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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Abert先生的徒弟,如果弹奏得不够好那会让老师很没面í?的。”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女记者甘拜下风,有些郁闷地怔在原地,很快被一拥而上的其他记者挤出了人群。
“听说你曾经三次前往维也纳要求师从Abert先生,可是先生却拒绝了你,你能为我们解释一下吗?”又有不知好歹的男记者出头挑战。
“我说过很多次,他只收男弟子,不收女学生!”
还是冷得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声音。洛薇蔷加快了脚步,两弯柳眉微微一抖,想要突出重围。
“那这一次你有把握战胜12号选手吗?”
不料更多不知轻重的话筒齐刷刷地向她伸来。洛薇蔷在心中冷冷一哼,为这群只知道表面浮华的家伙感到莫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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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熠熠生辉的舞台(5)
“一切等结束之后自然有分晓。我想你们把注意力集中在我的演奏上比较好,否则明天的报纸头条让洛伟雄不高兴的话,你们就永远别想再踏进这金色米歇尔音乐厅的大门!”
她终于厌烦了被如此推搡的境地,猛然停住脚步,朗声说出字字铿锵的狠话。
“小洛!”
在记者们被这少女超乎16岁年纪的话语震撼的同时,一个比风火轮更要急躁几分的声音从远处疾驰而来。
只看到一个面色通红、身材微胖、穿着蓝色牛仔裤的高中女生甩动着一头齐耳的ó?发,如同一个冲锋陷阵的士兵,飞快地朝这边跑来。
谁都能够看出少女白胖的脸蛋上满满的歉意。她几乎是一头扎进记者们的队伍,随后不等喘过气来,就张开双手,仿佛老鹰捉小鸡游戏中的母鸡,不由分说地开始驱逐。
“走开!走开!全部给我走开!”
记者们愕然。望着这个举止奇怪的女孩,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吞下了地雷。
而洛薇蔷却司空见惯了一般,在ó?发女生的护拥下,快步远离。
一瞬间,空气凝结,每个记者仿佛都动了动,可是谁都没有再次伸出手中的话筒。
一高一矮两个少女的身影缓缓地越过梵茗音和傅羽苓的面前,顺便带来一阵微风。
一股好闻的绿茶香水味钻入梵茗音的鼻翼,她情不自禁地吸了一口,沁入心脾的恬静,高雅而又淡然。
作为整个茵瑟音乐学院最出色的学生之一,比她高出一年级的洛薇蔷不仅仅是拥有姣好的面容和绝非寻常的家世。她弹奏的钢琴总能让人恍惚看见维也纳的大地上,阳光与喷泉翩然起舞。
在很多人的心里,她和他一样,是那么高高在上。
叮叮咚咚—叮咚叮咚—
从舞台上穿梭而来的钢琴声,就像是一朵朵随着风绽放的丁香,缓缓地在一双双温暖而又黑暗的耳中徐徐铺陈,逐渐变成漫山遍野的璀璨。
记者相互使眼色,仿佛忘记了刚才碰到的钉子,重新乐观起来,快步朝舞台的出口处走去。
每个人都高举着手中的相机,摆出严阵以待的姿势。
梵茗音有些可笑地看着那些为了生计不择手段,被比自己年轻至少一轮的洛薇蔷奚落仍不恼怒的记者,暗自想道。
他们想要的,只是能第一时间围堵住退场的凌翼芒吧?!
可是这里面,又有几个人知道,台上那清俊到无以复加的白衣少年,弹奏的是哪一首曲目呢?!
也许只有她知道,这首《柴可夫斯基第一号钢琴曲》,他又出色地超常发挥了。
啪!啪!啪!
舞台上三盏聚光灯同时变换了方向,将一个蓝色的身影徐徐投映在木质地板上。
身影微微欠身,向台下的观众鞠躬。她的优雅与内敛,引起全场一阵礼貌的掌声。
梵茗音觉得视线微微有些模糊。这是每次比赛现场她独特的反应,虽然曾经也对妈妈说起过,但是妈妈只是以她胡思乱想为由,将她臭骂一顿。
不过她并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不用对着一张张挑剔的面孔??作欢颜,台下对于她而言只是黑压压的一片,根本无须畏惧。
她只要能看清手下的黑白琴键即可。
观众席渐渐地安静下来。梵茗音稳步一个转身,朝全身散发着黑亮光芒的钢琴走去。
咔嚓—咔嚓—咔嚓!
