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就好,在这方面怎么样啊,那孩子?”
“我们没做。”
“没做?不是三天都在一起吗?怎么了?”西村的声音也大起来。
“他说想要了,可是却进展不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想不想做都没关系。我一天比一天更喜欢他,而今天比昨天更喜欢了。”
男人向西村转过头去。
“他好温柔,非常非常地温柔。发生了讨厌的事,他就安慰我。我想让他一直留在我身边,他就陪着我了。”
男人又语无伦次了。
“讨、讨厌的夜里,等着白天到了就没问题了,也可以睡了。我抱着他,很、很幸福。”
“你冷静一点。”
西村告诫男人。
“恋爱要多想想对方,这都是你的心情,他是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对吧。”
“晚了。”
男人干脆地说。
“我已经向着命运走过去了。”
“喂,这种台词一样的怪话少说几句吧。”
圭太走回浴室,特意把门关出很大的声音。回到客厅的时候两个人还坐在那里,但不再说话了。
“谢谢您借我浴室。”
向主人道了谢,圭太在男人对面坐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的男人在西村的催促下去浴室了。
“请。”
西村走出客厅,拿了一罐啤酒回来。确实很渴了,能补充到水分很高兴。
“……好像会下雨。”
西村看了看窗外说。白天太阳还很毒,一小会儿工夫天空就被灰云覆盖了,空气中漂着阴郁的气氛。西村站着,点起一根香烟,他无意间的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味道。
“充是个奇怪的男人吧。”
一开始还搞不明白他在说谁的事,西村表情变得很错愕。
“充啊,杉浦充。”
房东似乎叫男人做杉浦的,终于联系起来了。
“那个人吗……”
西村苦笑了。
“至少名字也该知道吧。”
为什么呢,名字没有必要的,名字问都没有问过他。想着以后不会再见,没有问名字的必要。
“那家伙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冲动,如果他给你添麻烦了,你照直说就好……这样他本人也会放弃了。”
远远传来落雨的声音。西村的电话在这时响起来,他说了声抱歉,拿着手机到其他房间去接。
想着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圭太在沙发上躺下来,睡魔与酒精,昏暗的房间与雨声……意识不多时便模糊了。
似乎听到有争执的声音,圭太迷糊着睁开眼睛,却并不想起来。
“……现在你去打工?你不是根本没有睡吗?”
西村的声音。
“好像有两个打工的来不了,很忙的……”
“这我知道,不是还有其他打工的人吗?为什么要特地找休假的你去啊!”
“我帮得上忙么,我走了。”
咔嚓,门打开的声音。
“差点忘了,拜托孝则哥,他起来的话,帮我问问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短短的沉默。
“……他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你们俩三天里都在做什么啊。”
“在一起就不需要名字了。”
关门的声音。“杉浦充”出去了。沉默中,雨音又大起来,地板在响,似乎有睡走近了。无意识间,意识到自己没有必要装睡,对方也许知道自己醒了,却没有和自己说话。叹了一口气,脚步声远去了。
心里有一种感觉产生了,在确定它是什么之前,睡意又笼罩住自己。再醒过来时,圭太已经处在一片黑暗中了。
轰隆隆的声音,一瞬间周围变得雪亮,雷声轰然炸响,空气都震动了起来。
圭太从沙发上爬起来。*近窗口,雨滴不断地打在玻璃上,粗暴的雨让心情也变得如天气一般了。
房间忽然大亮起来,电灯打开了,但圭太的心情却一下子低落下去。回头看到西村站在厨房门前。
“……我没想到你起来了。”西村似乎吃了一惊。
“雷声很响……”
西村啊了一声,随后问道:“你肚子饿不饿?”
