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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一慌,眼里便再也看不到别人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她只听到他清冷的声音在旁边说:“此去白荒三载,徒儿已筑基成功——”
苏紫晴又觉得脑中轰隆轰隆:“他才多大年纪?他居然筑基成功了?他不是一个四系灵骨的废材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心里的感觉格外怪异,也不知为何,又是欢喜又是喷怒。
一会儿想到自己天资绝顶,居然比不过此人,一会儿又觉得他能这样的本事,真是叫人不得不另眼相看。
然后她又听到父亲说:“白荒中飓风凶猛,你们能坚持三载,殊为不易。”
一个少女的声音说:“幸不辱首座之命,我二人皆平安归来。”
怀远真人状似不经意地问:“前段时间白荒中传来了剧烈的天象异动,你们既在白荒,可知是发生了何事?”
那女子回答:“弟子二人深为飓风所苦,每日里便连小步的移动都十分艰难,虽亦察觉到了天象变化,奈何无能查看。”她顿了顿,有些迟疑,“似乎——似乎是有许多极为厉害的前辈也进入了白荒,弟子二人便想,白荒虽在极西之地,但终究也属于我昆仑,能进入此地者,定是同门之人——门派前辈们的事情,弟子二人不敢探究。”
“不错,你们做得很对。”怀远真人很是满意。
苏紫晴才定睛向顾砚身边的那个女子看去,就见这人身量纤长,一袭青衣素净,身后青丝及腰。那腰间又系着一根冰晶一般透明的丝涤,这丝涤在她腰上缠了两圈,最后打了个蝴蝶结垂在她左腰之侧,一直垂过她裙角。
真是纤腰如束,冷冷清雅。
苏紫晴撇了撇嘴,中间他们再说了什么也就没注意,后来便听父亲在说:“你不到二十岁便筑基成功,虽是三系灵骨,但我亦将禀明门派,至于你能不能取得进入五行台的资格,还需掌门定夺。”
他又说:“你此行的奖励早在出行之前我便已给你,但此一去终究不易,你既已筑基,我便再赐你一件飞行法器,你取了令牌,自往门派的丹器阁中领取吧。”
苏紫晴便悄悄对着那女子做了个鬼脸,心里很是羡慕她能得到一件专门用来飞行的法器。
“筑基就是好啊,筑基以后就能飞行——”苏紫晴在心里嘀咕着,“听说丹器阁那边新做了好多形状漂亮的飞行法器呢,有凌云舟,有鹤舞翅,还有飞天花羽,千彩丝绫——那么多,不知道她会选哪个?”
小姑娘关心的是飞行法器漂亮的外形,叶青篱却想到了飞行法器不同于普通法器的超绝速度,心中便很有些惊喜。虽然鲁云的速度已经很快,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灵兽伙伴,又不是专用的飞行坐骑。不管什么时候,叶青篱最相信的,还是被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本事。
旁边的苏紫晴眼珠子骨碌碌乱转,最后便听父亲说:“顾砚,虽然你去意已决,但你毕竟年幼,我不能由你离开昆仑境内。这样吧,既然你要历练,便到仙门嶂去猎杀魔魇最好。待此次太虚论剑大会过后,神州各派将集体进驻落宝阁,那时你再回来,同我前去试炼取宝。”
等这两人带着那头金丹期的灵兽离开以后,苏紫晴就缠着苏怀远,撒娇道:“爹,什么事落宝阁呀?我可不可以去?”
“等你筑基以后,自然也能去。”怀远真人笑着轻抚她的脑袋。
苏紫晴便撅起了嘴,“筑基筑基,又是筑基——”
“怎么?难道你不想筑基?”怀远真人的眉毛扬起来,“落宝阁可是百年才出现一次的,只在每一次人类同妖族的百年大战之前开启。里面各阶宝物无数,到时候凡是筑基期以上的修士,不论是人类还是妖魔都可以进入其中寻宝,怎么?你不想去?你想落后于人?”
苏紫晴的眼睛大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怀远真人继续笑眯眯地引诱:“紫晴啊,这一次若是不去,你便只能等下一个百年喽——”
远远的,叶青篱和顾砚离开以后都还听到了峰顶忽然传出的一声少女尖叫。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倒没有在意。
等再次到得竹林边上的时候,叶青篱见邬友诗已经离开,就对顾砚说:“顾师弟,你即便是要下山历练,今夜也先到绣苑歇息如何?”
