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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头魔魇挡了我的路,我不过是顺手给自己开道而已,哪个会那么无聊去救你?”顾砚语气恶劣,“你说我是你的主人我便是你的主人了?我的事情由得别人做主吗?滚开!再挡道连你一起宰了!”
叶青篱毒素渐去,脑中越发清明,此刻听得这话倒觉得亲切又好笑。
虽然顾砚语气十分恶劣,但在叶青篱听来,他这不过是嘴硬罢了。如果当真是要杀那蝶妖,顾砚就不会接连警告两次,而是直接出剑了。
而听他现在生龙活虎地在外面行走,又可知,至少上次那两个提到“北苍破鸟”的人,暂时还没有动手来影响他的修炼生活。
“萧兄,妖类需到归元期方能口吐人言,为何这只蝶妖却表现得如此之弱?”叶青篱疑惑。
“妖也分很多种,最常见的,是以系别论。”萧闲的唇角微往上斜,深紫瞳眸在这幽暗洞穴中显得光滑湛然,“有混元、天绝、枯荣、撼山,这一只枯叶蝶,便是混元,而顾砚,他是天绝。”
叶青篱惊讶:“我此前从未听过,为何如此称呼?”
“那是自然,昆仑又如何会说这些?即便要说,也多半是在北战开始之前。”萧闲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言辞却如冰轮走玉,直线滚下,“混元是天生就拥有灵智的妖,他们是直系双亲最低也是修为已达归元期并且可化成人形的高等妖族。”
叶青篱道:“难怪被称为混元,如出混沌,元灵初成,真是得天独厚。”
萧闲眸光微转,道:“混元自然是得天独厚的,他们出世即为人身,相比起大多数需要苦修才能缓慢化出人形的妖兽而言,不知可以少走多弯路,不过这个世界从来就不公平,公平的也只不过是人人都能够拥有不公平的机会罢了。”
叶青篱深感有理,本待要附和几句,但想到不能被萧闲牵引了思路,便转而道:“那天绝,就是人类与妖族的后代了?萧兄,天绝之意,可是人妖结合,逆天而行,故天也难容?”
萧闲微微一笑:“不,是天无绝人之路。”
“天无绝人之路?”叶青篱细细咀嚼,果觉别有一番味道。
顿了顿,她又问:“顾砚是天绝,那他的本体是禽类妖族?他的本命火珠是什么?他是不是早在几百年前就出生了?”
一连串的问题za出来,叶青篱期盼答案,便连眼神都比平常灼亮几分。
萧闲摇头笑笑:“你都猜到了,何须再问我?”
叶青篱却道:“我什么也没猜到,萧兄不说便罢。”这个问题,萧闲既然避讳,那她即便是猜到了,也要说猜不到的。
“孺子可教。”萧闲通透的目光流转一圈,哈哈一笑,“再来说枯荣,人世轮回,一枯一荣,所以枯荣是一切处于生死真幻之间的妖族,比如说僵尸、魂妖,至于撼山,便是最常见的,比如沉霜兔,还有你先前见到的斑纹蜘蛛,铁齿鼠等,因为这些妖类都必须从最底层修炼而起,每一次进阶都不比撼山容易。”
他语声顿住,视线忽然落到叶青篱脸上,神情又变得有些古怪莫测起来。
叶青篱几乎忍不住要伸手去碰自己的脸颊了,她轻咳一声,又转移话题道:“既然混元那般厉害,那那只枯叶蝶既称修炼几百年,为何竟然如此……脓包?”
“混元也同样分三六九等,枯叶蝶在金丹期以前都是很弱的。”萧闲似笑非笑,“你可知昆仑为何有意无意地隐藏这些关于妖族的信息?”
叶青篱抿着唇,摇摇头。
“因为大多数天绝,都是昆仑弟子的后代,从古至今,最热衷于同妖族相恋的人类修士,不在连城派,也不在魔门,反而是昆仑弟子。”说到这里,萧闲再也忍不住,忽然长笑一声,“这是家门丑事,昆仑又如何会大肆公开给低辈弟子听?”
叶青篱听他言语中讽刺意味浓重,一时只得继续默然。
萧闲轻嗤一声:“想必昆仑不止是觉得丑事要藏着捂着些才好,更是害怕门下弟子听得太多有关于前辈的传说,到时候忍不住去寻妖族来几场殊途的爱恋……哼!”
