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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堪设想。
“呵呵,想法不错呀,但我力量太薄弱,胜任不了。”
“我帮你!”
啥?
客房的床上第一次铺上了一大块垫子,足足占了半床。如果诸航控制不住自己,估计也不会把床冲
跨。床头柜上搁了几块尿不湿,还有恒温的奶壶。小帆帆夜里要吃夜宵的。几件小衣衫整齐地码着,准
备隔天给小帆帆换。
“你不会是说真的吧?”诸航要哭了。
卓绍华认真地点头。
小帆帆这家伙对陌生的环境非常适应,看着床上那块垫子,象看到久违的亲人,欢喜地就往床上扑
。
她生怕他会滚到地上,急忙上床护着。
“你确定今晚会非常平安吗?”诸航忐忑不安地回头。
卓绍华冲她鼓励地笑,弯*子与她对视:“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天很快就亮了。”
他的笑眼望着她的清眸,也不知道谁眼底的波光映进了另一人的眼底,想看得更清,却在更近之后
,发现一切更加模糊了。。。。。。
“但愿我不要让你失望。”诸航强行拽回视线,心情有点不淡定。
他带上门,在门前又站了会,听着诸航在里面自言自语。他看出小帆帆睡意就要来了,睡着的小帆
帆,会非常乖。他没什么要担心的,和诸航在一起,小帆帆会得到最好的呵护。
在第一眼看到诸航时,他就这么的笃定。
佳汐的本本是银白色的,只有十一寸,非常小,他当她是买回来看看电影听听音乐的。
本本正常放在画室的桌上,佳汐没有带进卧室过。
佳汐走后一个月,他才打起精神进画室整理遗物。笔记本下方压着一张键盘表,这是刚学打字的人
才会有的。
他怔住,职业本能让他打开了佳汐的笔记本。
那篇日记放在E盘中,文件夹的名字叫《亲亲我的宝贝》。
。。。。。。
1月10日,晴,零下八度,我却一点也不觉得冷。宗医生把化验报告拿给我,说航航成功受孕了。
我捧着化验单,哭成了泪人。真的很不容易。上次的阴影还在,我生怕这次还会有排斥反应。如果再来
第三次,我就没有信心再坚持下去了。宗医生说预产期是十月底,那是北京最迷人的季节,天气还没冷
,我喜欢这个季节,已经等不及那一天的来到了。是他还是她呢?不管啦,都是我的亲亲宝贝。
。。。。。。
3月8日,阴雨。从早晨就开始下雨,画院今天有活动,庆祝妇女节,我没有参加。我买了海鲜比萨
去看航航。大杂院里都以为我是她姐姐,说我俩长得不像。她趴在电脑前,忙着做她的事。她一点也不
像个孕妇,没有妊娠反应,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生活一如往常,皮肤白里透红,走起路来风风火火。
我的宝贝也会象她这般健康吧,真好!
4月2日,晴。今天逛了一天的童装店,我想我真的有点疯了,没有办法定下心来做任何事,脑中心
中只想着孩子,真想今天就能抱在怀中,那时绍华脸上会是什么表情呢?肯定会比平时丰富一点吧!童
装很好看,可惜一件都不能买,绍华会觉得奇怪的。晚饭时,我在桌上提了下抱养孩子的事,他说妈妈
是不好做的,各方面都要准备好。不要因为是抱养就有所轻视,抱进来就要对他的人生负责。我按捺不
住喜悦,说我已经准备好了,问他能胜任父亲吗?他没有说话,跑去接手机了。我想他的答案也是肯定
的。开心地打电话给航航,她也非常开心,她的程式写得很顺利。我问过那个有什么用,她说帮女人圆
梦的。唉,对于计算机,我是完全的外行,我不明白她讲的话,但那个不重要。
5月1日,劳动节,闷热。今天放假,街上到处都挤满了人,绍华去广州出差,我陪诸航去产检。她
的孕相很明显了,肚子尖尖的,隆起很高。医生让我听胎音,听到机器里传来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我哭
了。航航说里面的那个小人非常调皮,会踢她,我又傻傻地笑。那种做妈*感觉越来越浓了。
5月10日,小雨。谁会想到在这种天气里,我居然会感冒,热度怎么也退不了,呼吸都是滚烫的,
我怕传染给航航,抑制住不往大杂院跑。医生说我心律不齐,要保持心情的安宁,情绪起伏不能太大。
对于一个准妈妈来讲,这个要求过分。不过,我会尽量做到的。小的时候,我也有过心律不齐,身体动
不动就生病。发育之后,就没犯法。这次也不会有事的。感冒,讨厌的感冒!
