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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一挥手,用极不标准的普通话说了一个成语:毛遂自荐。
刚刚坐进大学教室的小伙子小姑娘们其实都还是标准的高中毕业生,这一自荐,大家伙儿都原形毕露了。
看样子很多人在高中时都是一心埋在书里的那种,要自荐首先就得自我介绍一番,结果很多同学明显上不了台,大部分姑娘们羞搭搭的一塌糊涂,上台就成了蚊子的同类,声音小得自己也听不见,还有一些比较过份的是上台了,一句话说不出来,憋红了一张小脸,然后羞搭搭地跑下台,埋首于座位之中,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舌战群儒,激动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是属蝙蝠的,说话用的是超声波。
方习便没有这方面的障碍了,从小没少上过台,从小学时候上讲台给小朋友们念看图说话,到中学时候的广播电台主持人,说话这方面从来都是老师在台上一转身板书就控制不住的那种,但是可能因为这个夏天太热了,方习也变成了一只雌知了,想哼,却怎么也哼不出声。
方习一上台,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头,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在播音室里做节目的时候,这一个夏天的憋屈酝酿出了感情,这忽然情也热上了,放也奔开了,差点一开口就成了“听众朋友们大家好”。
那场一百多号人的毛遂自荐,方习在台上唾沫四溅了小半个时辰,一举夺得当晚费时最长奖。一晚上时间众人光看他一个人了,无可厚非,方习成了班长之一。说“之一”是因为还有小邓,小邓是全班最受爱戴的同学之一,他从一到校就没停过步伐,帮助新同学拿行李、办手续,做新生的老大哥,老师的传声筒,成天乐呵呵,俨然一个老生模样。在新生里面,他能够叫上大部分同学的名字,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过方习倒不以为然,他觉得这样的人才应该当劳动委员才对。
后来事情就算在那晚定下来了,然后是老段亲自给同学们念《大学生行为守则》,念到“不赌博、不酗酒”的时候,她念成了“不赌博、不凶酒”。
“哔——”休息哨响了。
方习这个时候要去抬水,这是他主动去的。操场离送水处有几百米,休息的时候各班都会派同学去取水,其实方习不必自己去的,完全可以指派他人干这活儿,但是作为一个新升任的班长,他非常需要一个表现勤劳的机会,所以他总是“亲自”前去。方习没走两步,小邓跟了上来。
方习心想出风头的时候你老跟我抢干嘛,一边加快了脚步,小邓锲而不舍地追随。
一般情况下一个方阵只取一桶水就行了,小邓说:“方习,咱俩抬吧。”
两个人一左一右撅着屁股抬着一桶矿泉水招摇过市?方习脑海中立即浮现这样的场景——太没面子了!他的理想场景是左手一桶,右手一桶,然后健步如飞,引起百分百的回头率。
“不行不行,同学们太渴了,一桶肯定不够。”说完扛起一桶水,心下嘿然:嘿,小邓,我当年可是体训队出来的。
“说得也是。”小邓看了眼天上耀眼的红日,抹了把汗。说着捋起长袖,扛起一桶水,跟上方习。
方习一回头,咽了一口唾沫。因为他看见小邓裸露的手臂上结实的肱二头肌,一块儿一块儿的,油光滑腻,在太阳底下一抖一抖,泛着棕色的光。
越过一个又一个方阵,方习所在的十三连在望,他忽然觉得众方阵之中有道目光一直注视着他,感到背上凉嗖嗖的。如果搁在几年以前迷古龙那会儿,方习一定会倒吸一口凉气,全身肌肉崩紧,很深沉地说:“好重的杀气!”不过现在他倒是很轻松,心里欢快地想:“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还是有人注意到了呀。”
他却听不到某个方阵里的窃窃私语:“你看,我没说错吧,怎么看都像‘农夫山泉’。”
正喝着,一个“绿军装”坐到方习边上,方习斜眼一看,是班上一个姓章的同学,长得白白静静星目剑眉,那晚毛遂自荐的时候也上台来着,说话咬文嚼字的,还一边摇头晃脑,方习印像挺深刻。
“班长,我能不能提个意见?”小章同学举手。
“嗯?”方习立即放下水杯,瞪大了原本不大的眼睛,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觉得吧,作为一个班长,应该负责统筹规划,就好像刘邦一样的,虽然自己是个无赖,但是手下却有韩信张良萧何给他干活。你也是一样,完全可以定个值日表什么的,让大家轮流去扛水,这样不仅大家体验了劳动,你也轻松了不是?”
