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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我给他在网络上发出的第一句话,而很快这个热情的第四维便在网络上用他那若隐若现的头像接待了我。一开始我们聊得并不多,偶尔我发表一下对他文章的感受,他向我抒发一下高二郁闷的生活状态,除此之外,关于对方的城市、身份、年龄从来就没有提及。而他甚至不知道,其实我就是他的校友,而且是师弟。在我看来,或许两个内心世界有着共鸣之处的人反而不会有太多的语言交流,所有的相互触摸,都成了一种直觉的传递和文字的领悟,有一些感受,只能意会,难以言传,而网络上的我和第四维便是如此。《黄粱六梦》——这是我在看过郭敬明的《假如明天没有太阳》后的第二篇文章,那个时候确切来说文章的题目还没有被冠得如此诗意,只是一个简单而直接的《六个梦》。然而,就是这“六个梦”却深深吸引了我,将我从自己的梦中带到了对方的梦中。就这样,猛然间电脑中音乐响起,我却误入了他文字的喧嚣与迷幻之中!
卫慧、舒婷、棉棉、村上春树、麦田守望者、朱哲琴、窦唯、王菲、朴树、花儿、摇滚、民谣、天籁、流行、嬉皮……
我就像是一个在森林迷途的小孩,恍恍惚惚就闯入了一个沉思者的梦中,在那巨大林立的高木悬梁上,缠绕着千丝万缕的幻象,在音乐变幻、时空交错的世界中,无数的梦之精灵在我的视线炸裂,让我如梦初醒,意犹未尽!
第四维在文章结尾的时候写道:“很喜欢《幸福的旁边》:‘现实有现实的空间/梦想并不容易实现/醒来时才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在幸福的旁边。’”
而我,很喜欢他的很喜欢。因为,看到他的文字,我如临幸福!
原来这个世界会造梦的人不只我一个,原来有时候精神之中的幸福也会突然出现,原来幸福一直都在自己旁边。于是我对小四说了:
“你是一个造梦师!不,应该是一个占梦师,因为在我的梦里,在别人的梦里,我却竟然看到了你的预言!”
小四不屑道:
“啊?你说反了吧?应该是你在我的文章里看到了你的影子才对!”
我邪笑道:
“非也,非也!你说的情况,那是作文之人最低的境界,而你早已把真相看得太透,把未来知晓得太过分明,所以,我们都共同陷进了虚幻与现实的漩涡中,而你就是那个始作俑者,就是那只可怕的小巫师!你的文字就是邪恶的魔法,让所有的读者都欲罢不能地痛并快乐者,温柔一刀,我可是被你捅得够深啊!”
郭小四兴奋不已,说也是也是,我瞌睡中忧伤的梦话都变成了毒药,你们自己上了我的魔船,怨不得本大人,怨不得啊!
我突然就问他:
“喂,你说你要理想不要幻想,要激情不要矫情,可是这是你的幸福吗?”
那只QQ头像上的猫摇摇尾巴:
“你没注意我一直都在强调的吗?我可是站在‘幸福的旁边’,旁边,永远的旁边!”
此时的他说话的神情我似乎隔着电脑屏幕就能看到,低垂的长发,消瘦的面庞,在黑暗的镜子面前颓然憔悴。于是这个人曾经模糊的印象开始在我的脑海中逐渐清晰,一位漂泊多年的浪客,网络游侠,强大的身躯弱小的心灵,疲惫不堪的麻木躯壳在冷色的月光下自吟自泣。我油然而生爱怜之情,那一团惺惺相通的火花猛然间擦亮了我骤然创作的灵感,我突然觉得我应该为第四维写点什么。不久后,第四维便给我发过来两篇文章:《有条寂寞的长街》、《阴天》。未知和绝望充满了《有条寂寞的长街》这首诗,而我知道那条长街在哪里,就在通往学校大门的长长的下行坡道上,在那两行相峙对望的梧桐树间,在他那渐行渐失的青春旅途中,在他黑色的文字铺天盖地的夜幕下。四月清明,愁雨开始落下,阴天袭来。我打出了一段长长的字告诉郭敬明:
“一直以来因为孤独,我都很难过,我以为见到了你我不再难过,可是你却让我更难过了,甚至超出了曾经的极限,因为你的文字,我发现了更多可以让我难过的事情,生命变得灰暗,世界不是应该是这样,这不是我所想象的,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呢?其实你我都在渴望阳光,可是,当乌云遮住了烈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竟然也爱上了不开灯的房间,爱上了那高大榕树下腐烂野草的味道,爱上了孤独和忧伤,在阴天里,没有影子,而我亦被寒冷吞没!四维,其实我们没有理由仰望天空,而是应该飞翔在蓝天!”
