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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小伟向后仰倒;双手挥舞想保持平衡;右手把我的衬衫扯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然后光的一声摔倒在我旁边。接着无数长刀和穿着皮鞋的脚雨点般的落到他的身上和脸上……
那边打牌的几个早已被砍的四散奔逃;只剩六子被三个人围着;其中一个矮个子一手抓着六子的头发狠狠的往下扯;一边用脚一下一下的踢着六子的脸。边上两个人在六子身上踢来踢去。六子弯着腰;双手护脸;嗷嗷叫着。不一会矮个子的旅游鞋粘满了血;他变得很生气:“操你妈;我今天刚买的鞋。”说完一脚把六子踹到街边的长椅上。
小伟一声不发;只是用胳膊不断的档着砍过来的刀和雨点般的拳脚;试图站起来。我想把小伟扶起来;可是手脚软的不听使唤;只能哆哆嗦嗦的先前挪了一步。
大脑袋感觉我在动;警惕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稍微迟疑了一下;我想他可能也认出我了:“有你事儿吗?”
“没有。”
“没事赶紧滚;瞎机巴看什么;找死啊?”
我忽然间火了;他妈的本来想谁也不帮的;大脑袋假装不认识也正合我意;可是原来一个班的同学竟然骂我;当初他的作业、考试哪次不是抄老子的。
当下我一边答应“唉唉;我这就走”;一边寻找有什么东西可以递给小伟当武器;可是周围光秃秃的;连一块砖头都没有。
这时大脑袋他们对小伟已经停了手;可是矮个子那边还在继续。六子蜷缩在长椅下面不住的惨号。长椅是老式的;就是由若干根长木条一根一根排成的那种;漆成墨绿色。六子在地下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别人倒也奈何不了他。
大脑袋收起刀对小伟说:“今天我们是来找六子的;可是听说伟哥你也在;就顺便打个招呼。你那么牛B;早想来见见了。我们都从西郊来;我刚开始混;比你差远了;伟哥你不认识我。你要是想找我;打听大脑袋就行了!”
小伟满身是血;左臂好像快断了;软软的垂着,上面的肉向外翻着;伤口大概有小孩的嘴那么大;露出一截白白的骨头;肩上;腿上全是长长的伤口。小伟用右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笑了一下:“好说!”
大脑袋晃着刀向六子的长椅走过去;六子现在没有挨打;但这时叫的声音忽然比刚才更大;还恐惧的有些发颤。
“六子;是西郊燕子让我们来的;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吧!”
六子不答;只发出压抑着的呜咽声。
“孙子;问你丫话呢?”大脑袋问了几次不耐烦了。
“那真不是我!”六子赶紧哆哆嗦嗦的辩解。
“去你妈不是你!”矮个子突然抢过大脑袋手里的长刀;狠狠的向长椅的缝隙中刺下去;六子的血一下溅了出来;紧接着几把刀也跟着刺下。
这时我正在小伟身边;看到六子被刺;他的眼角抽动了一下;扭头看了我一眼。我好像明白他的意思……忽然我摸到了我的钥匙链——是一条一厘米宽、半米长的铁链;只是不知结不结实;当时来不及多想;就把这唯一的金属物品、勉强算得上武器的东西悄悄扔给了小伟。
这时多数人都在长椅附近;小伟突然像一只迅捷的野猫窜了过去;尽管左臂还摇摇晃晃的垂着。(今天我算真见到老炮了!)
右侧有一个石墩;高出地面;小伟先踏上石墩;借力腾空而起;向人群中那个矮个子扑下去。
我本来以为小伟肯定会把铁链抡圆了抽过去;可是没想到他整个人扑上去。我暗暗叹口气;这样多吃亏;和赤手空拳一样吗!
