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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就仿佛有重锤狠狠敲击在水乐冰心头。
水乐冰又退一步,唇边鲜血止也止不住地直往外流。他用手背拭去唇角鲜血,低下头僵硬地行了一个礼,道:“真人,是晚辈鲁莽。”然后他又用眼角余光擦过顾砚,这才真正低眉垂目。
顾砚早就自已坐在地上,竟仿佛有所顿悟,就地修炼起来。
他身边强烈的锋芒气息刺激得周围空气都仿佛有点扭曲,紫和真人放出一个伞状的法宝将他护住,同时也将他的气息掩盖在法宝护罩之下。
水乐冰见紫和真人不说话,顿了顿,又行礼道:“晚辈告退。”
不等紫和真人有所表示,他便放出一个环状法器,自顾跳到环上逃命也似的往山下飞去。
刚飞过半山,他就见到一个穿着门派统一服装的清秀少女乘在一只踏云兽背上,向自己迎面飞来。
少女的神情安详闲适,见到他也只是略略扫过一眼,并未多做留意。
水乐冰心中疑惑:“真的不是因为她?那左凌希为什么要突然向凝寒反戈?难道真的是凝寒勾结魔门?”想起曾经与水疑寒相处的细节,水乐冰有些痛苦地发现,这个说法并非没有可能。
事实上,只要刘洪确属魔门之人,水凝寒与魔门勾结的这个罪名便不算冤枉了他。叶青篱不敢说真话,主要还是因为红线蛊,以及害怕牵连出与罗珏相关的那此事情。
两人在空中错身飞过,互相隔着五尺的距离。
叶青篱看向水乐冰,目光中只是纯粹的好奇。因为这种纯粹,让水乐冰越发怀疑自已的判断。他回想着与石萱的时话,最后心想:“若真是她,她今日如何能有这般悠闲姿态?”
错身分过之时,叶青篱仿佛听到那圆环之上,容貌有些死板过度的修士冷哼了一声。
鲁云飞得很快,绣苑已然在望,叶青篱很快就将路遇的怪异修士抛到脑后,心里犹自有些走神地念叨:“今天又耽搁了时间,没去成药谷。那就……晚上过去看看吧。”
当鲁云降下云头,一人一兽一齐看到怀远真人的时候,叶青篱的思路也就自然被打断。
她翻身跳下鲁云的背,先恭敬行了个礼,然后看向盘膝打坐的顾砚,惊讶道:“首座,顾师弟这是?”
“他修的剑道,需以战养剑。”怀远真人先是淡淡地回答,顿了顿之后,这平淡的声音里又多了分凉意,“凡有所战,只要不死,必能进步。”
叶青篱听着觉得后背凉飕飕,怀远真人这话别有意味。什么叫做“只要不死,必能进步”?是说顾砚的剑道太强大太逆天?还是说顾砚的剑道太容易天折?以战养剑的意思也就是,顾砚此后不但不能选择战斗,还必须经常主动寻找战斗。
叶青篱此前从不知道顾砚修的居然是最为凶险的战剑,此刻听怀远真人这么凉凉的一说,心里顿时交杂了惭愧和担忧。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担忧顾砚早死多一点,还是担心,被怀远真人怪罪多一点。
修仙者并不忌讳死字,只是这“早死”二字着实有些掺人。
不等叶青篱回话,怀远真人又淡淡道:“他既然修了战剑,你便陪他去一趟白荒吧。”语气虽然随和,却没有筷毫商量的余地。
叶青篱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转折,心里着实鄙视顾砚这个借势压人的纨绔,面上却只能恭恭敬敬应着。
“你且好生照料他……”顿了顿,怀远真人瞥到旁边的鲁云,脸上又显出点笑意,“有这只踏云兽在,只要你们不进入白荒外围五十里内,性命应当无碍。我给你们两年的时间,两年之后,你们再回吧。”
“遵首座之命。”表面的恭敬并不影响叶青篱内心的腹诽,“这倒好,我变成全程保姆了。”
她想到自己借酿酒来提升修为的原计划,顿觉前途有些无光。
两年时间,对修仙者而言,两年很短,但对现在分妙必争的她而言,两年又太长。
不知道还有多少机会,给她浪费两年?
