丢毅然肩负起喂猪的重任,他一直很羡慕我的食量:“天赋异禀啊,把你塞进猪肚子里都吃不胖。”
丢丢帅了吧唧地走过来:“美女,陪哥哥去吃宵夜!”
我赶紧向假洋鬼子告辞,一溜烟跑到丢丢面前,隐约听见旁边有人在小声惊叹:“我靠!这样也能泡到妞啊……”
我跟丢丢抱怨:“同志,你怎么才来!乡亲们被鬼子祸害惨啦!”
“哪个鬼子?”
“穿白西装那个,他说要把我捧成大明星,风靡全世界。”
丢丢很干脆地表示唾弃:“那丫不怀好意,想利用你的身材来暗示我国还没有脱离贫困。”
找削!削他!
青春的庙 34(1)
楼下的餐厅都打烊了,丢丢一套组合拳擂开了面馆大门,老板挂着眼屎给我们煮面,嘴里骂骂咧咧:“MLGB,老尤,你是属马戏团狗熊的吧,玩儿拳击这么来劲儿,老子的店门经得住你老熊掌夯几回?你当是钢门啊?他娘的,为什么这年月土匪都长得人模狗样,老子这么厚道却要掉头发呢,靠……”
丢丢打断他:“注意点儿!唾沫跟喷壶似的,节省水费也不带这样儿的。”
“咦,原来你姓尤。”从来没听他说过,我很好奇。
“这姓风流吧?”
“行了尤三哥我觉得冷……那你为什么叫丢丢?你妈想把你丢了?”
“呸!你心眼儿怎么这么毒辣啊?我妈给我起的名字叫尤琪安,反过来就是安琪,天使的意思,懂不?”丢丢翻我一白眼,帅哥就是帅哥,白眼翻得跟抛媚眼似的,“我初恋女友喜欢捏着我的脸说‘díu díu’,那副噘着嘴的小模样超可爱,我是为了怀念她才改名叫丢丢的。”
“怀念?难道你女朋友……咋啦?”事关人命,我不敢瞎猜。
“把我甩了。”丢丢轻描淡写。
“为什么?”
“前年她去青岛度假,回来以后对我说,她看到了暴风雨过后的大海,突然产生了对自由的渴望。所以就坚决跟我分手了。”
我肃然起敬:“乖乖,负心都负得这么有诗意!绝对是上世纪最牛逼的分手辞。”
“她的闺密以前都嫌我是个小白脸,像吃软饭的,于是后来我把自己晒黑,她们又嫌我丑,唉,男人真命苦……我一直都觉得女人根本不可理喻,所以只有老杨才把你当成宝贝,我一直都……”
听他语气不善,我狞笑着晃了晃手上雪亮的钢叉,丢丢吓一哆嗦,赶紧改口,“……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心肝的嘛!”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吞了口面条。
“切,差多了!”丢丢满脸哀怨,“我心肝能有这么黑吗?”
我想撞墙,又怕撞坏了面馆的墙壁要赔钱。
话说当初我年纪小,没有护肤概念,整天跟着尹风到处赶场子打球赛,夏天阳光猛烈,难免晒得面目全非。有天尹风捏着我腮帮子说我有点婴儿肥,像个小笼包子。我还憨厚地反问:“这包子皮儿是荞麦面的吧……”
躺下半天没睡着,最近一直有点失眠,这间屋里没镜子也瞧不见自己是不是芳容惨淡了。我不像痞子那个自恋狂,在自己卧室里立了块半面墙高的大镜子,有次半夜11点跟痞子聊天,他向我诉苦,说刚被房里的镜子惊了一跳:“偌大的房间立着一块镜子,午夜梦回,起身披衣,猛地被镜中人吓一跳,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所云,无限感慨,原来我痞子离衰老也只有一首诗的距离,顿时惶惶难安,不胜唏嘘,泪如雨下……”
“感觉特悲情、特幽怨、特哀愁是吧?”
“突然发觉我的前半生都在折腾自个儿,我要过健康的生活,我不要这样……”
“打住!痞子大哥,我求求你别小资了成不?换谁冷不丁装面特大号镜子在屋里,起夜的时候都会被吓一跳。这只能证明您基本上是个正常人,一点也不特殊,别没事就装得那么忧郁,跟个怨妇一样好不好?还顾影自怜呢!忘问你了,你刚才被吓得尿裤子没有?没尿赶紧尿去吧!我们寝室就要熄灯了。”
痞子的头像迅速灰了,假装下线不再理我。
他很讨厌女孩子说粗口,可我偏偏就是一个粗人,只会说粗俗的真理,他能忍这么久都没问候我祖上,还算讲点义气。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翻来覆去,最后还是爬起来给孙姜拨了个电话。
没办法,安全第一。这姓孙的心狠,什么缺德事儿都干得出来,别说来学校揍我屁股了,我怀疑给他条槐木扁担他都敢大闹天宫。
等了半天电话才接通。
“姜哥,我是小白……”我抢先赔笑。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估计也不打屁股。
那头声音冷冰冰地:“别叫哥,跟你不熟。”
“别生气嘛,姜哥,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雄伟的存在。这几天手机一直关着呢,我没有注意……”
“关手机多亏心啊,你不如把我关了。”
“言重了,我哪儿敢……”
“你哪儿不敢?搬出宿舍的时候问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