矮个子发现的时候小伟已经在他的头上了;所有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看见小伟把矮个子压在身下;马上矮个子发出了一声惨叫。那声惨叫到今天我还记得;非常低沉;充满了绝望。
周围的人把小伟拉开;重重的扔到地上。只见矮个子晃晃悠悠的爬起来;跪在地上;左眼眶里插着我家的防盗门钥匙。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两方的的人和我自己。我做梦都想不到小伟会这样用我的“钥匙”;我愣愣的看着我的钥匙链在矮个子脸上荡来荡去;脑子里一片空白。
双方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矮个子低沉的呜咽声和不知发生什么事、缩在长椅下的六子的哭泣声在回荡。
对方已经有人吓的一边慢慢蹲下一边后退;大家的目光都不停的在小伟和矮个子之间游走。两个人过去扯着矮个子的上衣向后拖;移动中钥匙从伤口中脱落下来;血水像一条小溪;伤口血肉模糊;看不清到底怎样;哗啦一声一串钥匙掉在水泥地上。矮个子疼的大喊一声;狠狠的抽了扯他的人一记耳光;同时冲着小伟所在的方向大骂:“孙子!我操你妈;我要宰了你。”
“把他抬车上去!”大脑袋强自镇定控制着声音不高不低。然后拿起刀向小伟走去……
“六子快走;管片儿的(警察)来了!”我急中生智冲过去从长椅下面一把揪出六子;扯着他就向反方向跑;六子被捅了三刀;全在后背上;血把T恤湿透了一大片。
当时是傍晚;暮色低垂;不远处有一群人飞快的冲过来;看不清事什么人。大脑袋也许真认为是警察来了;或者不相信我想他也不想再多耗下去了。大脑袋拎起刀拔腿跑上一辆车的驾驶座;其他人七手八脚的也冲上车。
我和六子跑了几十米;回头看见对方已经开始逃跑了;于是我们就停下来;六子就地坐下;大口喘气。他的呼吸声里有嘶嘶的声音;可能是伤到肺了。这时远处跑来的一群人已经冲倒近前;原来是痢疾带了一群人冲了过来。现在我才想起来一直没有看到痢疾。
对方的人急急忙忙往车上挤;最后剩下两个人扶着矮个子上车;一个在车上拉;一个在下面推。矮个子刚上车;下面那个推他的人还没上去;痢疾已经带人冲到车后面;砖头和木棍已经砸碎了后挡风玻璃。大脑袋早就把车发动起来;一溜烟开走了。只剩下扶矮个子上车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孩还留在原地;惊慌失措的看着十几个人;十几把刀向他围拢过来;吓得发不出一丝声音。
男孩显得有些瘦弱;一双像女孩一样漂亮的大眼睛;浓浓的眉毛;嘴唇紧紧的绷着;喉结紧张的上下游动。这不是——阿远嘛!
痢疾高高举起了西瓜刀;刀在路灯的光下晃出一道亮光;我惊的头发都炸起来;脱口就喊:“别,别……”
“痢疾。”与此同时;我听见了小伟的声音;“他一直没动手。”
痢疾这才想起小伟还在墙边倚着。痢疾收起刀,一把抓住阿远的头发;其他的人也分别抓住阿远的领口和胳膊;连拉带扯得的带到小伟面前;小伟已经被人扶到长椅上。我也扶着六子做到长椅上。
“你认识他”;痢疾阴郁的刀条脸缓缓转向我;手指阿远;头微微倾斜;很有兴趣的看着我。
“认识。”我被他看的发毛;小声说。
“啪”一个大耳光在我右耳上炸响;然后随之而来的是火辣的刺痛和尖锐的耳鸣。痢疾下手真他妈重。
我斜低下头;把目光投下别处;一言不发。
“哎,你过来;你叫什么呀?”这时小伟远远的问我。
“小哲。”说着我走道小伟跟前。
“你认识那个大脑袋”;小伟的眼睛一下子变得非常亮;虽然不是目露凶光;但还是看得我一凛。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认识。”我只好实话实说。
痢疾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暗暗骂痢疾家十八代祖宗。
“他们怎么知道小伟在这儿的?”痢疾问。
“我他妈哪知道!”我也急了。合着认为我和大脑袋串通;那我还不得马上就被打死。
“行了;赶紧走吧;回头别真把狗子(警察)招来”;小伟说;“我看六子不行了;先去医院。”然后对我说:“你的这哥们今天一直没动手;我也不会动他。待会儿你和他先回去;你帮我问问今天西郊这帮人为什么来的;明天我到学校找你;谢了啊。你和六子是一个班吗?”
我告诉小伟我在哪个班;同时心里暗暗打鼓:明天才真死定了;他们都认为我和西郊的串通。
我一回头;看见痢疾正朝我开心的笑了一下;我心里更寒了。
“哎,你叫什么来着?叫小哲是吧!”小伟说:“痢疾;从现在起小哲就是我弟弟;你们多照顾点。”
痢疾很疑惑的看着小伟;小伟一笑。痢疾转过头;看我的眼神还是冷冷的。
回家的路上;我骑车带着阿远;久别重逢的喜悦被惊魂未定的惶恐所取代;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8点了;我们俩饥肠辘辘。老爸到工程工地去了;家里就我妈在。一进门我就开始嚷嚷:“妈;我饿死了!你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