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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区转圈,企图等到刘露,即使是再也没了希望,也要听到她充分的理由,好让自己死心塌地。
天渐渐黑了,一直都没能看到刘露。我又把车停在她住的那座楼房的附近,居然就在车里睡着了。梦中的刘露凄婉无助,泪眼矇眬地望着我,我想说话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刘露过来拉我的胳膊……
我醒来,月亮已经升上了天空。拉我胳膊的不是刘露,而是另外的人,几个彪形大汉把我拖出车,不知用什么堵了我的嘴,遮住了我的脸,天顿时黑了。我又被塞到车里。车子启动。没有人说话。我被两个人死死架住,动弹不得。后来汽车停下,我又被拖出来,棍棒就如同冰雹在我的周身落下。最重的一下落到我的小腿上,我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巨响。又一下落到我的后脑。我的一切都黑了……
第三十章 虚拟世界躲不过人间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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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我就躺在医院里,一条被绷带包扎得洁白的粗得超乎想象的腿吊在床头的支架上,头上也包了绷带,浑身上下不知道哪里疼,头脑发木。
天歌的脸有些变形地在我的眼前出现,她含着眼泪微笑着说:你醒了?
我想点点头,却疼得咧了咧嘴。她赶忙说:别动。
何从从外面进来,说:终于醒了。然后又对天歌说:行了,你去睡一会儿吧,派出所的人一会儿来了解情况。
天歌说:我没事,再等会儿吧。
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我说:谢谢你。
她说:现在还说这个干吗?你不知道,你吓死我了,昏迷了两天三夜。
何从说:那些人自首了,说是把你当成坏人了。也多亏他们自首,要不然你可能会死在郊外。
我努力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含混不清地说:看来还得感谢他们。
何从赶忙说:什么呀,我要求公安一定要严惩。
等头脑稍微清醒一些我开始回忆当时的情况,那些人的说法显然不成立,把我当成坏人实在不必拉到郊外暴打,这件事显然是有预谋的,我首先想到的是江明,或许在其他的办法起不到什么作用以后,这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报复手段。那些人一口咬定根本不认识我,也没有任何迹象说明他们和我有任何关系,看来他们敢于承担故意伤害的法律制裁,因为幕后的人能给他们足够的补偿或者说支持。何从和天歌发誓要找到幕后黑手,我却劝他们算了,通过酒坛子事件我自己也明白,铁了心要说假话的人你是很难对他们有什么办法的,而主动自首就少了公安侦查的环节,等于堵住了发现幕后的缺口,好在他们不想要我的命,对我还算是仁慈的。最后也就凭他们处置这些人,不再去管。
刘大成风风火火地赶来看我。我关心的是刘露。
他告诉我:刘露过了中秋节就请假回上海了,说是家里有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这期节目我只好用原来的主持人。
我想怪不得我等不到她。
他又问: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我笑笑说:我怎么知道?
他说:你还笑。
我说:现在哭有用吗?
刘大成走后,天歌伏在我的床前安慰我:刘露回来肯定会来看你。
我说:我在怀疑她在上海有一个家。
她笑着说:整天在这里胡思乱想吧你就,又把自己编故事的本事拿出来了?
我说:好像除此之外很难有别的解释。
她说:这么年轻的女孩子,又这么清纯。
我说:你看她清纯吗?开始我也这么认为,渐渐发现这女孩子复杂得很。
天歌渐渐地有些伤感,低着头不说话。我说:你不嫁我,也该找个好人嫁了。她说:我不想。沉吟了一下她又问我:你感觉我是你什么人?
我说:太难说了,姐姐、妹妹、情人、知己,哪一个也是,哪一个也不是,有时候我还在想,假如没有你的相伴,我会怎么样?
她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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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一次生死,我忽然把一切看得很开,仿佛生命原本就不属于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像我的爱情们那样逝去,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顾忌太多。正在为自己的死里逃生庆幸的时候,收到了一个手机短信:产房里一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子拳头紧攥,掰开后发现一粒避孕药,这时只听小孩说:嘿嘿,他妈的,想整死我!
