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念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声音,他的味道,他的一切,越来越饥渴。
我终于忍不住了,就把那瓶红酒的木塞拔掉,握着它不停地往肚子里灌,喝得稀里哗啦,舌头发麻。
我身体发热,意识迷糊,呆呆地看着保存在手机里的马振海的照片,扯着嗓子对他喊:“我是个爱学习的孩子,你教我,教我怎样才能不再爱你,不再想你,你教我啊……”
没有任何回应,周围寂静一片。
我对着他继续喊:“我想和你一起去看海,一起去游泳,一起去跑步,一起*,一起去做任何事,我就是想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还是没有回应,癫狂中我想起龙俊庭曾说过“有问题,上百度”。我就开了电脑,在百度上一遍遍搜索“马振海”这个名字,可那些人都不是他。我又用Google搜索,仍然没有答案,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我丢失了我的男孩,我丢失了我自己。
原来世间有些问题,不但是百度,就连Google都回答不了,只能靠自己去找出答案。
我关了电脑,又对着他的照片哭泣,“我只是想不到,我爱你,胜过了爱自己。我只是想简简单单地爱你,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
酒瓶空了,我醉得一塌糊涂,涕泪交零,声音嘶哑,浑身通红发热,不知怎么就瘫在了床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不知何时,我翻了个身,睁开双眼,醒来。
眼前一片雪亮,视线很模糊,定睛了好久才慢慢看到头顶上的蚊帐,蚊帐上的天花板,周围一片惨白。
我大脑昏昏沉沉,又继续躺下去,不知躺了多长时间,再次醒来,最后挣扎着坐了起来。大脑暂时失忆,灵魂还没有回窍,头痛欲裂。天花板上的风扇“呼呼”地转着,送出来的风扬起了我床上那一角没有掖好的蚊帐。
我闭上眼睛,左手抱住头部,右手握成拳头猛击自己的脑袋,敲得“咚咚”作响。“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涌现脑海,却一片迷糊,像盘古刚开天辟地时一般混沌。敲了一阵头之后,我将身子挪向了墙边,隔着蚊帐靠墙瘫坐着,感觉自己清醒了一点儿。
终于想起了自己是柳莎,正在宿舍里,正在发呆……
我晃了晃头,扫视一下,整个宿舍空无一人,只有风扇在机械地转着圈,一圈又一圈,没完没了。我的内心突然有一种莫大的恐慌感,我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好像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这种空虚和迷惘如此可怕。
原来一个人在醉酒后刚醒来的那一刻是最脆弱的,两眼无神、精神恍惚,感觉还不如一头猪。所以如果要害一个人,最好的时间除了趁他睡着之外,还有就是趁他刚醉醒的那三五秒,毫无招架之力时下刀子,不等他嚎叫一声就一刀毙命了,比杀猪还容易。
想到这,我靠着墙的后背沁出了汗,四肢却又在发凉。我不让自己再呆坐下去,就把半裹着脚的被子一解一掀一团,往枕头上一扔,迅速爬下了床。
下床后用手摁了一下桌面上的手机,15:09,时间已经是下午了。我趿拉着拖鞋走出阳台,天气很好,外面阳光灿烂,灿烂得刺眼。我就眯起了双眼,头又痛起来,一边用手敲着它一边走进卫生间里,撒了一泡长长的尿,蹲得我双腿都快发软了,“自己究竟多长时间没有‘放水’了?”我脑袋里突然冒出这个问题。更奇怪的是,那泡尿除了尿骚味,我闻到还有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像……怎么形容呢?是一种酸味,对了,像变了质的葡萄味。这样说好像有点不妥,因为红酒的味道本来就是变了质的葡萄味,如果它又在人体内转了一圈再跑出来,那个味道该怎么形容?我又头痛了,猛地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撒完了,我走出卫生间到洗手台上洗了把脸,往脸上泼水时我故意把头发弄得湿漉漉,为的是让自己赶快清醒。
在冷水的刺激下,我的灵魂好像飘回来了,正在一点点地钻进脑子里去。
忽然我看到自己的双臂有点红,睁眼仔细一看,看到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红疙瘩,在我的皮肤上积了厚厚的一层。我着了慌,又低头去看双腿,腿上的情况也一样,我撩起衣服,看到肚皮上的情况更恐怖,红红的一大片,看得我头皮发麻,浑身冒鸡皮疙瘩。心里一激动,身上发起热来,全身又痒又痛,就如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难受,我想起了叶星儿的嘱咐,我……酒精过敏了。
