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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曾经爱我和我爱过的人-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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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春天初绽的樱花,流淌着香气。她的手指在小小的手机键上,微微地颤动、跳跃。额头上,因为紧张,冒出细密的、亮晶晶的汗珠。
  心里一点儿底气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能得到死党的支持。如果她不支持,加上妈妈,2∶1,她要怎样的抗争才能获得全票通过?
  但她还是在一分钟之内写了一个〃是〃字,发了过去。
  如果得到何小溪的支持,许安离就有了一个更好的同盟军。或许,她们会有更好的主意对付妈妈。这个安静的夜晚,两个少女躺在各自的床上,短信在拇指间发来发去。
  ……〃他比我重要?〃字里行间带着火药味。
  ……〃他是他,你是你。〃 
  ……〃重色轻友!〃带着责备的味道。
  许安离看到这句话,忍不住轻轻笑出声来。她知道,对方已经在生气中原谅了自己!
  ……〃……你曾经不也是吗?〃
  ……〃他也像你喜欢他一样喜欢你吗?〃
  等了好久,才发过来。
  ……〃应该……是吧。〃
  ……〃……你为他放弃读BW,读他的大学……不行,我不能没你……〃
  ……〃刚才你都答应好好的,现在又反悔了不算数。再说,假期可以见面的。〃
  ……〃我要当你的老男人……〃
  …………
  发到一半的短信,何小溪胸闷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那里一样难受。无法痛快地呼吸出来,阀门阻塞!胸口狂涌而出的悲伤,使少女的脸色很快苍白起来,她努力咬住嘴唇,隐忍下眼中的酸涩。如果从幼儿园算起,十几年的友情了。哪能说分开就分开了。
  何小溪安静地躺在床上。
  01◎有一种天崩地裂叫爱00她不是一个软弱得喜欢流泪的女孩子,望着天花板,不想再回许安离的短信。越回越伤感。忍都忍不住!突然有流泪的冲动。
  只有与许安离从小到大的友谊,才可以让何小溪的内心裸露出柔软的部分,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闭上眼睛,一滴眼泪悄无声息地从脸颊流下来。
  大片欢快的时光如流云一样在眼前,如电影中的慢镜头一样闪过。何小溪喜欢与许安离这样亲密无间地倾诉,喜欢听她说内心不断拨节的小秘密,甚至和她脸红心跳地争论哪个男生最拽!但是现在,在时光的洪流中,她们突然长大。大到有了自己的秘密,要独自远行。
 
                  
 第6节:有一种天崩地裂叫爱(6)
 
  曾经,友情比爱情重要。现在,爱情比友情重要。
  何小溪感到被友情抛弃的失落和无助。她甚至有点儿嫉妒那个老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拉开灯,拿出从小到大的影集,那里面有密密麻麻的照片,全都是她和许安离的,什么样的姿势、镜头都有。一页一页地看着。就像回到了逝去的年少岁月中。
  竟然还有她们俩一岁时在一起的合影。那是她们到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张裸体照。许安离有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点着何小溪的脑袋说:〃瞧你那很专业的挠首弄姿的姿势,在出生时,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一看就是天生的柳如是。〃
  何小溪非常受用许安离的〃赞美〃。居然扭头质问妈妈为什么只拍了这一张裸体照,让她失去了展示人性之美的机会。这样的美人胚子,被埋没了天生丽质的光环,实属导演和模特评委们有眼无珠。
  何小溪这样回敬了许安离:就你那咧着大嘴、一副受惊的模样,天生不会讨男人喜欢,白痴美女一个!可惜,你那脸蛋,白长了!
  眼中隐隐的泪光一直在闪。房间里寂静无声。
  慢慢地,翻了N页,何小溪的目光在一张照片上,停顿了下来,三个人的四寸照,是春天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三个人站在河边的垂柳前,中间的那个人个头比她们高出了一截,所以,他有理由,像哥们一样,把胳膊随意地搭在两个人的肩上。
  何小溪望着照片上的他。如果不是因为他……
  瞬间的犹豫过后,她的手还是慢慢地伸了过去,摸准位置,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她就完成了由一个好哥们到刽子手的全部过程。
  那张照片。中间那个阳光而帅气的男生笑脸,瞬间,成了无头的四肢。她把他的头抠了下来……
  月光安静地照耀着大地,洒下如雾如纱的朦胧,星星在夜空中眨着调皮的眼睛,笑看人间悲喜。窗外的夜空,由黑到已经渐渐发白。清洁工人打扫大街的声音,隐约地传来。
  这一夜,同样无眠的还有许安离。她没料到何小溪会这么爽快地支持她,虽然也骂了她一顿!可是,顺利通过!
  许安离最为担心的是妈妈。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事情都是妈妈替她打理、做主,连穿什么样的衣服,用什么牌子的手机都不容她选择,每次都是妈妈买好,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妈妈认定的,不可更改。她只有领受的份儿。许安离不想让妈妈伤心,她是一个乖女孩。
  何况这些年来,妈妈为了她,一直没有再婚。她并不反对妈妈再婚,但妈妈罗玉梅有她的理由,怕继父处理不好与许安离的关系,影响她考学,所以,罗玉梅一直单身。也可以这样说,妈妈为了她的前程,果断地牺牲了爱情。
  黑暗中的许安离再次把那枚硬币抛向空中,落在地上的是波澜不惊的〃字〃。她的眼神闪烁出瞬间的火花。
  对不起,罗玉梅同志。如果你也17岁,相信,你会支持许安离的,但问题是,罗玉梅早已经走过了她生命中的17岁。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
  他和妈妈,谁轻谁重?爱情与亲情,怎样舍取?
  从小学开始,罗玉梅就对许安离灌输……如果不想像妈妈一样活得辛苦,你必须成功。
  为了妈妈的理想,她拼了12年。12年了,她一直是妈妈眼中的乖女儿。现在,她想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一次人生。她不是妈妈的复制品,而是鲜活的自己!
  何小溪提出〃先斩后奏〃,填完志愿再告诉妈妈。许安离也想这样,可是,妈妈火眼金晴,无论什么事,你都是没有办法瞒过她的。
  唉!声声叹息,拢乱了宁静。
  烦!明天去学校填志愿。
 
