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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兰希尔朝他敬礼,然后侍者领他到公主寝室去。
粗暴地推开所有挡在前面的队员,海洛凯辛整理一下紊乱的头发,才将米迪尔所说的事都向康加太子报告了。
太子听完,想了一想,以手支颐,说:
“公主的伤已无大碍,我建议队长明天立即起程,护送公主回坎斯德瑞去,我担心这里会有其他魔物入侵,我立即用传讯水晶通知父王。”
“是!”
海洛凯辛回答,顿了一顿,将原本想说的,关于分会拱门前的战斗一事吞回肚子里去。
康加太子突然举手勾勾食指,要海洛凯辛跟他到角落去。
朝着格兰希尔刚走过的方向看去,康加太子低声问:
“我一直不方便直接问当事人。那名年轻人——格兰希尔,就是公主喜欢的人?”
“显然是!”
海洛凯辛一脸都是笑,语气里大有“会有人看不出来吗”的意味。
“这可麻烦了!来自父王的阻力一定很大……”
太子沉吟着,英俊的脸微皱了起来。
海洛凯辛则像以前他们还一起在坎斯德瑞生活的那样,将手搁置在太子肩上,说:
“太子殿下可以放心!雷特欧尼亲王是站在格兰希尔这边的!”
“——雷特欧尼伯父?真的?他们认识?怎么会?”
康加笑了起来,却又满脸怀疑。海洛凯辛说:
“据说,格兰希尔曾经解救过雷特欧尼亲王,亲王相当赏识他。”
“这样我就放心了,有雷特欧尼伯父撑腰,父王光应付他就分身乏术了!不过……我希望——这接下来肯定会掀起的一场争执,别又造成达克利斯与父王之间更大的裂缝就是了……”
海洛凯辛笑了笑,没有留意太子后面的话,因为他的脑里早已经闪现雷特欧尼亲王与凯欧尼西王吵成一团的样子了。
之其三
一个不明意象的梦境靠近她。
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明亮的岩洞里。
这是一座美轮美奂的山洞,前面是一座开凿于岩洞内的神殿,岩壁与墙上随处可见许多漂亮的晶簇。
几道七彩的光自上方穿透进来,照射在晶体上,形成一片耀眼的光晕。
华美妍丽的各式宝石传述着难以形容的奇迹,即便是看过许多美丽饰品的达克利斯公主,也不由得双眼发直。
达克利斯从未见过这个地方,她迅速地在脑海里翻腾查阅,想自脑海中搜寻自己是否曾经在神宫所有典藏的藏书里看过记载。
这座岩洞内的神殿,墙与柱子雕以水晶、页岩,透明与实物捏塑着虚幻与现实。
据她自书本里所理解来的知识,她知道这座神殿的造型与建筑风格,是瑟斯凯勒神纪之前的,更有可能是斯罗威神纪时期的风格。
达克利斯发现自己正缓缓地走进神殿。
殿内光明如火,但不见火光,就好像火早已经蕴含在光之中,以它自身的存在雕塑出形象来。
神殿的最内侧有座很高的台楼,她走上晶亮的楼梯,一阶一阶往上走,到了台上,底部一个王座上面坐着一个遍体发光的人。
那人浸淫在强烈的光中,看不清面容,只依稀有着曳地的浅金色波浪长发,他身着精工绣制的长袍,熠熠生辉如雕像一般坐在王座之上。
——战神之女!
王座上的人发出非人的声音呼唤她。
那是一种精神力所组织而成的音律,声音并未在此空间中传递,而是透过心智直接传至达克利斯的脑海里。
达克利斯知道她承受着强大的精神力量,虽然对她形成压迫,但并无任何不适。
王座上的人动了一下,伸出手来。
这个世界的光与火已经消失,因此……
我自我的意识中截取了一段光与火的记忆。
那人手上出现一个巨大的光球,接着伸出另一只手,光球在其的手上横成细细的光柱,然后一柄火的记忆一般的剑在手上出现了。
——火神凯德泰比!