卓绍华打住回忆,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拆开,抽出一根,在桌上敲了敲,点燃,用力地狠吸了一
口。
日记从五月十号后就没有了。
五月十四日的晚上,佳汐因为心脏病突发,离开了人世。
正文 37,蒹葭苍苍,白露为霜(一)
卓绍华把烟盒塞回抽屉,指尖触摸到一丝冰凉,低头一看,是个长方形的表盒。
弹弹指尖的烟灰,把烟摁灭,信手把表盒拿了出来。
经过闹市区,等绿灯时,又看到了那款月相表的广告牌,记得诸航眼中那时闪闪烁烁的光。也许是
心血来潮吧,下去就把那款表买来了。
店员一边包装,一边微笑地问他是否是送给妻子的新年礼物?
是呀,他看上去肯定不会是恋爱的年纪了,一板一眼的样子,也绝对和“情人”这个词沾不上边,
人家理所当然会这么问。
他却无法理直气壮地回答。
诸航到底是他的谁?除却法律上的关系,真没有一个恰切的词来修饰。
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找到了佳汐日记中的宗医生,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宗医生被他森寒
的面容吓得直冒冷汗。佳汐在宗医生这儿用的是化名,他并不知卓绍华的真实身份,可是他能嗅到卓绍
华的尊贵和此时的愤怒。
卓绍华无法理解佳汐这种荒唐而又匪夷所思的行为,他喜欢孩子,但是命中注定没有,他也不强求
。他最最敬爱的新中国第一任总理周恩来,膝下无儿无女,不也同样与夫人比肩偕老!这样请人代孕出
来的孩子如同一件合成品,除了血源,他没付出过任何感情,让他如何去接受?
佳汐已经过世,他不能把她从地下揪出来责问。
他必须中止这荒诞的行径。
宗医生说胎儿现在六个月了,中止怀孕只能是做引产手术,他可以免费做这个手术。他讨好地笑着
,想息事宁人。
卓绍华查出了诸航的地址。在他的脑海里,诸航的面貌是庸俗的。一个把自己的子 宫当作赚钱工
具的女子,能有什么圣洁的样?
大杂院的门开着,他降下车窗,一眼就看到了在井台边汲水的诸航,心像被小棍子敲了下,他呆住
了。
诸航原来是这般年轻而又活泼、阳光、清丽的一个女孩子。
他看着她读书,看着她在电脑上工作,看着她与邻居闲谈,看着她对着天空沉思,看着她和腹中孩
子笑语。。。。。。脑中刹时一片空白,他记不得他到底为什么而来。
第二次来,他对自己讲,这次一定要讲清楚,不能再拖了。宗医生说,时间拖得越久,手术的危险
系数就越大。
他再一次在暮色中悄悄离开。
一次次来,一次次走。不知怎么,他突然觉得代孕这件事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想到腹中那个孩
子,他的神情情不自禁变柔。
八月初的黄昏,晚霞如火,一丝风都没有,他推开了大杂院的门。
如同他第一眼认出诸航一样,诸航同样一下子就预感到他是谁。
她对他讲的第一句话是:“你们为什么要失信?”在她的小屋中,她难堪而又羞窘地转过身,面对
着墙,没有看他。
没有想到佳汐的老公是首长哦!
她觉得自己象只透明物,在他面前无处遁形。
他不明白这句话。
“佳汐呢?”诸航又问。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佳汐了,电话也打不通。她只知佳汐感冒了,难道一
直没有痊愈?
“去世二个多月了。”他看着桌上厚重的英汉词典。
诸航慢慢地转过身,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脸颊上滚落。她不住地用手拭,却怎么也拭不尽。
他抽出纸巾递给她。
好不容易止住悲声,她说:“既然佳汐不在了,那么孩子不要再留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