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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咱们家的小狮子发怒了。」吴双笑嘻嘻的,不以为意。「石榴,帮吴极把身上的黑粉擦净吧!」然后她向吴极眨眨眼。「这样总可以了吧?」
吴极息了怒气,脸红一笑。
「相公,我……我……」石榴软弱地抗议。
「好啦,这事除了妳的手巧,还有谁会?我可不行,妳知道的。哎呀,我约了人,怎么就忘了?我忙,先走了。」
剩下来的两人偷偷地瞧对方一眼,又急忙地避开。
「进屋里吧……」石榴声如蚊蚋,又发觉自己说这句话过于暧昧,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说我帮你将身子擦净……」咦?好像越描越黑了,她心一急,脸又更红了。「不是,我是说……我是说……」
吴极温柔一笑。「帮我将这黑粉拭去吧,我身子好像开始发痒了。唉,真难为大姊了,为了这个家,做这么大的牺牲。」
「嗯,这也是我佩服她的地方。」
两人有了共通的话题,少了尴尬,一前一后地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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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
「爹~~」壮小子跑进风彩苑,见着失魂落魄的敖敏轩,吓了一跳。「您怎么了?」
敖敏轩摸摸神似他的孩子,如此相像,怎不是他的亲骨肉?「爹明日就要离开了。」
「爹要去哪里?」
「爹要回京城,壮小子想不想跟爹去住一段日子?爹可以向你爹娘说说。」
「爹,您不要走,好不好?」
敖敏轩见孩子依恋的神情,叹口气。「京城有事等着爹回去处理,爹早晚要走的。」
「那我问爹娘要不要一起上京城,可好?」
敖敏轩笑了笑。「你爹娘愿意来,爹当然欢迎了,不过你爹如此忙碌,我瞧他是抽不开身的。」
「让小舅处理啊!爹常说小舅早晚要接下这家业的。」
敖敏轩微怔,怎么?这吴当家的产业居然是留给自己的堂弟而不是儿子?
等等!他忽然想到--吴当家的与吴极既然是堂兄弟,为何壮小子不叫堂叔而叫小舅?这些吴氏姊妹也应该叫姑姑而非阿姨啊!莫非壮小子非吴当家己出,而是另有其人?
是双儿吗?想到此,他重燃希望。若是双儿生下的,那一切都合情合理了,可双儿为什么不抚育自己的孩子?他爱怜地看着孩子,想到吴氏姊妹对他的敌视,还有当他探听双儿的下落时,只用面色不善的沈默来回答,莫非她已……敖敏轩胸口一疼。不、不!他拒绝有这种可能。
「壮小子,你爹肤色黝黑,怎么你却不像他?」他试探地问,心里盘算着若壮小子真是他的亲生骨肉,该怎么向吴家要回来。
「那有什么关系?我也可以请娘帮我扮张飞啊!」
「什么张飞?」壮小子没头没脑的话,教敖敏轩不解。
「娘都是白天帮爹扮张飞,晚上帮爹扮刘备啊!」
听出话中的蹊跷,敖敏轩小心翼翼地探询。「你是说,你爹白日是黑脸,晚上是白脸?」
「是啊,我问娘为什么,娘说爹跟人玩躲猫猫,叫我别跟人说,免得被人找着,爹就输了。」壮小子想了想,忽然露出担忧。「爹,您有跟我爹玩躲猫猫吗?」
「没有。」敖敏轩赶紧保证。
「那可好,壮小子就不用瞒您了。」
「对。」敖敏轩暗叫惭愧,居然利用起孩子,但此刻他可没别的法子。「你爹扮起刘备定是比张飞俊多了?」
「那可不?爹跟小舅挺像的,不过爹抱不动我,小舅可抱得动。」
吴当家的原来一点也不黑!而吴当家跟吴极容貌相似,双儿跟吴极容貌也相似碍…敖敏轩赶紧又问:「壮小子,告诉爹,你爹扮刘备可有胡须?」
「没有哇!」
敖敏轩忍不住开怀大笑。
原来双儿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所以干脆来招「釜底抽薪」之计,利用吴极与她的神似之处,用「偷梁换柱」之策,断了他的妄想,她好「金蝉脱壳」。
天!双儿真是个奇才啊!