“嗯,太有道理了!”方习一拍大腿,激动地紧紧握住小章的手,说:“谢谢,太谢谢了!我一定会注意的。”
小章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忙说:“没事没事,我就发表一下个人意见。”
“哔——”集合哨又响了,一天的军训终于要结束了。
方习站得笔挺,眼观鼻,鼻观心,一边想着小章的建议,心里嗤笑,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我那点儿心思,怎么可能让你知道?再说了,怎么可以拿刘邦那无赖和我比呢,过份!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章 美女漆夜儿
第二章
明天开始不再军训,这意味着方习将可以不用再见他们的小眼睛教官了。不过还要进行一场阅兵式,说是学院领导要检阅军训成果。
晚上班上同学在教室集体看新闻联播,也算是给新同学多一些彼此熟悉了解的时间,所以教室里很不负众望的闹成了一锅粥,方习就差点捂着耳朵了。中央电视台最好的主持人吴京西装革履的在电视里;嘴巴一张一翕,倒像个聋哑人。
其实方习对这类节目也不是非看不可,他更喜欢的是中央五套每礼拜一晚上的《天下足球》,但是此刻班上几乎所有的男生都在寻找女生搭讪,回忆高中辉煌成就,展望美好未来,打听女生背景,然后透露自己还单身的信息。方习听着快要疯掉了,感觉这里就是一个庞大的、到处是吹牛大王的交友中心。
方习对这种场景很是不适应,他更喜欢的是那种安静一些的女生,嘴角挂上一抹恬静的笑容,看着窗外的夜色。方习也很希望是某一个清晨,在一条林荫小道能够邂逅这样一个姑娘,打个比喻就是这个女孩子得像芙蓉出清水,莲花出淤泥,这或许跟这段时间方习正在迷戴望舒有关。
其实方习早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班上的女生,班上的男女生比例是1:,这在现下中国男多女少的基本国情下简直就是个奇迹。而且班上漂亮女生似乎也不少,他发现原来女孩子脱了军装,换上自己的衣裳,个个都显得不错,青春无比,神采奕奕。有的清丽可人,有的活泼可爱,有的腼腆羞涩,有的落落大方。方习看看这个觉得不错,看看那个也挺好,也难怪这班小子如狼似虎。
可是方习却似乎很难找到他想要的那种感觉,再加上他本身长得也不帅,从来都难得有女生主动搭讪,所以他也只有摸摸还算英挺的鼻子,把视线转移到电视屏幕上。
方习对媒体从来都有着一种割舍不下的情感。每当听到不管是电视还是广播里的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他总是忍不住想起一个女孩儿,那个能让他总是时不时想起的女孩。
第一次见到阿蒙时她正站在高高的演讲台上,身后挂着一条大大的红色横幅:第七届校园诗歌朗诵比赛。
阿蒙的声音真好听,有时候慷慨激昂,有时候温柔婉转,有时候像小桥流水,有时候如空谷幽兰。方习在台下听得有些陶醉,浑然忘了下一个就是自己。
方习上台时与阿蒙擦身而过,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什么味的香味,并不是他所知的水果的味道,或许是什么样的花香,他分辨不出,只是感觉这味道很好闻。这时,阿蒙回头朝他笑了一笑,不知是算招呼还是鼓励,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而且牙齿上还套着一个银光闪闪的牙套,方习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心里一阵发颤,原来记好的诗歌登时忘了一半。
方习朗诵的诗歌是自己写的,但是一小青年的诗歌怎么能和徐志摩们和海子们比呢,所以他报名的时候借用了戴望舒的名字。负责登记的露露当时还咬着笔头想了半天:这首《飞鸟》难道不是泰戈尔的?
方习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朗诵了些什么,满脑子都是那个叫阿蒙的女孩身上淡香淡香的味道和那一口森森的牙套。自从王叔叔从他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