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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的眼睛,我想问他抽大麻是善是恶,可是始终没问出口,法国青年虽然成不了一个我愿意相信上帝的榜样,不过他的话不知何故深入我心。
【中国商人】
家宝走后不久,金峰酒店就来了两位中国人,刚来的时候从酒店上下的员工都帮忙搬他们的行李和很多估计是装着商品的纸箱子,看着Ari老板前前后后随从,还不时和用中文和他们开玩笑说道: 房间热水都有,女人没有 又碰到中国人我有点惊讶,估计这两人是这里的熟客。
后来方知道他们是来自江苏的商人,到巴基斯坦选购玉石的。又一次在路上遇到中国商人,而且是在巴基斯坦这个较为封闭的国家,感到中国商人生存能力的顽强。有一次得知他们要购买手机卡,我于是给他们推荐一款十分便宜的手机卡,这是家宝走之前买过的,用手机打回国内的国际长途不到两毛钱一分钟。后来他们要我带他们去到电话销售处,到了那里我才发现他们两个人完全不懂英语,估计一些他们会讲的乌尔都语(巴基斯坦的官方语言)也只是交易商品时用的,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帮他们买了手机卡后为表谢意,他们请我吃了一顿大餐,我们的关系从那个时候密切起来。
由于他们的行程将近结束,闲来无事时也就常呆在金峰酒店的大院子里面,与我时常碰面。两位中国人一位是中年人和一位青年人,看起来中年人由于经验丰富,有点带着青年人出来做生意的意味。中年人姓冷,我称他为冷先生,在巴基斯坦做了好多年玉石生意,是金峰酒店的常客,选择住在金峰酒店是因为对面有警察局,比较安全。他这么一说我也才发现原来对面还真有家警察局。想起我和他们来到巴基斯坦目的各不相同,连选择旅馆的要求也竟然有如此大的区别。
可能因为我可以用英语和巴基斯坦人沟通,也可能因为手机卡的事情,加上我不是商人也就不会和他们抢生意,他们对我友善有加。听着冷先生讲起他在巴基斯坦做生意的故事,语言问题、生意场上的欺诈、巴基斯坦的动荡,还有我一无所知的玉石知识,感觉他的故事比我的旅途还精彩。对这个只会几句日常乌尔都语、完全不会英语,却又在巴基斯坦做了多年生意的中国商人,我感到很敬佩。
国内很多旅行者因为英语问题而一直忧心忡忡不够勇气往国外旅行,而冷先生当年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懂,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巴基斯坦,还在这里做起了生意,这种勇气多么令人敬佩。
我和冷先生都是烟鬼,两个人坐到一起烟就一直烟不离手。这段时间的相处和了解,冷先生对我这个晚辈还是颇为疼爱,两个人关系近了,一些客套的话也就少讲,私人的事情也开始进入我们的聊天话题。
冷先生接近我父亲的年龄,生活在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思想想法都比较统一。尝过了穷苦日子,改革开放的主导力量,历经从无到有,从穷到富的过程,为家庭奔波忙碌,也就自然认为下一代也应该步入他们的后尘才有出息。像我这种所谓的 间隔年 ,我心里也大概知道冷先生的想法。
一天晚上,Gilgit的夜空依然繁星点点,金峰酒店的大院里面微风吹起,感觉无比惬意。我和冷先生坐在大院的中央边抽烟边聊天,从巴基斯坦的玉石谈到缅甸的宝石,从穆斯林的日常生活谈到冷先生的家庭,又再从他的家庭谈到我的家庭 我处处以一个晚辈的身份和冷先生聊天,冷先生说话倒也没有长辈教训的意味,但也不失一位阅历丰富的长辈的威严。
一个话题讲完,我们彼此抽着烟沉默了许久。
冷先生突然开口: 小孙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不知道呢,感觉好像在寻找些什么。 这些话似乎只能和同龄人讲,对于长辈来说只会觉得这是一个迷茫青年的推搪之词,不过对于冷先生我还是愿意讲。
有什么好寻找的呢,在寻找些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最近在看佛教的书和《圣经》,迟点回到新疆再看看《论语》和《毛泽东思想》,我觉得脑子里面好像需要一些东西指引,不然回去后又和以前一样,迟早也不会安下心来过日子的。
小孙,你挺优秀的,不过你要清楚,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东西不是我们想就想出个什么出来的。像《毛泽东思想》我也看过,它是一门学问,有专人在研究,没事看看可以,但是你想靠自己去想出一些什么东西,我跟你说,绝对想不出个什么出来。
