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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四百年星星草已经收了五十三两啦!”
又如:“篱笆,这些百附藤只有半熟的种子才可以入药,多浪费呀,我们用腾叶来编东西好不好?”
再如:“哎呀,好像要下雨啦,篱笆快来给火鸦草布个防护阵,这些小东西不能淋雨呢。”
这类话语此后就成了叶青篱耳边常客,她那药圃也在这种细心打理下越发井井有条,收成比起她原来那个状态可不知是好上多少倍。
毕竟许多灵药都不是年份越高越好,在不同的丹方中,对灵药的年份配比都有不通过要求。甚至还有些灵药寿元有限,一到时间就会自然枯死或者药性转换,若不能及时采摘,就只会废掉。
以前叶青篱不能即时管理药圃,造成的浪费不知凡几,而自打珠珠接手药圃之后,这种事情便很少再有发生。在这种情况下,叶青篱每次想起珠珠的来历,对她的怜惜自然就忍不住又多加几分。
只可惜珠珠并不热衷于修炼,而叶青篱手头也没有专门给凡人灵魂修炼的功法,珠珠在长生渡中虽然是无忧无虑,她身体里的那一点离火之精却怎么也壮大不起来。
这一日,叶青篱正点了朱砂继续绘制灵符,刚用去一打符纸,成功了三道灵符,她的心头忽就生气异兆。
叶青篱握着制符笔的手一颤,那一道符文线条便在半路中断,然后灵气一冲,这张半残缺的修灵符就在她面前无火自燃起来。叶青篱也不闪躲,她现在只是元神之躯,在长生渡里能够引动的灵气有限,绘制的修灵符也是最低级的那种,自然并不惧怕这一点灵气冲突。
“篱笆!”正端着一个藤编小筛子走进竹屋的珠珠却清清脆脆地喊了声,她敏锐地感觉到叶青篱情绪有异,一双灵动的杏核眼立刻就睁大了,转头紧紧盯着叶青篱。
叶青篱的眼睫微微一动,将符笔搁到砚台边,视线落至她身上,弯唇笑道:“珠珠,外面有人来了,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累坏了,知道吗?”
珠珠的小嘴立刻就噘了起来,然而还没等她说话,眼前之人就如此前的每一次一样,一个晃身就像烟雾般消散在空气里,然后再不见影踪。
“别……”一个字没吐完,珠珠的脑袋垂了下来,小脸不由得皱成一团,“每次都是这样,说走就走。”
静默了许久,她才将手上的小筛子放到旁边一条藤编凳子上,然后伸手在空气中虚抓。抓来抓去,自然是什么都抓不到。她又将脑袋一歪,目光怔怔地望向窗外的大湖:“外面?外面是什么?为什么篱笆每次都说外面呢?”
她叹了口气,想了许久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通之后,就走到桌边将那些裁好的符纸收到旁边博物架上的多宝格里。收拾了符纸,她又盖好,洗净符笔,将屋子收拾得清清爽爽。
这一间书房是叶青篱不久前准备练习制作符纸的时候才盖的,原来她只在千液湖边盖了三间绣屋。其中一间卧室,一间储藏室,一间厨房。后来因为灵药越收越多,便又加盖了两间储藏室,还专门为珠珠盖了间闺房。
如今再加上书房,这千液湖边的碧文竹林中就有竹屋九间了。所有竹屋全都是架了高脚,悬空于地。珠珠踩着竹梯走下楼来,闷闷地用脚尖踢了踢铺满地面的星星草,忽然觉得这个从前让自己感觉到无比安心的地方竟然有些清冷。
她抱起手臂,轻抚过自己柔嫩的脸颊,喃喃道:“我也会冷吗?”
灵魂体是不会冷的,然而恍惚之间,珠珠却有种感觉,似乎自己应该要会冷、会热,能懂酸甜苦辣,会知人间万般滋味。
“人间?那又是什么?”
她的头歪了起来,然后在看见湖边一树灯笼花开时,欢喜地跳起来飞上前去,“呀,花开了哟!嘻嘻!”
花开四时同,再美的景se见多了也很难再叫人感到惊喜。叶青篱并不留恋这段时间在长生渡中的安逸生活,反倒是觉得自己的修为停滞不前这么久,出去以后可以开炉炼丹,放心增长修为,争取突破了。
依旧是那一片静谧的黑暗,叶青篱闭着眼睛坐在密室中,却感觉到以往漆黑到几近虚无的室内忽然多了些什么。
她一动不动,等待对方的反应。
许久之后,密室中响起一道苍老低沉的声音:“叶青篱,你可知罪?”
