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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善解人意地没有说话。
林浮无所谓地摆摆手:“你把她带出去就行了,别保我,我不想回去。”
周逸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你姐很着急。”
“让她着急去!”
周逸便不再说他,转头望向我,语气有些低沉:“那你走不走?”
“走走走,我要走。”不然我打电话叫你来干嘛,参观我们啊。
我当机立断地抛弃了我同甘共苦的好姐妹林浮同志,跟在周逸后面屁颠屁颠地走出派出所。
此刻已近十点,路上的行人不多,周逸一路上都没说话,安静得要命。这仿佛要剥人的气氛下,我也不敢开口说什么,只好跟着他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大概步行了五分钟,我远远地看见周逸的坐骑停在路边。
他停下脚步,眉宇微蹙:“周淡淡,你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我…”我顿时语塞,满腔的解释之词不知从何说起。
“你就快十八了,还打算这么任性下去?”
一个冷风吹过,我环抱着双臂,“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喏喏地说。
他叹了口气,绕过我,打开他的车门坐进去,然后发动车子绝尘而去。
傻眼……
我站在电线杆旁边呆若木鸡,看着他就这么冷漠地扔下我站在寒风中发抖。
看来我真把他惹恼了,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干什么。
街的对面是一家小面馆,这么晚了,生意还特别好。店主看起来是一对夫妻,妻子负责煮面,而丈夫就忙乎着招呼客人。
热气腾腾的白烟和昏黄的灯光下,尽管面馆看起来简陋破旧,却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我脚站麻了,于是蹲在街边,脑中闪过刚才周逸冰冷的语气,心里莫名地一阵酸楚。
突然一个油门声由远至近,然后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起头仔细研究着这车看起来很熟悉时,周逸已经下车走到我身边:“起来。”
我嗖地站起来,眨巴眨巴眼睛:“呜呜,老师,你果然不忍心抛弃我。”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上车。”
我老实地坐上车自己绑好安全带,对旁边的周逸露出谄媚的笑:“老师您怎么又回来啦?”
他那死人脸比刚才出派出所的时候稍微缓和了些,不过我还是不能轻举妄动,要是再一次把他弄癫狂了,说不定会打开车门一脚就把我踢出去。
“如果明早的报纸上出现派出所门口惊现女尸的标题,我认为我的嫌疑比较大。”
“嘿嘿……”哎哟,担心我就担心我,狂怒之后又后悔,你丫就是拉不下面子。我窃喜,不打算揭穿他。
“你笑什么?”
“啊?哦,笑周老师您真是一名好教师!”
他听后一愣,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瞥了我一眼:“一会好好地把事情给我解释清楚。”
“遵命!”
这是我第二次来这里,上次醉得迷迷糊糊什么都没看清楚,这次睁大了眼睛好好的参观起来。似乎要比上次更为整洁,客厅的茶几上多了一盘水果,鲜翠欲滴。
他走进卧室拿出一套睡衣,我规规矩矩地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上。
出来的时候没看见周逸,我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翻来翻去却没什么好看的,于是我走到周逸卧室的门口想叫他,却从没有关实的门缝中看见他拿着电话,眼角眉梢都是寒气:“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沣逸…’…”
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的私事,于是不动声色地退回客厅。
过了一会,我又忍不住好奇把电视声音调小,想听清里面的谈话内容,但里面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周逸打开门从里面走出来,看见我穿着他宽大的睡衣的滑稽样,轻轻扬眉一笑。
我指了指桌上的水果:“老师,可以吃吗?”
“可以”他点点头,“别吃多了,一会就睡觉了。”
我自己剥起橘子皮,他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沙发上,瞌着眼眸,看起来很疲倦,可能是刚才那通电话的缘故。
半晌,他睁开眼,问道:“今天是怎么回事?”