他顿了顿,继续讲: 小孙,我们都是俗人,不是伟人。这个世界上的事可以想,想不明白就别想,就那么回事儿!没有什么好找的了,你已经找到了,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好好工作了。当初我年轻的时候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午夜两点多,对于平常九点十点钟睡觉的我来说算是很晚了。冷先生后来困了回房间休息前还拍拍我的肩膀,重复他的话 我们都是俗人,世上的东西就那么回事儿 。
我还依然在大院里面坐着。午夜的Gilgit有些凉意了,我把脖子稍微往大衣里缩了缩,抬头望着星星,依然毫无倦意。
【信仰的需要】
冷先生算是对我讲出了苦口婆心的肺腑之言吧。他的话我想也是很有道理的,离开广州的时候,身边的很多人应该也都是这么想的吧,只是有些人说了出口,有些人没有。
坐在金峰酒店的大院里面,我突然想起了广州,想起间隔年开始的前一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公寓里面毫无保留地,像一个小孩一般地痛哭。时隔半年后,我此时身处在远离家乡的克什米尔高原上,望着天上的美丽繁星,眼中依然充满着泪水。此刻的心情与半年前的那个晚上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
出行前的那一次痛哭我自己也感到意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还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还是依然有对广州的不舍,亦或是担心自己的 间隔年 如大家的意料之中两手空空地回去。现在想起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我想我是因为害怕那种迷失的感觉吧,可是此刻我必须坦白地面对我自己,如果连我也在自我欺骗的话,谁也帮不了我。
我想我当初出来的主要原因今天晚上已经回答了冷先生了: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一个答案?
离开广州前,看着身边的女性朋友结婚,男性朋友存钱买车买楼。感觉人有个目标真好!我并不抗拒存钱买车买楼,只是觉得纯粹为了追求物质去奋斗太过庸俗,没什么意思,可是不这样我有能够做什么呢?那时我真希望我就是一个庸俗的人:出生,学会讲话和走路,考上大学,毕业后工作稳定,存钱,买车买楼,结婚生子,然后让我的孩子重复我的轨迹。这样,我就不存在来自家庭的压力,不会受到大众社会的歧视,也不用忍受别人对你投来异样的眼光。
市场经济社会,多少人一夜暴富,多少人又瞬间破产,金钱变得多么重要,城市里头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名车荟萃,别墅丛生,高档会所,香车美女 这些东西刺激着多少人的神经,只是夜幕降临,仰望着高级楼盘的窗户,我依然在疑惑:里面的人活得幸福吗?
当初我离开广州的时候并不是为了摒弃大众的生活,更不是在崇尚另类,我只是一个简简单单地准备出去寻找一些什么的人,挂着一个 间隔年 的名字,因为我还年轻,有精力,有激情,为了青春无悔,为了人生无憾。
此刻一个人在大院,想起冷先生的 俗人理论 。我想他是对的,可能我一直都放不下 自我 ,拼命想通过自己去了解宗教、哲学和伦理的东西,整理出一套适用自己的 理论原则 ,我想我也未免太高估自己了。为什么从来不尝试委身下来去接受一些东西呢?
冷先生建议我回去工作,因为他认为我已经找到了。我想,可能过着传统的生活是冷先生的精神支柱,成为他个人的精神信仰。我想,无论是有神论无神论,为了金钱还是为了名利、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庭,每个人都应该有属于自己为之奋斗的精神信仰。我想可能冷先生找到了吧,所以他很善意地将他的 信仰 套在我的身上,只是我想那不是我可以接受的,不然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但,我的精神信仰又是什么呢?
那天晚上我是抱着一种愉悦的心情入眠的,感觉我终于愿意去接受一个并不是靠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信仰。
在路上学习爱
【我和沙弥香之约】
我是24号早上才到拉萨的,没想到我竟然迟到了一天。因为对拉萨一无所知,我和车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