苍老的声音嗡嗡回荡,叫人听不出究竟来源于何地,只带着一股阴沉沉的寒气,连带着这间密室都仿佛是浸在九幽地底。
叶青篱没有来地打了个寒颤,她稳住心神,坚决不肯输了气势,便淡淡地反问道:“前辈可是刑堂之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叶青篱浅笑道:“晚辈自入玉磬书院以来,尚未及拜祭祖师爷,也不曾引魂造册,正式加入书院。请教 前辈,此事何时可定?”
这话可算一语三关,既将前面偷吃龙鱼的事情揭了过去,表明如今她罚也挨了,此事没必要再提及,又隐隐反诘了书院刑堂一把——她可还不算书院正式弟子,刑堂有何资格这般罚她?
当然,这话其实说的非常赖皮,毕竟她偷吃龙鱼是事实,不管她是不是玉磬书院的弟子,被书院管理责罚,都没她二话可说。
所有叶青篱其实是在提醒这人:咱们还是别说废话了,赶紧做正事吧。
对方便愣了下,随即大笑道:“好歌狡猾的丫头!也罢,如今 时辰正好,你便随我前去问道堂,引魂造册吧!”
话音随落,然而许久之后,这密室依然是原来的密室,叶青篱也还是一动不动地盘坐在密室中,没有分毫变化。
“丫头,你怎么还不走?”
“未请教前辈大名。”叶青篱面不改se,暗地里却免不了腹诽,这位前辈口说要放她离开,却依旧紧闭着密室,这个状态叫她怎么走?
那声音又停顿了下,才淡淡道:“老夫昼真人,你唤我昼老便可。”
叶青篱轻拂了下身上并不怎么存在的灰尘,长身而起,对空行了个礼道:“拜见昼老。”
对方便轻轻“嗯”了声以示回应,然后叶青篱眼前的一面墙壁就渐渐如烟雾般虚化开来,显出一条只在尽头处亮着一点微光的通道。叶青篱弯了下唇角,迈开步子不急不缓地向出口走去。
一边着,她悄悄将灵犀眼打开,身边方圆三百尺内虚实不定的东西便在她脑海中显出原形。
原来这里的密室一间挨着一间,全都是在浮空岛的山腹中。但因为叶青篱的灵犀眼所及距离有限,所以仅能看出这些密室由特殊材料构造,在山腹中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阵法,却无法看到阵法全貌。
而那向她传音的神秘昼老,也不曾出现在她灵犀眼的范围之内。倒是隔壁左数过去第三间密室中还关着个人,那人看年纪也就二十上下,却生了一对细长的白眉,面貌十分阴柔秀丽,左边眼角底下那一颗殷红泪痣,给他凭添五分魅se。
此刻他正焦躁地蹲在地上用手画着些凌乱的符号,嘴里说着与形象完全不合的话:“还不让小爷出去,还不让小爷出去!昼弗山,总有一天小爷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你就是一个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阴险狡诈的偷窥狂!”
叶青篱的右眼皮子忍不住跳了跳,心里想着,玉磬书院的弟子果然个个都十分有性格。
这人明知道昼老就在暗处监视,还敢这样肆无忌惮地大骂出口,真是好胆量。
相比较而言,像她这样偶尔才冒一点棱角出来的其实可称是无比平庸了。
难怪刚才她那一点隐晦的反诘没能引动昼弗山半点脾气,叶青篱甚至都忍不住反省:“我是不是应该要表现得更桀骜一点才符合规则?”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心底轻笑一声,到底只当是自娱自乐的说了个笑话。
叶青篱生来就不是桀骜之人,比不得天才们的脾气,也比不得天才们的异禀,唯只有一点谨慎,一点坚持罢了。
前方光亮愈近,她一脚踏入光点之上,眼前景象一变,就感到身上一轻。然后空气中的灵气便争先恐后蜂拥而来,或轻柔或急切地依附于她肌肤之上,滋润着她的经脉血液。
叶青篱深深吸气,引动灵力涤荡一身尘核。
与此同时,她原本半眯着的眼睛也一点点睁开。快速适应了自然光亮之后,她立刻就将周围景象尽数收入眼底。
出乎意料的是,这座浮岛十分荒凉。就好像一块被人废弃了的大铁疙瘩一般,岛上寸草不生,到处都是黝黑的石头,凌乱中隐隐透着股无声的压力。叶青篱心中没来由地一紧,她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