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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宝贝1-来不及拥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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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就是那一个冬日,有了第一件胸罩。一定是白色,纯棉,无钢圈、无托底的两块布。或许还是母亲在缝纫机上踩出来的,愈洗愈黄愈松驰,溯舟饱满的青春,就盛在这么黯然落败的杯里。一走动,跑步,胸前如拥双兔,溯舟日日伛胸缩背,恨不能蜷成球。
  那时候她学会一个词,赘肉,仿佛是为自己的胸,找到了人世间的名分。
  是段正教给她,她的美,她的胸围是75C,她多么喜欢C这个字母,金杯欲盈,满而不空。
  那时,是羞怯还是习惯,总挑纯白的,极细的银蕾丝,棉有喑暗的布香,飞扬如雪。段正为她当镜解扣,手势缓缓的,爱抚的,无穷无尽。他们甚少说什么,胸衣一甩,甩脱整个黄昏,黑夜就此来了。肉身的欢愉,却可以如此静默,夹着一点布香,近乎悲伤……
  为什么,李力要问得这么小心翼翼?“那个,那件……”好男子吧,连胸罩两字都觉得难以出口,“你是不是很喜欢呀?”
  溯舟含糊其词嗯一声,“太贵了。”
  两人静默地走了一会儿,要很大的决心吧,李力终于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我,买下来送你。”
  最撼动溯舟的,是李力的眼睛,此刻静定着,因为已经决定而不再思虑。他鼻尖有汗,李力说,“我,我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
  溯舟在走道上怔住了,李力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三百元,现在的一掷千金,是一个巨大的承诺吗?溯舟却惶然欲逃,她当不起,他厚重的情意,同样地,也当不起那件胸衣的素白。能够出污泥不染的,只有无知无识的莲花。她早已不是清如水、明如镜的简单女子,也不打算假装,她理解人生的风尘,如行路。
  只是李力……他仍然是个清如水、明如镜的简单男子呀。
  人潮不断推挤,两人都立脚不稳,渐渐失散。在商场走失的情侣,不止他们一对吧。商厦原本就是迷幻森林,无数颜彩、间隔、花衣、布排,试衣间开开闭闭,红衣少女进去,出来变成绿裙淑女,魔术师的帽尚没有这么神奇。
  溯舟想,啊,我不过是这大城万花筒中的一员。
  她渐渐不大爱买内衣,有时经过,也像误入桃源,直入直出,目不斜视。她想她懂得了老色鬼的悲哀,虽然都是倚红偎翠,软玉暖香,却不能挑情,也不能撩性,不必关灯,大天白日就是一样的。
  偶尔收到小哈电话,是问她一个共同的网友,溯舟道,“张朝舟,”强调,“我这个舟。”小哈道,“怎么写?”溯舟一惊,“你不记得我名字了?
  小哈呵呵数声,“不好意思。”
  溯舟低低问,“小哈,你可爱过我?”
  小哈不甚耐烦,“第一这是什么世纪了;第二,你身边应不缺人爱,第三,管他是否有爱过干嘛呢?就算有,又如何?”
  这一出戏早散了场,大约杉菜和F4在台下相遇,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故而他态度撇清,溯舟只恨自己问错一句话,便落得象个一味痴缠的薄命女子。
  舌底下象含了高高低低的小碎石,她笑道,“如果有,我会很有面子呀。你看,我不曾爱过的人,在我离开之后,还说爱过我,太爽了。”
  小哈便大笑,“原来我们不过是一双狗男女。”
  溯舟挂上电话,没有恨,也不骂人,苦苦一笑。怎么说呢?她其实也不记得他的真实姓名了,这尘世的浮浪遇合,大率如此。
  然而因他曾这样吻过她的足,她的足趾便秀丽如深海珍珠,暗香与光;他曾这样膜拜她,她便庄严如佛;他曾这样轻轻咬她的胸,她便软如糖饴;他曾这样啜饮她身体的分泌物,她便如莲座上的观音,净瓶微侧洒出甘露……
  他们说,佛之修炼,无魔不成,那么,一个女子的成长,也是必须经历,这所有的变幻与创伤吧。
  圣诞节,还是趁着打折热潮去了商场,蓦地遇见一款陌生牌子的内衣,说是荷兰的,胸围上挥挥洒洒写满行草,每一件都是不同的字,她们挑“缘”、“痴”、“想”……,溯舟先捡了一件最袅娜的“欲”,想一想,终究换了最凡俗的“安”。人生万般好欲,而她,以内衣,写书生命,女子今有行,大江溯轻舟。很多时候,她宁愿受伤,也不要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千百次,她笑拈梅花,错过与否,她觉得并不重要。
等待月亮升起/颜歌
  每年的八月三十一日是我和小浅的阿让伊特罂粟节。
  认识小浅是在一九九八年,浅黄色高墙的转脚处,十七岁的小浅对我微笑,并且让我感到昏眩。那一年的八月三十一日,我的初恋女孩离开了我,而在同一天,小浅的父母离了婚,于是我们把这一天定为我们的阿让伊特罂粟节,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年,都要好好纪念。名字是小浅取的,我问她什么意思。小浅说罂粟是美丽的花朵,而阿让伊特是有着很多罂粟的独特的地方,只有那里的天空才是蓝色的。
  夜色静静蔓延,我听着小浅低沉而清澈的声音从漫长的电话线里传出来,于是我对小浅说节日快乐。小浅说,永远快乐。
                 
