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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太太叫佟腊梅,娘家姓什么反而没人记得。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没怎么清秀过,不知怎的如此好运就嫁了这样一个有场面会赚钱的老公。不,佟太太并不是我们的大客户,相反佟先生倒是。因为佟先生对我有好感?并不见得。他是个精明的生意人,若我们的东西不好他也不会来捧场--买我们产品一季的钱好养个三流小歌星了。他不是笨人,亦不是情圣。
这是一位大使的告别宴,这个月我是第二次来这家酒店了,上一次是为另一位大使接风。其实有时即便什么名头也没有,你也要想办法将这些上流社会的绅士小姐们定期聚一聚,借此展示我们新推出的服装与珠宝。
我们来晚了,但大多数人也因为同样的原因没到,我心下略感安慰一些。玛丽一头汗地迎上来,说:“小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边打躬作揖,一边往里走。
“要不要补补妆?”索菲掂着脚,跑在我左右。
“哎呀,还补妆呢,大使阁下已经到了。”公司里做售后的两个女孩急匆匆地迎上来。
“这么准时?还很少看到政治家这么准时呢!”索菲犹自唠唠叨叨。
我低喝一声:“让开!别在我跟前碍手碍脚!”
三个女孩立即在我面前自动消失。
我抽出吸油纸轻轻按了按鼻翼两侧,用无名指压了压已经涂抹得很均匀的口红,尽量气定神闲地走进会场。
看来短暂的迟到并没有影响先到者的兴致,他们正手持香槟或果子酒三三两两地站在那里交谈。大使一家已经先到,很惹人注目的是他们的小女儿,面孔细致得好像最新一期为“美宝莲”代言的模特。外国人总说中国女孩子的年龄难猜,其实他们国家的女孩子的年龄更难猜,身材发育得好像十八九,可实际年龄也许不超过十三四--她们特别早熟。
公关部最近新招了不少女孩子,很多面孔还相当生,不过好在胸前别着我们公司的标牌。我拉住其中一个面孔较圆、看起来很机灵的女孩,问:“你叫什么名字?”
“凯瑟琳,夏小姐。”那个女孩子乖巧地回答。
“凯瑟琳,去替我取杯酒,顺便看看索菲是否做好了上场准备。”我叮嘱她。
“好。”那个凯瑟琳应道,一溜烟地向门口跑,远远地又站住,“夏小姐要哪种酒?”
我觉得她在这种场合大声叫喊实属不雅,忙摆摆手,示意她不拘什么都可以。
那个被许多人围绕着、穿墨蓝色西装的就是大使,我需上前引荐自己,却不得其法,向周围看看,认识的人除了佟先生佟太太,别的尚没到。我没有和佟氏夫妇打招呼--索菲并没有夸张,佟太脾气之坏、嘴头之碎,无出其右,和她攀谈好比受刑。而佟先生也不知怎么搞的,自从对我暧暧昧昧地示意过后,整个人变得矜持万分,好像十九世纪末英国乡村出嫁的富家女,尤其在人前,故意地和我疏远了许多,有时甚至会表示不认识我。我虽然觉得好笑,也只好成全他。
左等右等也不见那个凯瑟琳回来,难不成迷路了?新来的女孩子再好也像只无头苍蝇,我叹一口气,只好自己起身,走向前台取一杯起泡酒。
“要我效劳么,美丽的女士?”有人温柔地询问。
“谢谢,但是我,”我边说边抬起头--这不是大使阁下么!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很高兴认识你,阁下,我是……”
“你是蔷薇小姐,夏天里的蔷薇。”大使微笑,“刚才我问过了。”
“关于我么?”我有些吃惊,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尖,“那真是荣幸,费而杜西阁下。”边说,我边仔细打量这位大使:作为一个职业外交官,他算是十分年轻的,差不多四十几岁;淡蓝色眼睛,与身上的西服十分相配;意外的是头发竟然是深棕色的,十分符合亚洲人的审美观。
“我不是费而杜西,我姓克努得,大卫·克努得。”那位大使好脾气地微笑着。
我心里暗暗一惊,难道索菲给我的名单是错的么?这个死妮子,做事越来越马虎,这样的事也好搞错!好在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我忙忙地微笑道:“克努得,这可是一个贵族姓氏,是有一个克努得大帝吧,曾经征服了丹麦、挪威和英国,做了这三国的皇帝--你可是有丹麦的血统?”