那里毕竟是他们曾经生活过许久的地方,等顾砚真要离开了,叶青篱忽然也起了一点惆怅。
“好。”顾砚没什么意见,只还在微微皱着眉头,也不知是想些什么。
两人提起了身法,不过片刻便已到绣苑门口。
眼看那花木掩映中小院依旧,叶青篱正要从正中的小路走进,忽然就见屋中飞出一道流光。
那流光直往她面前射来,叶青篱便伸手一挡,接在掌中。
但见这流光化成了一只小纸鹤,却是一张传音符。
一零七回:胸有丘壑气自闲
“付师妹青篱字:月圆之时,冰涧双影,盼与良宵一晤,逸兴可否?”
月圆之时,指的是明日晚间,因为今日正是七月十四。
冰涧双影,指的则是昭阳峰以北那一座灵气有些匿乏的小山峰。那座山峰因为没有被加持特殊阵法,所以峰顶常年积雪,上面有一道冰雪瀑布夹在一条山涧中,会在圆月升起之时将一个人的影子照成两半。
那一座山峰就叫做双影峰,也算是昆仑特有的景致。
叶青篱惊讶得眉毛微微一扬,她的手掌心上还躺着那只小纸鹤,纸鹤的双翅轻轻一扇,就是一串星星点点的流光落下。这些流光落入她掌中,在她脑海里化成了一句低语。
这声音清朗柔和,分明就像是陈容在她耳边说话。
叶青篱曾经与陈容一起被困在大周天星辰阵中七日之久,对陈容的声音与气息全都非常熟悉。此刻听到这话,竟有一种正与他对面交流的感觉。仿佛当日那个乌发明眸的清瘦少年正在眼前,眉目含笑。
虽然现今的陈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孱弱的苍白少年,虽然在众香国里的时候两人只是远远地用眼神交流过,却并没有什么实际接触,但不论时光如何流逝,叶青篱还是愿意选择相信陈容。
她用神念在纸鹤中心的符文上刻印了一个“好”字,手掌轻轻一握,再将灵力输入,这纸鹤就振翅而起,一升入空中即化成一道流星般的厉芒,飞速隐没在远处。
顾砚惊讶道:“飞剑传书?”
“是陈师兄的传书。”叶青篱笑道。
她能理解顾砚的惊讶,其实她也很是惊讶。在如今,飞剑传书这种古剑修专同的传讯手段已经很少有人再用了,别看这一道传书落在叶青篱手上的时候化成了一只纸鹤,在本质上,这种法门却跟传音符法全然不同。
因为剑修只能修剑,所以这招飞剑传书实际上就是一种高深的剑法。
此法一出,同那千里之外御剑取敌首级很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此法难练,通常最低也要金丹期修士才能掌握。
所以世人才说剑修是一群放弃了各种仙家妙用,纯粹为战斗而生的修炼者。所以昆仑剑修虽然名闯天下,却并非人人都是剑修。
所有的剑修一生都只能修一剑,这等专一,本身就要很大的勇气。
然而陈容早在当年经脉被毁时就已经放弃了专一修剑,此刻又怎能再使出这剑修专用的手段?
其中矛盾之处,着实是让人不能不惊讶。
“你确定传信的人是他?”顾砚的嘴唇往下撇了撇,一脸怀疑。
“是他,不会错。”叶青篱的元神在经过画中世界的历练之后早已通明圆融,如今更是具有一种格外敏锐的触觉,这种玄之又玄的感应能力可以让她的六识远远强于常人。
换个说法就是,现在的她,除了拥有可以无视神念感应的灵犀眼之外,还拥有一种可以在很大程度上辨识真假的慧眼。
灵犀眼她现在还只能强行打开,并且每次只能坚持半盏茶的时间,使同一次之后需隔六个时辰才能再用第勹二次。但慧眼不同,这是一种时刻依附在她感官中的神奇能力,对如今的她而言,就如呼吸一般自然简单,随时随地都能任她调用。
顾砚又说:“就算是他,也危险得很。”
说是这样说,他到底也没追问陈容在传书上留了什么。看那表情,他这似乎只是随口一言,至于叶青篱是否相信他的判断,从而提高警惕,那就是叶青篱自己的事情了。
“陈师兄同陈家是不同的,”叶青篱还是解释了一下,“陈家如果要对付我,想来也不至于出动陈师兄为诱饵。更何况,在这一点上,我信他。”
顾砚又撇了撇嘴,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