  在那段晦涩的年少岁月里,小浅是那个常常给我打电话的人,她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是低沉的,女孩子的清脆的低沉。十七岁的小浅用被子蒙住头,在黑暗里给我念北岛的诗歌:这不是告别/因为我们并没有相见/尽管影子和影子/曾在路上叠在一起/象一个孤零零的逃犯/明天/不/明天不在夜的那边/谁期待/谁就是罪人/而夜里发生的故事/就让它在夜里结束吧。小浅念到这里总是会轻轻地笑起来,她轻声说,多好,在夜里发生的故事,就在夜里结束。然后她说等一下,于是我听到玻璃杯和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她拿起听筒接着说话,她说,我有点渴,所以去喝了一点水。小浅总是这样的,在黑夜里微微地独自绽放着,狡黠而恬静的样子,我在电话的另一边听着她演自己的独角戏,并且有点怀疑小浅说话的对象是我还是那个话筒,她这样念着是为了说还是为了说给我听——毕竟,我只是一个木纳的男孩子,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能选择沉默。
  挂掉电话之前小浅总是对我说,张宁,我已经买好了车票,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离开这里。
  她每一次都是这样说,但是每一次太阳升起来之后我都还能看见她安全地出现在我身边,并且露出她冷漠的侧脸。
                 
  小浅的位子是在我的左边,我在七排,她在六排,所以我总是会轻易看见她的侧脸。在一些太阳美丽得让人昏昏欲睡的下午,我就会悄悄地看小浅的侧脸。小浅的耳朵是非常精致的,总是会有一些头发落下来,她脸上的皮肤很白,我常常会看到那下面隐隐约约的青色的血管。如果是在天冷的时候,那些血管就看得特别清楚,细细密密地像一张网,把小浅的右脸全部笼罩在青色的阴影里,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觉在里面。我就这样看着小浅,恍惚中觉得她似乎就要回过头来,再给我念北岛的诗歌。但是实际上小浅在学校里是从来不和我说话的,所以我能面对的,只有她冷漠的右脸。
  我不知道我和小浅是怎么成为朋友的,但是这个世界上知道我和小浅是朋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我,而另一个,就是小浅。小浅常常给我打电话来,约我在阳光明媚的星期天一同出游,那个时候小浅走在乡村泥土芬芳的小路上,光着她的脚。她对我微笑,和我讲一些或许有趣或许无趣的事情,并且玩着自己的头发。到现在,我已经忘记了小浅说过一些什么话,我们一起走过哪些地方,但是我却记得她的微笑,她轻轻摇晃着身体走在泥土芬芳的路上,以及那时候明亮的太阳。
                 
  在深夜的电话里,小浅总是对我说,我已经买好了车票,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就离开这里。她总是这样对我说起,直到有一天她对我说她爱上了叶放。
  我对叶放没什么印象,只是知道他的眼睛是非常明亮的,大我和小浅一级,读高三。小浅对我说她喜欢叶放以后我去看了叶放的诗集。手抄本,在几乎所有的学生中间传阅着。叶放的字迹是非常潦草的,所以我常常看不清楚他到底写了什么,似乎他说他要拖住黑夜的尾巴,然后狠狠地割掉它,并且看着它慢慢流出殷红的血液——我忘记了,总之大概就是这样。叶放大多数的诗歌其实是小浅念给我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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