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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并未完全清醒，眼前的他却并不陌生。
“小夜，对不起，我来迟了。”他的声音轻轻浅浅，于一片寂静之中，并不觉突兀，却是柔和。
我缓缓坐起身，恍然后知后觉。手被他轻轻地握于掌心，没有预想中的不自然，反而是意外的安心。
我与他……是旧识么？
他曾经与我通过电话……
他曾经赠送予我礼物……
他此刻正握着我的手……
“阿斯兰……”我轻启双唇，唤着他的名字，看着他的眼眸。
他微微加重握我手的力度，凝神看向我，眼中是我所读不懂的复杂神色。是关切、是内疚、是痛楚、是不舍、是坚定，还有什么？是什么？我读不懂，真的不懂。
“小夜，再给我点时间，等我——我会让你幸福！”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很坚定。
那一霎，仿佛传入我的心底。
他说，会让我幸福？
幸福……
TBC……
第80夜 死神！开工？
幸福，有重量么？
幸福的重量，应该会很沉重吧？
当他认真地向我承诺要让我幸福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
当我愣愣地听着他承诺让我幸福的时候，又是一种怎样的情绪？
很意外，这是自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这样一个温柔的男子，认真地说着要让我幸福。
很震撼，他的每一句话语，他的每一个眼神，他的每一抹笑容，都无法使得我轻易忘却。
很茫然，他就像是这场意外突袭的策划者，不经意间，闯入我的视线。他与我有何羁绊？
似幻似真的夜晚。
似幻似真的话语。
似幻似真的身影。
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又过于梦幻，仿佛是只存在于梦境中的朦胧片断，而不是真实的。无论是前一秒眼帘内的他，抑或是这一刻空空如也的视线。
夜幕深沉，窗外是一片静谧的黑暗，全世界都安睡了吧？只剩下睡意全无的我，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抬头望天，静静发着呆。
“嘀嘀嘀——”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一片寂静，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嘀嘀嘀——嘀嘀嘀——” 什么怪声音？自哪里传来？
静静细听之下，很快的，我循着声音的强弱找到了声音发源地，在枕头底下找到了它——尸魂界特产，形似现世的手机，集探测、搜索、预警、导航、联络等诸多功能于一身的死神必备灭虚工具。
才不觉回想起来，这是我回现世时，技术开发局特意给我配备在身的。之前一时忘记，随便将它扔在了枕头底下，反正常人也根本看不见，不怕发生被发现、被偷窃之类的事。
屏幕上扑闪着的小亮点共有六个，集中在同一片区域范围内，距离我所在的医院并不是特别遥远，却也谈不上怎么接近。由屏幕所示现况来看，现场还未有死神赶至，这也就意味着——这件事，我不得不插手。真是麻烦的事呢！当下我虽然睡不着，可也懒得跑趟远门。虚兄弟们，难道不能改改夜半跑出来闲逛的恶习么？
我再次躺回床上，闭上眼睛，灵魂脱离身体。确定安排妥当之后，拉开窗，纵身一跃，瞬步而行，依照导航指示，前往现场。
自成为死神之后，我最爱的死神能力便是瞬步。试想一下，在不费任何吹灰之力的情况下就能如同磁悬浮列车那般的高速穿梭往来于自己想到达的地方之间，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且，够省时省力，又方便快捷。
像现在这样，普通常人可能要花上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才能够到达的地方，于我而言，仅仅只需一刻钟。
手中的探测器再次发出声响，不同于先前的声音，恐怕此刻的声音是提示我已有死神先于我一步到达现场。我止步于屋巅，低头看了一眼屏幕，全如我所料。
来者是孤身一人，对象是六头虚。我方死神的实力是未知，对方虚的能耐同样是未知，结果会如何，也还是个未知数。无论怎么讲，现世就我这么一个队长驻守，我的地盘，还是得保护好。思及此，我不觉加快了速率。