言辞竟是一派偏激滞涩,实在有些不像一个归元期高手会说出来的话。
叶青篱暗觉这其中必有故事,而昆仑的某些行为定是让萧闲厌恶得很了。不过昆仑与魔门本就互相不待见,萧闲这态度倒也并不是多么奇怪。
“萧兄,你说自古天绝大多是昆仑弟子额同妖族的后代,难道……天绝很多?”
“想必起苍茫神州,百数万万生灵而言,自然不多。但对昆仑而言……昆仑派祖师道元尊者曾经就过有一个妖族伴侣。”萧闲轻笑一声,又弹指几挥,小耳朵轻轻抖动,其中传出的声音场景又开始转换。
这次出现的是一道醇厚而严肃的男性声音:“凌杰,你的北斗参星术修得如何了?”这是玉璇真人的声音。
凌杰道:“回禀师尊,弟子在引动星力时,总有几分力不从心,仿佛总是无法突破最关键的那一层。”
叶青篱来不及为萧闲所透露出来的信息而震惊,又听玉璇真人说:“此次论剑大会,虽然天下共举,奇人无数,但这魁首之位,我昆仑断不能失去。北斗参星术出自天鉴神典,本身便十分霸道。你若是无法再闭关中领悟,不妨去风雷崖试试。”
萧闲再次伸手拂过这一段场景,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摇头笑道:“我每日只能选取三段特定的声音来听,哪想玉璇这老家伙这一次不说机密,反倒是指点起弟子的法术来,真是无趣!”
叶青篱对他这说法虽是半信半疑,但也有几分松了口气的感觉。
想来也是,倘若萧闲能够时刻无任何限制地借用天音窥虚耳听取神州大地上任何一处的声音,那他岂非无所不知了?
而这种收音虽然能够指定对象,但能不能正好碰上对方在释放有用信息,却又有几分需要碰运气的味道,不过即便如此,叶青篱对这天音窥虚耳还是觊觎得很。
萧闲却道:“午时将到了,你抓来这头刺魂鼠已经不能用,我去去便回。”
叶青篱刚要应答,萧闲又道:“你与我同去。”
他话音未落,身形便是几闪,人已越过这山洞深处的拐角,叶青篱连忙跟上,心底暗暗判断:“原来他即便暂时不能动用灵力,也并非不能对付那些妖兽。”她对萧闲的手段着实好奇,此前虽然见过几次萧闲动武,但因修为差距太大,叶青篱其实是什么都没有看懂的
现在萧闲不能动用灵力,却不知他又有何法子活捉妖兽?
暗地里,叶青篱还有些后怕:“还好我当时没有趁他虚弱而有所异动……”
她心中无数念头交替,百转千回:“他要我跟去是要指点我,还是要展示魔修的本领?那七杀真人既知我修为突破,想必是引魂玉册有所显示了。萧闲有意让我听到这些,是要引诱我去学那掩饰神魂变化的功法?我昆仑祖师竟也曾有妖族伴侣……”
一时间狂涌于上的信息充塞于她脑中,她待要一桩桩理清楚,再想好应对之法,却根本就做不到。
萧闲的速度很快,甚至比叶青篱动用灵力加持了身法的速度还要快,她数息之后眼看越落越远,便不敢再分心多想,只得全力提速,先应付眼前。
洞中日月不见,光影相替,洞外的世界却是骤然下起了大雨。
这一场仿佛酝酿已经的暴风骤雨从风云之中席卷而来,拍打在昆仑境内,群山险水之间。
陈容御剑从观澜峰飞出,清亮的剑光在大雨中扬起一道烟尘般的水雾,陈靖同样御剑跟在他后面,却有些恼怒地传音:“容弟,你还要去找那个人?”
“她是我的生身母亲,我为何不能见她?”陈容御剑的速度稍缓,回身负手看向陈靖,目光在雨帘珠隔中显得分外清亮柔和,“大哥,你可以不必去见她的。”
“我当然不见她!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去见她?”陈靖的神情愤怒而寒冷,“容弟,我们同只有一个母亲,这是多年前就说过的,难道你忘了?”
一五四回:雨滂沱
大雨仍如瓢泼般倾泻而下。
雨中的昆仑山脉有一小半浸润在迷蒙的水汽中,恍如长龙绕身,云烟轻透这神州最高阶梯。
陈容静默了片刻,方轻叹道:“大哥,十年前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放屁!她害你到那境地,还有什么好解决的!”惯常风流姿态的陈靖此刻却暴怒之极,甚至说起了粗话,“她无心无情,眼中只有她的修行,她的大道,她甚至不愿意认你,你——”
说到这里,陈靖蓦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