叶青篱对白荒之行,一开始就失去了期待。
五十回:玄天真解授机宜。
冬日里干冷的寒风不紧不慢地吹着,偶有树叶落下来,打个旋儿,使这空气显得不是那么沉闷。叶青篱垂眸不言,怀远真人也没有跟她说话的兴致。顾砚盘膝坐在地上修炼,怀远真人的目光落旁落,眉头徽微皱起。过得一会儿,他的眉眼稍稍舒展开采,面se却显得起发沉静了。
刚才那一瞬间,他做下了决定,让顾砚远走白荒。过后其实不是没有后悔的。促使他做下决定和导致他后悔的原因是同一个,那就是顾砚的剑。他说顾砚修的是战剑,这其实只是一个统称.战剑也分很多种,而顾砚这一种,恰好最为门派忌讳。
昆仑并非没有战剑,只是从那个人故去以后,有关于“退步即的那一种剑,终为门派厌弃。
没有别的理由,老一派的长老们直接将这种剑归入刭了魔障当中。惨烈到极致的战剑,几近魔道,不是昆仑正统的路子。更因为当年那件事,所有人都对顾砚的身世讳莫如深,也没有人会希望顾砚也修剑道。
没错,他最好是平庸到底,连剑都不要再碰才是正途。
这孩子四系灵骨的资质本来已经足够让人放心,可怀远真人没有料到,他居然当真能将战剑的剑意修出来。上次见到顾砚对苏紫晴出剑的时候,怀远真人还没有在意,.可这次顾砚显露出来的气息却让他不得不有所决断了。
要么放任,那等到被掌门一脉发现之时,顾砚在昆仑将再不会有任何容身之地。要么就压下来一一而怎么压下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一个做不好,不但是顾砚前景垂危,就连他这个昭阳峰首座,都很有可能会被带累。
将顾砚递刭白荒修炼当然不是最好的选择,白荒凶险,任是修为多高的人,一旦深入进去,都不能保证一定就可以全身而退。但怀远真人再三思量之后,还是坚持了选个决定。
首先,顾砚自己就提出过要去白荒;其次,白荒再凶险,其中险恶的也多是自然气候而非人类或者妖兽;再次.白荒本来就在昆仑境内,他将顾砚递到那里去,也不算违反当初的约定。
而这其中最最重要的一个缘由,却是怀远真人有些不敢触及的。
他也一一害怕了。
从来就没有人教过顾砚战剑.他原本学的,也是昆仑玄门最为正统平和的《玄天真解》。既然如此,那他的战剑从何修来?那人过世的时候,顾砚还只有两岁,就算他血脉特殊,远真人也难以想象一个两岁的独子雒记得些什么东西。可到现在,顾砚已轻踏入了战剑的门槛却是事实。
“叶青篱。”随着天se变暗,怀远真人眼中的复杂情绪也被掩盖得更好。“首座。”叶青篱躬身行了一个礼。怀运真人仿佛闲聊家常:“你修的是什么功法?”
“回首座,青篱修的是家传《太元经》。”
叶青篱中规中距地回答,脸上的神情既不显得紧张惶恐,也不显得谄媚谦卑。怀远真人看在眼里,见这姑娘眉眼俱是淡淡的.仿佛远山书墨,倒也清秀雅致,而那神情姿态,无一不严守礼节,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这么严谨的神态并不适合出现在这个年纪的少女身上,这会掩盖掉年轻姑娘本有的青春与俏丽光彩.不过怀远真人也并不对比反感。他暗暗审视,觉得这小姑娘规矩听话些总比不安分要来得好,他也更能放心
“《太元经》不在我昆仑七大功法之内,紫和师弟不曾教过你别的功法?”
叶家就是依附昆仑而存在的家族,所以这《太元经》虽说是叶家祖传,门派本身却有录有这个功法的副本。怀远真人作为一脉首座,自然对门派所存的功法有着具体了解。
“回首座,青篱入门较晚?而师尊近来都在闭关。还没来得及传授青篱别的功法。”叶青篱说话更是谨慎.生怕这话说下来.被怀远真人听出什么抱怨意味。她本身自然没什么好抱怨的,怕只怕怀远真人会多心。
怀远真人一直微沉的脸上倒露出些笑容,他的目光在叶青篱身上轻轻一落,道:“既然你师尊还没来得及传你什么,他出关之日又难以预测,我选个做师伯的便传代他传你《玄天真解》如何?”
“长者传功,弟子不敢推辞。”叶青篱又行一礼,“弟子拜谢。”
她的神情依旧未变,仿佛得传昆仑七大秘典之一的《玄天真解》也不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怀远真人不免又多看她一眼,心中略感惊异。
按照天、地、玄、黄采划分,《玄天真解》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