当然，几分钟之后，到达现场，我便发现之前的小小担心完全是多余的。虚的确不是普通常见的虚，它们拥有野兽般强健的体格，包裹满浑身上下的殷红色的厚实皮层，以及嗜血味十足又射着杀气的凶恶眼神。不幸的是，它们遇上的这位也非一般的普通死神，这就注定今晚它们将丧命于他的刀下。
“技术开发局？我是月森夜，麻烦请封闭以坐标（250，178，58）为中心、100米为半径内的所有空间。谢了～”话罢，将探测器塞进衣兜内。
我选择一处不易受到战斗波及的屋巅坐下，托起腮，摇摆着双脚，饶有兴味地观战起来。
月光在乌云的遮挡下时隐时现，月下的少年身姿矫健地自由穿梭于六头虚之间，利落地挥舞着手中的斩魄刀。月光忽而洒过，就在那一霎，银色的月光、耀眼的刀光和少年桔黄色的发光交织于一起，显得闪耀无比。
“黑崎一护，这一击——干得漂亮！”对于此刻正在战场上英姿飒爽、挥洒着热血的少年，我不吝加以赞赏。
忽而感知到身畔传来些许细微的动静，我将视线移向身畔，不觉浅浅一笑。原来，大半夜闹失眠，兴致勃勃前来观战的人不止我一个而已。
来者兀自在距离我三步之隔处坐下，感应到我的视线，礼貌性地漾起灿烂笑容，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向我报上名号，“平子真子。”
我回应他一个浅浅微笑，继续将视线锁定于黑崎一护。
熟料平子真子略显顽固，不明所以地补充，声音愈发嘹亮，“扁平足的平，加上小野妹子的子，真性包皮的真，再加上辣味明太子的子——所以是平子真子，请多指教。”
假面军团——使用禁术企图得到虚的力量，原本身为死神的不法集团。既非死神，又非破面，立足于死神与破面这两股势力之间的另一股势力。平子真子，正是其中的成员之一。
忽而觉得，或许出门时，换下死霸装、脱去白色羽织不失为一个明智的决定。若是知道我的死神身份，恐怕平子君就不会待我像现在这般如此热情与殷切。虽然，现下的情况有悖于我的本意——顶着醒目的白色羽织招摇过市只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事。无妨，只要是好结果，就都无所谓。
我再次偏过头，对着眼神炯然的平子真子微扯嘴角，点了点头，无奈道，“平子君，我知道这四个字怎么写，无须你重复。可以的话，请你安静地坐着，谢谢配合。”
平子真子这家伙很神秘，有时候也意外的单纯，让我一看就透。他愿意告诉我他的名字，那是他的事；至于我愿不愿意告诉他我的名字，又是另外一件事。两者另当别论嘛！
平子真子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你很像一个人。”
我向他投去一个“请说”的眼神，但在三秒之后，我为此感到十分后悔。
没错，三秒之后，他给我的回答是——你很像我的初恋。
没有片刻的犹豫，动作不带任何的拖沓，我利落地送了他一串爆栗，直至他傻笑地安静下来。
我偷瞄他一眼，在脑中回顾剧情一番。平子真子在察觉到黑崎一护体内之虚略显动乱之后，便盯上了他，以协助他战胜并控制体内之虚为由力图拉拢他，邀请他加入假面军团。此刻，他显然是尾随黑崎一护而至，莫非——黑崎一护的虚化已经难以自控？
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战斗中的黑崎一护，行动变得有些奇怪，动作僵硬且不说，那副漫不经心的恍惚样子，怎么能够对抗剩下的虚？不对，剩下的虚……应该是两头，此刻我眼睛所见的却是十头虚包围着黑崎一护的战况？
“基因变异，看来是会分裂繁殖的虚种。”平子真子与我的想法出奇得一致。
他与我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凝神观战。
黑崎一护受体内动乱之虚的影响，战斗力大不如先前，虽然勉为其难地突破虚群的围剿，并一一斩杀它们，结果却是虚群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是由十头分裂繁殖为二十头，铺天盖地地向他袭去。
我猜想，平子真子应该与我有同感——如此战况，对黑崎一护是极为不利的。
“不打算出手？”又一次的不约而同，我与他相视而笑。
他很聪明，即使我不着死霸装，腰侧的斩魄刀已将我的身份泄露无遗。
他摇了摇头，眼神若有所指地看向不远处，我依他的视线而望去，一个熟悉的娇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