四维并没有回我的话,四维突然之间就在网络上消失了,他写完《三月,我流离失所的生活》之后,给众人留了一句话——“最近过得很失落,我想一个人静静。”《阴天》里第四维讲了一个很短的故事:“有一群羊在山坡上吃草,突然一辆汽车开过来,于是所有的羊都抬起头来看车子,于是那只低头继续吃草的羊,就显得格外的孤单。”
孤单、孤单……
高考的压力、浮世的喧哗、网络的迷幻、人与人的虚饰统统将我们的梦想掩埋。醒来,醒来!!!
或许,只有猛然间杀出了一个旷世天才,纵然地顶住世人的愤懑,才可以将我们的空虚填满,将伤痛抚平。玲子说,韩寒就是那么一个旷世天才。我说你错了,到现在我还是不相信会有天才,包括我曾经认可的“第四维”。玲子说你不是要动笔了吗?好久没有看到你的文了。我笑笑说其实文章我早想写了,但最应该看到这篇文章的人却突然消失了。玲子问你说的是郭敬明吧?这人神经兮兮的,一个高二的大男生,搞得像个小孩子般,不爱他的文字,没有韩寒的洒脱。我说那只是文字不一样,其实每一个人都在向往阳光向往自由,只是有人已经飞了起来,而有人还混在羊群中罢了。于是我的《梦中人》很快便出笼了,在文中我把韩寒比喻成了一只鹰,而对于《阴天》里那个故事的感受,则写道:
“我们真实的现实的确很孤独,一点也没错。假如哪天我醒了,我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变了。那只低头吃草的羊其实并不是一只羊,而是一匹披着羊皮的狼!”
玲子说看不懂,我感到失望。我发现这个相隔万里的红颜知己如今也已被虚拟的网络迷惑了看清真相的视线,我发现玲子是真的离我很遥远了,不仅仅是现实距离的遥远。我说玲子,我是写给狼和鹰看的,而不是羊。就这样,在某年某月某日一个闭塞的卧室房间里,我对着一台破旧不堪的电脑,竟然有了要做一件大事的冲动,就是把学校里的狼统统都召集起来!
我突然地问玲子这样可不可行。我想至少我飞不上蓝天,也要找到一片森林,要不然到了高二,就真的会变成一只孤独的羊了。玲子竟然第一次反对了我,她说你的想法很不乐观,玲子说林哥你还在做梦,你的白梦症更严重了。玲子说她那边的学校课程又加重了,虽然大家都才高一,但是马上到了高二就是高三了,所以哥哥还是多为自己的前途考虑一下吧!学业才是最重要的,而韩寒毕竟只有一个!飞蛾扑火是没有好下场的。我沉默许久,一下就把QQ关掉,之后也毙掉了玲子打来的电话。我万分生气,竟然第一个梦就被认为最了解自己的人敲得粉碎,而且毫不留情!高文青又开始让我在讲台上大声朗读新的文章——《纪念刘和珍君》: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或许是我读得太投入,走火入魔,刚才的声情并茂过于夸张,一脸横眉冷对千夫指的救世主形象惹得了下面一片哗然。所有的人都望着我,大家都在笑,包括那个高才生!
我也自嘲地笑笑,我终于明白了《阴天》里那个故事的内容,我终于能够体会到那只“羊”的孤单了。我急不可待地把后面的段落读完,下课之后我主动找到了高玻。我向他打听道:
“老师,能把那个新概念一等奖作者的班级告诉我吗?”
“没问题,他叫郭敬明,在高二(3)班!”
同一人
柏拉图说:“如果在精神的领域里划分国度,那么艺术和文学必然算是一个。”
我们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精神王国里,但是如果某天灵魂碰撞出火花,梦想插上了翅膀,那么这个国度就会无边地扩展疆域,直到辽阔无垠,直到天涯海角。我所谓的大事,其实只是我自己精神国度里的大事。十字岭高中重理轻文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