我咽下手里的一瓣橘子,底气不足地解释:“我听说有人打群架,就想去看热闹,结果警察来了,我正倒霉被捉住,我什么都没做的,就是去围观的。”
他眼里尽是无奈:“周淡淡,你让我怎么说你。”
什么都别说,放过我吧,这次我可没干什么坏事,我可是良民。
他见我吃完手中的橘子,起身从后面的柜子上拿了一把新的牙刷递给我:“你去刷牙,我给你铺床。”
我在盥洗台前刷完了牙,把牙刷插在牙刷架上,和他的并排在一起,看着有一种我入住这里的错觉。
周逸已经铺好了床,客厅的灯也已经关了,我循着客房的灯走过去,笑眯眯地说:“谢谢老师,今晚就麻烦你了。”
他闻言一笑:“你也知道麻烦啊,好好睡觉吧,晚安。”
“晚安。”
我缩进柔软的被窝,却没睡意,翻了个身面向窗台。因为窗帘没拉上,外面有几束光线打进来,似乎在飘雨,仿佛能听见玻璃外的风声。
对面是一栋高楼,从这里能看见高楼的屋顶,荒芜人烟的冰冷。
不知看了多久,我终于闭上眼睛睡过去。
我在陌生的床上很难熟睡,上次是喝了酒直接醉倒,可这次是彻彻底底的清醒。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好像置身亲临。
也是一个下雨天,阴沉沉的连云都没有,街上没有很多人,只有市中心购物街那家‘沣逸钻石’在这样一个阴冷的天气里依旧光鲜四射,夺人眼目。
我放了学,坐在水吧里和老板娘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嘴里喝着蓝莓汁,等妈妈下班,她说,有一个惊喜给我。
接下来梦境突然就变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我却能看见妈妈。
妈妈披散着头发,一步一步艰难地行走在雨里,表情麻木,似乎还带着…绝望。
她从‘沣逸钻石’出来,向这家店所在的万鼎大厦一步步走上去,周围没人注意她,我在一旁大声地叫妈妈,可她好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往上走。
妈妈走了很久很久,我跟在她身后,看着她面无表情地推开顶楼的铁门走出去。
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心里油然而生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顶楼的风很强烈,耳边还能听见呼呼的声音,地上很湿很滑,妈妈没有走稳狠狠地摔了一跤,她站起来继续朝边缘走去,眼神决裂鉴定,而且越走越急。
我尖叫跑过去想要拉住她,但太晚了……
妈妈翻过围栏,眼里缓缓流出泪水,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
我探手抓去,什么也抓不到。
然后我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底层,就在‘沣逸钻石’的前面,很多血很多血,鲜艳得犹如盛开的玫瑰,诡异地散发着血腥味,人群开始尖叫,疏散,我跑进去。
看见妈妈睁着眼睛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股冰冷的血流流到我的脚边……
“啊!!”我浑身打了个颤栗,坐起来。
我知道那是梦,可我知道那是真实的梦,我在漆黑的房间里瑟瑟地发抖,妈妈跳楼的样子在我眼前挥散不去,我蜷成一团,手脚冰冷。
耳边似乎还有那些尖锐的叫声,我抱着枕头努力不去听,但那些声音越来越大,我最终不得不跳下床拉开门跑到周逸的房间门口:“老师!老师…”
房门被打开,周逸似乎没睡,他愣了下,抬手用拇指抹了抹我的脸颊:“怎么哭了?”
我往他房间的镜子一看,吓了一跳,我披头散发地抱着枕头脸色卡白犹如贞子。
他往我脚上一看,皱眉:“快去把鞋子穿上。”
我穿上了鞋子,在他房间里站着不说话。
他轻声慢语地问我:“怎么了?”
我低着头:“做了个噩梦。”
他舒了口气,摸摸我的头,继续用他轻柔的声音说:“乖,别去想,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我点点头,坐在他的床边,等他端了杯热滚滚的牛奶进来,一口气地喝掉。可能是心理作用,不过真的感觉好了些,耳朵里面也不再嗡嗡地鸣叫。
我捧着空杯子,说:“老师,你能陪我吗?”
他怔了下,随即点头:“你睡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