“不太饿……”
“附近有能叫外卖的店,可是只限九点半前,现在叫还勉强赶得上,你……”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记炸雷。房间的照明一下子全部消失。
只有雨声和无情的黑暗。两分、三分……实际也许有几分钟而已,但黑暗中的时间却加倍地长。和停电的时候一样,电力的恢复也未得很突然。电器的发动机们一齐动了起来。
“……好厉害的雷啊。”
西村感叹着,圭太提起挎包从他身边迅速插过去,到玄关穿上鞋子就要走。背后的西村忙问:“你要去哪儿?”
“回家。”
“回家?这么大的雨啊。”
圭太抓起玄关右手边的一把黑伞。
“伞借一下。”
留下这句话就从公寓飞跑出去,等不得电梯来了,圭太直接从台阶跑下去,出了大门,上了人行道,左右张望着有没有空的出租车。天气不好,这里又离大路很远,很难找到,于是圭太向大路跑去,终于打到了一辆车,坐了上去。
坐在车里的时候,圭太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不搭理司机“好大的雨啊”之类的搭话,过了三十分种,好不容易到了几个星期没有回来的公寓。找回来的零钱往裤兜随手一塞,就向楼上跑去。从挎包里找出钥匙。颤抖着手开了门,阴郁的空气裹着微微的腐臭钻进鼻孔,圭太在玄关顿时脱了力。风暴一般的落雷引起了停电,冰柜的电源停了,而恋人开始溶化腐烂了。
不扔掉不行……不扔到哪里去不行……这样下去会越烂越厉害,越来越恶心。圭太颤抖着站起来,走近冰柜,微寒的感觉和马达的声音,冰柜还在工作着,柳泽仍然冻在里面,还冻着……
腐臭的来源原来是没有扔掉的垃圾,圭太不由松了一口气。背上感到爬行般的寒意。圭太打了个冷战,暗自告诫自己那只是衣服湿了而已。
走近窗口,拉起窗帘。外面照旧在下着风暴般的大雨,雷声远远地传来。在这个雨夜里不知何时会停电,不当心是不行的。
圭太把玄关到厕所,乃至浴室里的灯统统打开,脱了衣服披着毛巾,窗帘都不拉就在窗下缩作一团。
沉积闷热的空气,温度高得令人喘不过气来,抬起头来看到的是仿佛在强调自己存在般的冰柜。
杀死柳泽之前,无数次地想像过柳泽的尸体冻在冰柜里的样子,可是之后的事情却什么也没有想过。
碍眼的尸体,令人的不安不断增加的物体,这种东西不需要,消失了最好。很想把冰柜扔掉,但最扔到哪里好呢。弄得不好被发现可就糟了,会被警察逮捕,被世人骂作罪犯……
脸部被打上马赛克的同班同学接受采访,那一定是个和自己一点也不熟的人,但却用无所不知的语气叨念着:“总是在看书,好像是个老实人似的,根本不怎么说话,性格很明暗,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想像就令人愤怒,圭太咬着毛巾的角。这几天来已经很少想起柳泽的事了,特别是夜里,因为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缘故。
沉默的与尸体的对峙,一片光明的房间里只有雨声在响着,圭太一直盯着冰柜看,陷入了时间已经停止一般的错觉中。看着表,分针只走了五个格。什么也没变,五分之前是这样,五分之后还是这样,令人想发疯。
过了午夜三点后,雨弱了下来,后来又听到了外面有车开动的声音,大概过了凌晨五点的时候,圭太站起来打开窗子,把手伸到窗外,湿湿的空气,但是已经没有雨滴的感触了。
确信没有问题之后。圭太的动作快了起来。关上窗子,匆匆忙忙穿上衣服把挎包里的衣服都换成新的。关掉除冰柜以外的所有电器。
拿起还湿漉漉的雨伞走出房间,锁上这个墓场,头也不回地向车站走去。早上五点半,电车还没有开,于是圭太走进附近便利店里,站着看了一会儿杂志,只觉得眼皮越来越觉沉重,这才想起自己在房间一刻也没合过眼。
等到着班车发车的时间他上了电车,在大学附近的车站下车,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咖啡店。喝着咖啡,把忘了看的小说从挎包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