这就是放纵的后果。
自己做的孽自己要承受,我生怕再惹恼了身上的那群“蚂蚁”,就走进宿舍坐在桌子前。我的双脚踢到了那个被我扔在椅子底下的酒瓶,我弯腰把它捡了起来,放在桌面上,然后用手撑着脸,对着它发呆。
我拿了个镜子过来,镜子诚实地照出了我的样子:头发油腻凌乱、眼窝深陷、皮肤粗糙、嘴唇发干、表情颓废、锁骨突出,再摸摸全身,只剩下一副皮包骨,多么像一个连自己都会被吓到的堕落鬼。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布满两眼的那一条条血丝,红红的、长长的,绵延无尽。
我忽然犯起迷糊来,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何以变成了这副“尊容”。我抱住脑袋,努力回想,脑海里却只有一个个碎裂的片段,怎么也拼接不起来。
“失去了你,我从二十岁开始苍老,这就是爱的代价。没有人爱我备受摧残的容颜,我孤芳自赏。”
“为了你,我的手机永远都不关机,除非电池没电,可你从来没打过我的电话,我这么傻这么痴情地等着你,是我心甘情愿堕落的。”
我真希望自己一睡不醒,这样就不用再面对可恶的自己。没有人爱我,没有人关心我,懦弱又懒惰,除了这副躯壳,我一无所有,现在甚至连我都厌恶自己的身体。隐约间我神经质地闻到一阵腥臭,一阵紧似一阵,我猛地惊觉,我的寂寞正在杀死我,我正在无可挽回地腐烂。
我哆嗦着点起了烟,就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地抽,坐到太阳落山,然后我进冲凉房洗澡。
我看到自己全身像一片红土地,在冷水的冲刷下,那些红斑也不肯消退。我想起自己已经一整天不吃不喝,因为没有一点饥饿感,可我却看到我的肚子鼓胀得厉害,圆滚滚的,像个大西瓜,又像广东肇庆的那座鼎湖山。我又想起自己的“大姨妈”自从在马振海走了之后,差不多两个月都没见影。我看着自己鼓起来的肚子,隐隐地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我关掉花洒,穿好衣服,用手胡乱抓了抓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宿舍。
我进了校门口的一间药店,在货架上找到验孕棒,很大方地拿着它去柜台付钱。那个女收款员的双眼对我射出冷冷的鄙夷目光,我装作若无其事地付了款,拿着它走出药店。可我是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人,那个收款员居然没发现我害怕得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回到宿舍,我关好门,把验孕棒的包装纸拆开,看了说明后,拿着它走进厕所里,脱下裤子,猛然看到*上一片血红,触目惊心。我就顺手把验孕棒扔进了垃圾桶里,出来找裤子和M巾来换。
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的心里又变得空落落了。 。。
第八节 我要找到你
等全身的红斑消褪之后,我去把头发剪短了,我向理发师说明要剪得非常短,他就动手了。剪过那么多头发的理发师,不知道头发背后的故事,当然可以下得了手,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过梁咏琪的成名曲《短发》,她用那把轻柔的嗓子唱着:我已剪短我的发/剪断了牵挂/剪一地不被爱的分叉/长长短短/短短长长/一寸一寸在挣扎。
蓄了两年的长发,在他的剪刀下,犹如雪花纷纷飘下。我记得马振海说过要带我一起去看雪的,现在却只有我一个人看着自己的青丝造成的雪花。
剪完头发后,我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感觉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上,只是我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
青丝可以剪断,情丝却怎么也剪不断,藕断丝连,纠缠不休。
我突然想逃离这里,这个学校,这可恶的一切。我疯狂地渴望见到马振海,这种想法像条蛇一样缠住了我,越来越紧,几乎让我窒息。我对自己说:“只要一面就足够了,只要一面,就算像上次那样远远地看着也可以。”
我决定去马振海家,去找他。
我需要路费,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