“蔷薇小姐果然博古通今。的确有这么一位君主,但是我和他的拼法不一样,而且我没有丹麦的亲戚呢!”大使对我微笑。
我正要回答,玛丽已经一阵风地跐了过来,说:“大使阁下,原来您在这里,那边都在找您呢!”一边敌意地看我一眼,“夏小姐,你那边的索菲也该上场了吧!”
我敷衍地对她点点头。我很讨厌玛丽,她只是个公关公司的小主管,但对我说话却如此平起平坐,不过就是因为此次活动由她们主办,她觉得我们沾了光。但和她较真又犯不上,我只好点点头,道:“我去催催看。”
索菲和那个凯瑟琳一起赶了过来,说:“夏小姐,我这边准备好了。”
我点点头,问凯瑟琳:“刚才去哪里了?”
凯瑟琳一脸惊惶地看着我,说道:“我去催索菲小姐,她叫我搭把手,我……”
索菲也过来解围,说:“夏小姐,我的头发被裙扣挂住了,所以……”
我摆摆手,不想再听她们说下去,道:“快点上去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好,”索菲撩起裙边走上台阶,却又突然转过身,“夏小姐,听闻大使和你讲了半天话?”
这种事情也有得传?我不禁苦笑道:“是啊,我们取酒的时候遇到了一起。对了,”我想起了什么,伸手拖住索菲,“你给我的VIP名录是错的,这个大使并不姓费而杜西,你怎么--”
“的确是费而杜西阁下的告别宴,”索菲一脸无辜地看着我,“喏,他不是在那边?”
顺着索菲的手势,我翘首望去,那是一位头发花白、身材魁梧的绅士,一身非常庄重的深灰色西装。奇怪,不是和我讲话的那一位,这是怎么回事呢?我明明听玛丽喊他“大使阁下”的,难道是我的幻觉?
我叫住索菲:“刚才和我说话的不是这一位。”
“这样啊,那他们……”索菲稍有狐疑,立即机灵地拿眼风四处溜溜,“我去打听打听看,稍后就回来。”
我想叫住她,又着实好奇,便让她去了。我的助手这么多,索菲是最合我心的一个,固然她是漂亮的,但更难得的是她十分机灵,很会辨貌鉴色,一样的事情交给她处理,就比别人得体三分。
不大一会儿,就见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夏小姐,这个大使的确姓费而杜西,今天是专为他离开中国开的告别宴会。另外还有两个大使过来为他送行,和你说话的那个是克努得先生么?好巧啊,我听说他也在打听你呢!”说到最后一句,索菲故意顿一顿,看看我的脸色。
我被她看得不自在起来,道:“神经病,还不快上台去!就你废话多!”
“夏蔷薇,原来你在这里!”佟太太提高音量指名道姓地追了过来。
“佟、佟太太,”我简直怕她,她从来不喊我“夏小姐”或者英文名“蔷薇”,好像我是她的哪个小学同学。且她又自带着那副天然的扬声器,嚷嚷得四野皆知,我实在躲不过,只好硬挤出一个笑,“你今天真漂亮。”
“当然漂亮,”佟太太腊梅趾高气扬,“这是我惟一一次没在这样的大型聚会里穿你们公司的礼服。”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但她这样说话确实让人吃不消。我轻叹一口气,做了人家太太果然不用费大脑,想到哪里就可以说到哪里,真是畅快。
早几年我和手下这些小女孩一样,非常热衷这些Party或者酒会,觉得能跻身于“上流社会”真是难得的殊荣。但随着年龄渐长,我对此类事能免则免--我的年龄已不适合在这些“要人”面前装天真,可要像那些奶奶太太一样扮矜持,等人家来巴结我,尚又没这个资格。每次不尴不尬地被这些家庭妇女、甚或合作企业的低级别经理呼名道姓地喊来叫去,都会使我如坐针毡。这种难受劲,就是再多遇到十个大使也不能弥补。
“你们公司这个女孩身上的还真不错,记得留一款给我啊。这次我要翡翠绿的,上回已经要过杏子黄色。”佟太太腊梅豪迈地挥舞着双手,“对了,我还要用员工价买。”
我心不在焉地喏喏应承着。此时,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