                  
 第7节:有一种天崩地裂叫爱(7)
 
  初夏的尾声,算不上炎热。但许安离觉得闷得喘不上气来,哪里都是燥热。连脾气也跟着急起来。谁跟她说话都不顺眼,就是想发火。尤其是妈妈,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跟她谈论填志愿的事,跟她畅想从BW毕业后去美国或澳大利亚留学的情景。哈佛女孩刘亦婷一直是妈妈教育她的榜样。
  〃我不是刘亦婷!〃在妈妈第十次说起刘亦婷时,许安离终于忍无可忍,愤怒地回敬了妈妈一句。
  〃你……〃好半天,只能说出这一个字!气得浑身发抖!
  罗玉梅惊得不知所措地看着女儿。17年来,这是女儿第一次毫无顾虑地顶撞她!居然是为她人生最重要的选择和她吵得怒发冲冠!
  母女俩,彼此都快气疯了!
  〃我告诉你,我不但不是刘亦婷,我也不会去读什么BW!〃许安离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接着补上这句话,且铿锵有力,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罗玉梅,她。何止是惊讶!错愕!已经是震怒!晴天霹雳般!难以置信!
  许家像是发生一场里氏10级的海啸和地震!
  罗玉梅都不知道怎么用力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手都扎出了血。可当时,她既没看到流血,也没有感觉到丝毫疼。她只要女儿回答她一句话:〃为什么?〃
  许安离听到这愤怒的三个字,也怔了。
  〃我让你回答我为什么。〃
  〃为什么?你结婚有为什么吗?你生我有为什么吗?你离婚有为什么吗?那个老男人经常给你打电话,你有为什么吗?〃
  都疯了。没有理智。理智是什么?就是想说、该说却又不能说的话。还不如说叫虚伪更准确。
  许安离不会虚伪,她虚伪不起来。但许安离也不曾料到自己会在妈妈面前疯出这样的话来,她第一次让自己吃惊!这不是平时的她!更不是妈妈眼中的她!那么,眼前的她是谁?许安离不知道。
  罗玉梅片刻的错愕和大脑空白之后又恢复了意识,〃如果你执意拒绝去BW,我们互不认识!〃
  〃好!这是你自己亲口对我说的,一刀两断!〃许安离留给罗玉梅这句话,抽身离去!
  罗玉梅感觉到女儿去意已决的挑战。但罗玉梅也没有把自己当成一个哑巴,她据理力争,好像是一个年老的、又瞎又聋的女人在跟年轻的女儿讨要生活费和晚年的幸福一样。她必须给生活费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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