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无非是一张乱七八糟的发泄情绪的文字,就算有点煽情有点过火又能怎样?
心里卸下担子,再上课我也感觉舒服多了。
最近心情跟窗户外的叶子一样,呼啦啦地随风舞蹈,开心极了。我对桑农说。
好啊,那就随风舞蹈吧,记得别疯过了头。桑农一边整理他的东西一边回应我。
我知道,爸。对了,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嗯,说吧。
我们最近学习任务很重,马上还要有个全国高中生英语作文选拔赛,我已经报了名了。我想,这个月我能不能住校?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8 也道是寻常(2)
桑农放下手里的活,从椅子上站起来。他说,惹尘,我们家离学校不是很近吗,我的意思是说在家至少你还能吃上个安稳早饭,早饭应该是最重要的。还有,你睡觉很轻,你的身体也不太好,这些你都考虑了吗?
爸,我就想住一段时间嘛,不会太久。
他想了想回答我,这样吧,等你考虑好了再告诉我。
啊,我已经考虑好了呢。
见我一再坚持,他终于妥协了。他说,那好,就让我们家丫头尝尝住集体宿舍的滋味。嗯,不过也不错,能锻炼人呢。我一上初中就离开家了,不过我们那会住的宿舍是大通铺,一个脑袋挨着一个脑袋,就跟电视剧上那些寺院里的小沙弥一样……
好了,好了。我打断他的话。我说,桑农果真老了,开始絮叨了。
他哈哈大笑,是吗,连你也嫌弃老头了?那好,老头做饭去了,不跟臭丫头乱缠。
我喜欢听他说自己是老头,因为他实在是太年轻了,有时候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以为他是我的哥哥。连弦子也说,第一次到我家以为我们是兄妹俩呢,她还说你爸搭给你妈了。但她在连叫了白萍三声阿姨,白萍都没反应的时候,她的脸却红了。我知道她在为那句“你爸搭给你妈了”感到不好意思。
所有的人都是,觉得白萍是我们家的一道暗伤,也是桑农的一道暗伤,他们不愿意做揭开伤疤的罪人。可他们真得就如此善良吗?在某些倾斜的目光中,我分明读到了另一种侮蔑和轻薄,尽管他们的嘴巴在一开一合地说着真是可怜的话。
好在桑农不在意,他很快乐,面对我的任何时候。那么我为什么不假装幸福呢?
有一次,我闹着问桑农年轻的秘诀是什么。桑农说那就是一辈子不结婚,然后呢在心里爱一个人等一个人。我说,可你结婚了啊,为什么还像个年轻的男人一样。他说,因为我的心里爱着一个人等着一个人啊。
哦,我自作聪明,我说我知道了你心里爱的人要么是我妈要么是你的初恋情人,而等的那个人呢就是我啦,等着我长大好好陪着你过日子。他狠劲地把我的头发挠乱,他说是啊,等着惹尘长大了肯定把我扔进大海里。我也接着着他的玩笑继续,我说那是当然,把年轻的小老头喂大鲨鱼得了。
这些时光是最快乐的,我能听见它们的流动,在我和桑农的周围。还有白萍,希望她能听得见吧。有时候,我会觉得只管吃饭、睡觉、上厕所、看电视的白萍是最平静的湖水。好矛盾,这个女人活得幸福而绝望,她的存在是一种残忍也是一种安抚吧,对于我们三个人来说。
我蹲在她跟前,静静地看她。我说,妈,我去学校住段日子,你在家好好的,听爸爸的话啊。
她的眼睛注视的是电视画面,永远都是这样。
每次见我和白萍说话,桑农总也躲开,我不知道他怕看到什么,我的眼泪还是他自己的眼泪?
桑农给我准备了褥子和毯子,他说你从小怕冷,晚上一定要盖上毯子,别管其他同学,这是不能比的,自家暖凉自家知。
我说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现在是夏天嘛。
其实我偷偷笑了,心想这个桑农啰嗦起来还真像女人。
我叮嘱他,晚上别总熬夜,那些烂字看久了会眼疼的。
他也笑。哎呀,不会他在心里也嘀咕我像个女人婆吧。
江晓在外面吹了好几声口哨,一定是等得着急。我赶紧说,好了不说了,爸,再见。当我推着自行车拐上大路的时候,却怎么也看不见江晓的人影。这个家伙,不守信用。一生气,我骑上自行车就走。
嗨,干嘛那么快,追都追不上。江晓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我说,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呵呵,不是啊,我是躲了起来,我怕被你爸看见,你不知道他一直注视你上的大路么?