在一片肃静的气氛中,突然响起一阵极不和谐的快门声。
是谁那么大胆,要知道米歇尔音乐厅向来门槛极高,姿态极为傲慢,不允许记者入场,采访一律都在后台准备。所以刚才那些可怜巴巴的记者,才会为了一张独家新闻的照片苦守在门口。
梵茗音微微有些讶异地转过头,模糊的视线中,只看到舞台下第一排VIP座上,有一个浑身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少年,正高举着镜头对着自己。似乎察觉到被自己发现,少年的手迅速地收回,快得连周围的人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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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熠熠生辉的舞台(6)
能够买到VIP入场券的人只有两种,不是达官显贵,就是选手的直系亲属。可是,这两种人没有理由会不知道米歇尔音乐厅的原则吧?!
梵茗音有些惘然,禁不住顿在了舞台上,可是目光一转,却又看到一个熟悉的轮廓,正端庄地坐在第一排的另一侧,举头望着她,虽然她努力地眨了眨眼睛都无法看清轮廓的面容,却还是笃定地那是她的妈妈。
妈妈此刻一定是皱着眉头满脸不悦了吧。回到家,她就能听到一场精彩的“演出报告”—鞠躬不规范,身体过于僵硬,面容未带笑……以后绝对不允许!
梵茗音??迫自己放弃刚才那些奇怪的念头,在钢琴旁坐定。今天的曲目是—贝多芬。
她高举着双手刚要按下,脑海中的一根弦却猛然绷紧。
叮咚叮咚叮咚—
宽敞的大厅里,正随着琴声摇曳身体的梵茗音,微微闭着眼睛,仿佛沉浸在自己手下这首美妙的德彪西经典曲目—《大海》之中。音乐就像海浪不断地抚慰着她的心灵,让她深深地陶醉。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一轮即将升出海平面的月亮,正与静谧的大海缠绵告别。
啪!
突然一声重重的击打声,梵茗音从幻梦中惊醒,张开眼睛却发现是母亲站在自己面前,干瘦而长的手指按住已经合拢了的乐谱。
“快要比赛了,你选择哪个曲子?”严肃的妈妈向来都是开门见山。
梵茗音微微侧了侧脑袋,轻声说道:“就……刚才这首德彪西的《大海》。”
“大海?”妈妈的目光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坚决地摇头,“不行。我已经帮你选好了,贝多芬《C小调第八号钢琴奏鸣曲悲怆第三乐章》。”
贝多芬?
那个总是命运多舛,却又才华横溢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贝多芬的名字,梵茗音总会有一种伤心欲绝的心情。本能的抗拒,不愿意靠近那种坚强得让她难受的音乐。
然而,妈妈决定了的事情是从来不能更改的。
梵茗音黯然低头,轻轻地咬住了嘴唇。
浩浩荡荡的音乐就像是一辆突兀闯入玫瑰庄园的马车,让全场再度陷入沉寂。
是非常有力的音节,字字铿锵,重重地回荡,令每个人的心灵都受到了震撼,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着。不少观众闪烁着的目光中流露出悲怆,仿佛为那片片在车轮下飞溅的红色花瓣默哀。
这是妈妈要求的水准吧!
梵茗音用力敲击琴键,如同敲击着心中的玻璃墙,墙上露出蜿蜒如同蜈蚣的缝隙,摇摇欲坠的脆弱美。
音乐狂风暴雨般从第一排席卷到最后一排,最后又悄然化为一双雾手,轻轻地笼罩在一位满头斑白卷发、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上。
老人穿着礼服,派头十足,手肘却慵懒地搭在扶手上,左手指尖夹着一支粗大的记号笔,不时晃动两圈。他的眼睛在半黑的观众席上散发出锐利的光芒,越过黑压压的人头,毫不犹疑地落在舞台的最中央。
他突然眯起眼睛,打量着摊开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
大开本上孤零零地写着两个数字。
有些寂寞吧?!
他突然孩子气地一笑,毫不犹豫地倒转记号笔,在最末一块空白处,写下了一个硕大的数字—
13
老人似乎很得意,目光自上而下地扫视着本í?,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玩心大起,用黑色的记号笔在13这个数字外面,画上了一个漂亮的圆圈,又仿佛嫌不够,很快将另外两个数字也一并圈在了圆圈中。
梆梆梆梆!梆梆梆梆!
舞台中央,一双白皙而纤细的手正随着音域的转换在黑白琴键上灵活地跳跃,这双手骨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