达克利斯心里有着明白事实的惊讶。
王座上的人——火神凯德泰比将剑横端在手上。
或许是不想吓着达克利斯,他将自身无穷无尽的力量与永恒之火的热力,封印在王座上宛如雕像般的形体上。
宛如雕像,却栩栩如生。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但声音再度传了出来。
此剑能自体产生反魔法的威力,能够中和所有的魔法,但是……
战神之女!
此剑并非没有弱点。
接着,达克利斯发现凯德泰比之剑已经握在她的手上……
那感觉如此熟悉,仿佛剑从未自她的手中脱离过一般。
看着剑,剑身闪耀着永世不泯的光华。
那是力量的代表、神威的实体化,也是永恒之火所捏塑出来的实物。
她抬起头,王座上空无一人。
只除了……王座上的一道光,仿佛守护着主人的随时到来。
然后,随着火神的远去,四周逐渐暗下来。
之其四
公主醒了过来,带着自梦境里跟随而来的冲击与疑问,躺在黑暗中沉思。
达克利斯看过无数的书籍,许多的书都绘制着画者想像中的火神凯德泰比的样子。
有的画家所绘的凯德泰比是一团红色火焰,有的人画的是个满脸皱纹与落腮胡的老人、手上捏着永不止息的火。有些画则是一个龙头人身、牛头人身……
总之,那些丰富新奇的想像跃进纸面与绢锦,跟她梦中的样子完全不符。
但她十分肯定她梦见了他——
传奇中的火。
除此之外,梦中的其他事物与火神说的话,她有点模模糊糊的,因为她所听见的,毕竟不是语言与文字,只是感觉到一连串模糊的意念。
一阵小小的声响响起,达克利斯朝门口处的圆柱望去,有个人影自纱帘后探出头。
“啊?我吵醒公主了吗?”
“没有,我刚醒来——我以为你又走了。”
格兰希尔走向前来,坐在床边,说:
“我不会不告而别的。你觉得怎么样?伤口会痛吗?”
“不会。大哥请人将凯德泰比之剑放在我身边,我觉得有它在,伤似乎好得快。我不懂……魔法不是对我无用吗?”
“因为凯德泰比之剑所倚伺的并不是魔法力。你的确不能离它太远,我想……大概有不少高等魔物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它们会持续侵扰你。”
达克利斯公主没有说话。
她并不惧怕魔物,比起来……
她发现自己更怕格兰希尔离开她……
红着脸,她转头想要下床,格兰希尔过来扶她一把。她坐起身,说:
“对不起……关于你的竖琴……”
话语的停顿,是因为公主想起——在马珂辛边境的山头那一次——
那一天,因为她坚持付住宿费的事,格兰希尔突然的冷漠态度令她难过了许久,一直到现在,她仍然不懂其中原因;一直到现在,那一日的影像跃入脑海,都足以令她停止心跳好几拍……
她自知自己比较有钱,不必担心金钱的问题,与跟个流浪汉差不多拮据的格兰希尔相比,她在金钱的用渡上自由得多,但是……
为什么那一次……格兰希尔会因此生气呢?
也因此,现在公主更加不知道如何启口说自己要还他一架竖琴……
如回应公主一般,格兰希尔拿起了方才放在脚边漂亮皮袋子,他自袋子里掏出了海洛凯辛送给他的竖琴,笑着说:
“别难过,队长刚刚买一架新琴送给我了,只要换过线就可以用了。”
看着格兰希尔手中典雅的白色竖琴,又看看格兰希尔那张比任何人都美丽的脸,达克利斯心里涌现出不解。
那沉沉的疑惑越堆越重,转变为些许不明所以的妒意。她突然问:
“……你只接受男人送你的礼物吗?”
不明白公主为什么这么问,格兰希尔收起笑容,微微蹙眉,漂亮的脸略带疑问。
公主低头,为自己莫名其妙出口的话感到抱歉,静默俄顷,又说:
“我很抱歉……格兰希尔……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必说抱歉。”
笑容又回到格兰希尔漂亮的脸上,他伸出手将公主的脸扶起来,双色的眼睛看着她、看入她的灵魂里。他说:
“什么都可以说,唯独不必说抱歉。——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现在是,未来也是。”
微笑令达克利斯公主那绝世的容颜更加美丽,她说:
“你何时换弦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