是么,我还真没注意。我对江晓笑笑,为误解他而感到不好意思。
江晓不在意,他是个平静的男生。也因为他的平静让我感觉安全,我才愿意接受与他的来往。有一点是肯定的,我们没在恋爱。我一直都知道我不会爱上这样的男生,因为我不喜欢无波澜的湖水,我喜欢的是大海,即使被淹没。
江晓他比我低一年级,虽然刚刚转学过来,但人缘很好,每次他跟我们出去玩,大家都很开心。也是他说和了我跟弦子。所以有时候我会把这个比我小一岁的男生当成大哥。
想着想着,我不由得偷看了他一眼,哪想他也正看我,于是都忍不住,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自行车车把也跟着摆来摆去,招来那些优雅行人们的怒目与呵斥。但这并不影响两个孩子简单的快乐。
猛然觉得眼里有泪,我就故意抬头,看那天空,竟然那么蓝、那么深。
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9 以为铭记
从夏天走到秋天,很快,亦很静。那是我感觉最踏实的一段日子,身边有桑农、弦子、江晓。还有江心午,他也一直关注着我的成绩,似乎还关注着我的快乐与忧愁。
可当后操场上那棵老树飘落最后一枚叶子时,弦子决定要走了。她的理由是无法容忍学校与家庭的双重压力。
弦子,你不可以做逃兵。我忍着泪,我希望可以挽留她。
她笑了,很苦涩很无奈的那种。她说,如果人生也可以逃离,我会转身就走。
你不可以那么悲观,我们不都好好的么?弦子,答应我,别走好么?
她摇摇头。她说很多苦你不懂,每个人心里的苦不一样。没有人能够理解。人人都很孤独。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我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哭起来。我一直以为的最坚强最洒脱的女孩竟然如此脆弱,而我却没有探视过她的内心,她的那些孤独是隐藏的毒药,让她暗自流血。
她也流泪,但不像先前的肆无忌惮,她似乎在压抑它们。为什么,要留给我一个坚强的影子么?
晚上,我们逃课。三个人在北城的一家小酒吧喝酒。江晓说,今晚都不许哭,又不是生离死别,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的啊。大家喝了不少的酒,但是都不愿意说话,仿佛每个人心里都承满了东西,却又很空。
江晓提议去练歌房。他是对的,这样就可以躲开来往人群的窥视。我说不喜欢夜莎,那家跟弦子去过的练歌房。后来,我们打车去了东环的流星雨屋。
这里更奢华,大厅的墙壁上打着镀银的暗光,西方裸体女人仿佛要从油画里走下来,她们惊恐地战栗在这陌生的空间,眼神迷茫而浑浊。
在服务生的招呼下,江晓到总台去开包房。我跟弦子跟在他后面,紧紧地拉着手,一直到房间里才松开。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特别想唱歌,他们也是。胡乱点歌,胡乱唱歌,我们像三个疯子。一阵歇斯底里后,我跟弦子靠在沙发上不再动弹。江晓说,我给你们唱一首,认真点的。我说,先关了所有的灯,我讨厌这些光。
江晓关了灯,然后开始在机器上找歌,他说先给点掌声鼓励一下。这个家伙故意在逗乐,可我实在笑不出来,而弦子,可怜的弦子,也一反常态变得冷漠寡言。
江晓在唱那首老歌:
有没有一扇窗 能让你不绝望
看一看花花世界 原来象梦一场
有人哭 有人笑
有人输 有人老
到结局还不是一样
有没有一种爱 能让你不受伤
这些年堆积多少 对你的知心话
什么酒醒不了 什么痛忘不掉
向前走 就不可能回头望
朋友别哭 我依然是你心灵的归宿
朋友别哭 要相信自己的路
红尘中 有太多茫然痴心的追逐
你的苦 我也有感触
……
再也忍不住,再也不要忍,我的眼泪决堤而出。弦子站起来跟江晓一起唱,用颤抖的声音唱:朋友别哭……朋友别哭……
可我们都哭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