我哈哈大笑。天歌过来看了号码,说:是王大姐的手机号码,她们就爱弄这些玩意儿。
她们曾经来看过我。我说:其实你的这些姐妹还不是很坏的。
天歌:什么话?应该说是很好的。
这时候电话响了。我接听:您好,哪位?
那边说:我是于美红,现在沧海市,你住在哪家医院?
我很惊讶:你怎么来了?
她带着哭音说:我打电话到你的公司,他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你。
我说:我没有找到那位〃风雨无乡〃。
她说:我只是来看你。
扣了电话,天歌笑着说:看来我得跑一趟?
我说:真是受不了。
她说:心里很甜蜜吧?
我说:怎么一住院就成了贾宝玉了呢?几乎全是女士来看我,让医院的人怎么想?
她说:没关系,一会儿我到建筑工地给你雇100个民工,每天来10名。
我说:这办法不错,一看就知道我是团结各阶层人士的人,不过这男的都是民工,女的都是大款,别人会不会以为我是民工傍女大款的?
她一边出门一边说:你就在这里瞎琢磨吧你,我去把你的寂寞玫瑰花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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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从去帮助张承筹备现场会了。始终都是天歌在照顾我,因为我们的特殊关系,她可以没有任何障碍地打理我的一切。我的心里没有太多的感激,似乎都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情,这也是我在很长时间里没有意识到的。北京的于美红就把她当成了我的妻子,天歌也没有说明,所以于美红放下了她带来的一大包药,又以自己在医院工作的经验反复地向天歌交代照顾我的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不顾我们的挽留,返回北京。
送走了于美红回来,天歌问我:这女人怎样?挺痴情的吧?
我说:去去去,少恶心我,你不知道忽然有一个陌生人非要委身于你的滋味,简直就是情感上的掠夺。
她笑着说:算了吧,心里还不知道美成啥样呢。我把你的手提电脑拿来吧,没事在这里
上上网,也比这么干躺着强。
我一想也是,这么干巴巴地胡思乱想,还真不如到网上玩玩,就催她赶紧去拿。
我住的是医院里三星级设施的单人病房,电话非常方便,接上线就可以上网。
网络上的文字大胆而又随意,这是我喜欢的风格,而且在这样一个开放的环境下,有许多年轻人能够脱颖而出,让我能够读到许多活泼流畅的文字和动感十足的思想。过去只是走马观花,现在有了时间仔细去读,起码从我所喜欢的文学的角度,许多年轻人简直是可怕的。
现实世界是怎样的呢?对年轻人的怀疑、压制乃至拒绝,让社会充满着一股老朽气息。当然也有些扶植年轻人的老先生,网络上有个比喻:远看是个人在浇花,近看浇的是开水。
我们把敬老的美德无限扩大,似乎只要老了便可以成为专家,老得不能工作了就请来当顾问,他们在单位里永远住最新最好的房子,接受最高的礼遇,久而久之培植出一种在年轻人面前是真理化身的自我感觉,永远正确,不可违逆。
我把这些感受讲给天歌听,她笑我: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弄出点感想来?都处在残废状态了还在忧国忧民,累不累啊?
我说:我看到了就想,你说怎么办?
她说:你到聊天室,凭你的信口雌黄,肯定受欢迎。
我说:我只聊过一次,与刘露有关。
她无奈地说:又是刘露,她回来一定会来看你的。
看来不论多大岁数的人只要一躺在病床上就会有些娇纵的孩子气,这些日子在天歌的照顾下我也习惯了互相之间交流的这种语气,然后听凭她的安排,我就上了一家网站的聊天室,这里有着年龄、职业、区域、爱好的不同分类,我首先进入一个叫〃我家在沧海〃的聊天室,我用了好多的名字都没有人理我,便改称〃智慧才幽默〃,居然呼啦啦来了好多人打招呼。我便可以很有余地地选择我喜欢的名字来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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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网名叫独立寒秋的女子打招呼说:你好,你很聪明吗?
我说:一般。