若非他有个好儿子,否则他可真会「全军覆没」了。
「爹,壮小子陪您说话解解闷,这会儿您高兴了?」
「嗯。」
「那您明儿还走不走?」
「不走了。」敖敏轩笑咪咪地承诺。
「那咱们去放风筝,可好?」壮小子开心地呵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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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兰苑的守卫尽责地守在门口。
一道黑影几个起落,无声地从高耸的围墙外飞进兰苑。
敖敏轩顿足倾听,发现里头有沐浴的声响传出,立刻一跃上屋檐,轻巧地将瓦片拨开,俯眼窥视。
一位身材窈窕的女子双手轻巧地帮浴桶里的人擦脸。
未久。「好了。」石榴离开浴桶,走向净脸台洗锦帕。
他瞧见浴桶内,那闭眼休憩的清丽女子,身子激动地一震,五载的相思终于在此刻一偿宿愿。
「自那日后,我瞧敖敏轩一脸颓丧,这样可好?」石榴随口问着。
那双教他思念已久的大眼缓缓睁开,眼神却有着茫然。
「我……不知道。」
「还气他呀?」
吴双垂眸。「我不知道。」
「我瞧是可以了,妹妹们也觉得以敖敏轩这呼风唤雨的身分,对妳这般念念不忘也够痴了,吴极还同情敖敏轩呢,说他真是交霉运,居然爱上妳。」
「啐,男人!总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好啦,别再男人女人的,这都怪妳那早死的爹呦,教育孩子也不分男尊女卑。瞧,妳呀、吴情呀、吴涯呀,唉,真可怜那对关氏兄弟。」
「喂,妳今晚怎么尽帮着外人说话?」吴双起身,接过袍子穿上。
「谁是外人?」石榴反驳。
「我知道了!」吴双露出贼贼的表情。「那日妳跟吴极在这兰苑里演的那出戏,老实说,是不是春心大动啦?」
「妳还说?」石榴娇瞋。「是谁腻着我,求我帮忙的?」
「谁?」吴双偏作不解。
「要不是妳用敖敏轩那招整治我,瞧我答不答应。」
敖敏轩一听,眉一挑,纳闷着有那么一招吗?
「哪一招?」吴双耍赖地逗着石榴。
「妳那招我可学不来。」石榴推开缠过来的吴双。
「石榴~~」
这会让骨子里都酥了的语调,如此令人难忘,怎么听也听不厌,檐上的敖敏轩傻傻痴痴地咧嘴一笑,蓦然明白什么叫做「敖敏轩那招」。
「好了、好了,别再叫了,我可警告妳,别再用这招叫我帮衬着使妳那些坏点子。敖敏轩天天想着妳,连京城也不回了,妳若再胡闹,当心我反过去帮他。」
「喝,妳窝里反?」
「我才没窝里反,妳别瞪我,我谁都不帮,总行了吧。啧,也不瞧瞧自己的心。」
「妳说什么我可不懂。」吴双口是心非。「说好了,谁都不帮?」
「对啦、对啦!啧,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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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今儿个一大早像变了个人似的?」常挺之古怪地打量敖敏轩。
敖敏轩整整神色,彷佛过去五年的颓废都不曾存在,又是令人为之臣服的北方霸主。「展鹏还好吧?」
「惨!」常挺之一字道尽关展鹏的心酸,大声叹气。「这吴家女子怎么搞的?个个都是带刺的玫瑰,谁碰了准是一身伤。」
「你比喻得可真贴切--」敖敏轩心有戚戚焉。「不过,却是无怨无悔。」
「得了,要我就少碰为妙。」
敖敏轩不置可否。「你确定?」
「确定,确定。」常挺之扇子一收。「既然这吴当家的确确实实是个男子汉,你也该死心了,什么时候回京城?」
「我还不回去。」
「怎么?敖家一日无你不行,你待在这儿做什么?」
「所以我要你先回去,顺便帮我看顾着敖府的大小事儿。」
常挺之先是一呆,接着怪叫起来。「敖大老爷,你这算什么?我可是皇上跟前的大忙人,日理万机,你自个儿的担子不顾,居然叫我这堂堂的开封府尹、一品大官,兼起差来?」
「反正你这个大忙人这回假公济私,偷闲充当不成事的媒婆也够久了,这会儿是不得不回去,就帮着打理我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产业,反正你这么聪明绝顶,没什么难得倒你,你就将它当成闲暇时间的消遣就行了。」
「喂喂喂,你别闹了!」常挺之见敖敏轩坐下来轻松地喝茶,一副万事定案的模样,大声地抗议。「别以为几顶高帽子送来我就会上当,你也忒小看我了,我是聪明绝顶没错,但你敖府的营生事儿,广及北方百姓的民生,你自己回去管。」
「我等着接双儿回去,现在怎么走?」
「还双儿?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了,你哪里接去?」
「你答应我这段时间帮我看着敖府,我就保证一定带双儿回去。」
「咦?」常挺之好奇心顿起。「难不成有我不知道的事儿?」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